天风楼的宴会厅在副楼上。这里本来就被天下商界大会包了,宴会厅也准备了足够的酒水菜肴,只不过之前是三家一桌,五家一包厢的点菜,现在则是宋奇一人买单。
宴会厅由四个可以容纳二百人就餐的大厅和众多小包厢组成。
那些普通的商号以及他们带来的人自然被安排在四个大厅中就餐。
宋奇在众多大商号的簇拥之下,鱼贯进入了一间可以容纳二十人的包厢。众多美女则像蝴蝶一样飘进了隔壁一间包厢。两间包厢有半月形门厅相通,又用移门隔断。
这两间包厢的总面积其实不会比一个大厅小多少,只是里面摆放的桌子少而小,而且摆放宽松,桌子与桌子之间的空地还可以放一张桌子。
正中摆着一张紫檀木长条桌,桌子后面是紫檀木带扶手的椅子,这自然是包厢的主位。在主位的两侧,各摆了一溜八张红木长条桌,每张桌子后面配有一张红木一致。
两个包厢的格局一模一样,只是墙壁上挂的画不一样。
“总执事长,请上坐!”阜有成因为是梁国最大的商号,自然觉得自己是半个主人,他抬手指着主位,笑容可鞠地向宋奇恭声说。
“请!”宋奇毫不客气地走到主位后面,大马金刀地在舒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抬手向两边的位置随便扫了扫,示意大家落座。
大家互相谦让了片刻,然后先后落座。其实谁坐哪个位置,大家心里都有数。
各大商号都坐在宋奇的左手边,常任执事长饶静康年龄最大,自然坐了首席,其次是常任执事长阜有成,然后自然是饶夕妍的父亲饶裕康,边素婷的父亲边少凝---这两人自然是沾了各自女儿的光---再次是刚被许真提名为常任执事长的冉长有,以及许真特意点名意图加以考察的陈国排名第三第四的大商号桑东家桂东家,最后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易广泰。
宋奇的手下则坐在他的右手边,首席是明朱商号的总掌柜许真,其次是立了大功的展小昭,然后依次是毛勇庄置富冯胆敖豹乌彪战年。
一时间,包厢里响起了一片挪椅子的声音。
“咳咳~”大家落座后,饶静康手捋银白色的胡须,扫视了现场一眼,然后向宋奇抱拳为礼,呵呵笑道,“今天是总执事长荣登宝位的日子!老朽恭喜总执事长!”
“恭喜总执事长!”所有商号东家一齐抱拳向宋奇施礼,并高声祝贺道。
“恭喜宋大哥!”宋奇的手下也喜气洋洋地恭贺。
“谢谢大家!”宋奇抱拳当胸,向左右转了一圈,淡淡地笑道,“一个商界大会的位置而已,没有什么好贺的。”
“总执事长此言差矣!”饶静康手捋银须,一边慢慢地梳理着,一边语重心长地侃侃而谈,“天下商界大会的总执事长,执天下商界之牛耳,可以号令天下所有商号,这个位置虽然无法与皇上比拟,但是也堪比王侯之位。这是当年明朱公被封为公爵最主要的原因之一。西门柳一直觊觎总执事长宝位,并非这个位置本身,而是这个位置背后的资源和荣耀。总执事长今天荣登宝位,离封公爵也就不远了。”
“呵呵~好吧!”宋奇呵呵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那我就谢谢大家的支持喽!没有大家的支持,我可能坐不到这个位置。”
听了宋奇的话,所有商号的东家都面面相觑,忐忑不安。宋奇能坐上这个位置,完全是靠他自己打出来的,现场没有一个人出过力。如果说出过什么力的话,出的是反对之力!阜有成不是对毕樊瑙的罢免宋奇的提议投了赞成票吗?
饶静康到底是老辣之姜,他抹了抹脸,一个嗝都不打地爽朗地笑道:“今天是总执事长荣登宝位的好日子,老朽准备了一份小小的礼物,作为恭贺之礼!”他的确准备了一份贺礼,可那是准备送给即将坐上总执事长宝位的西门柳的。
“我也准备了一份贺礼!”阜有成连忙接口道。这里谁都准备了贺礼,不过那都是准备送给西门柳,现在正好移花送佛。
“呵呵,还有礼呀?”宋奇看着饶静康和阜有成,满面春风地说,“我第一天坐上总执事长的位置,应该是我给大家发见面礼才是!”
饶静康与阜有成对视一眼,然后扭头看向宋奇,摆手笑道:“总执事长以后照顾我们的日子长着呢,今天是总执事荣任的日子,当然是我们给总执事长送礼!”
“既然这样,那我也无话可说了,我先谢谢大家了!”宋奇摸了摸鼻子,灿烂一笑道。
饶静康弯腰从桌子旁边拿起一个精致小巧的花梨木盒子,迈着苍老的步子从桌子边的空地上走到宋奇面前,毕恭毕敬地呈给宋奇,笑容可鞠地说:“老朽给总执事长的礼物是一条价值五万两银子的玉带。祝总执事长衣紫腰玉!”
“谢谢!”宋奇接过盒子,徐徐地打开,只见一个莹光闪闪的用羊脂玉做的玉带出现在面前,宋奇扫了一眼玉带,向饶静康露齿一笑道:“那我就笑纳了!”
宋奇收了他的贺礼,说明他把饶静康与明朱商号的过节一笔勾销了。饶静康脚步轻快地回到位置上坐定,开始气定神闲地梳理胡须。
阜有成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小心翼翼地走到宋奇面前,躬身一礼,笑着说:“总执事长,我的礼物是一个全黄金打造的酒爵,另送十万两银子。”阜有成本来只给西门柳准备了一件黄金酒爵,价值其实不值五千两,十万两银子是他临时起意添加上去的。在阜有成看来,饶静康的那条玉带的价值不值一万两,价值五万两是饶静康往自己脸上贴金随口说的。但是饶静康送多送少其实都可以,因为有饶夕妍做护身牌,并且饶静康没有与宋奇直接冲突过。自己则不然,不但与明朱商号有过节,还跟宋奇直接冲突过,而且没有任何护身牌。宋奇只要一句话,自己在天下商界的执事长的位置就会失去。所以他心思电转,果断地加了十万两银子。
“阜东家太客气了!”宋奇接过礼物盒子,放在桌子上,并没有打开览看,目光平和地看着阜有成,淡淡地说道,“以后咱们在天下商界大会共事的时间还长,大家用不着这么客气。”
从宋奇来说,他根本没有想过收拾阜有成,阜有成是在台上对他投过反对票,这是阳谋,他不怕,也不记恨。他怕的是别人耍阴谋,使绊子,背后捣乱。如果他要收拾阜有成,在会场就会收拾。那时宋奇只要上嘴唇碰一碰下嘴唇,要阜有成倒台他就会倒台,要让他破产他就会破产。宋奇说过既往不咎,就是放下了。
当然阜有成不是宋奇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宋奇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他能做的就是尽量与宋奇亲近,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安全无虞。现在他亲耳从宋奇嘴里听到“以后咱们在天下商界大会共事的时间还长”这句话,悬在嗓子眼里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觉得这十万两银子加得太值了。
阜有成心里高兴,向宋奇深深鞠了一个躬,眉开眼笑道:“以后还望总执事长多多提携!”然后轻飘飘地回到位置上坐定。
“总执事长,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是。。。”饶裕康向宋奇拱了拱手,正要报出自己的礼物,忽然饶夕妍像一只翩翩的蝴蝶一样,身姿曼妙地穿过月洞门,莲步轻盈地走了过来。
“小妍,你怎么过来了?”饶裕康见到宝贝女儿,立即从送礼的尴尬中跳了出来,一脸慈祥地向饶夕妍打招呼。
说实在的,饶裕康并没有准备礼物,他本来跟西门柳的关系就不好,西门柳当总执事长他当然不会送礼。
问题是现在是宋奇当总执事长,前面两个人已经送了礼,而且还说出来礼物的贵重,饶裕康不好不送。但是他不知道送多少好。五千?一万?还是两万?十万他是绝对不会送的。他心里明白,阜有成之所以送十万,那是要买个心安。他饶裕康有女儿在,心安得很,无需靠钱去买。
所以女儿的及时出现,解了他的围。
饶夕妍用妩媚的眼睛瞟了宋奇一眼,轻盈地走到饶裕看的椅子边,半蹲半跪地靠在他的腿上撒娇道:
“爹,宋大哥当总执事长这么重要的时刻,你打算送多少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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