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追,上官傲虽然也是受了伤,但你追赶过去,依旧非其对手...”
转首看向觉空,慧苦大师沉声说道。
“太师叔祖...师叔祖...圆寂了...”
听闻,双目渐渐湿红,觉空搀扶着慧苦大师,来到智缘住持身旁,哽咽呢喃。
智缘住持盘膝坐于地上,双手合十,低着头,早已是没了气息。
“阿弥陀佛...尘归尘,土归土,智缘已是去了西方极乐世界,善哉,善哉...”
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慧苦大师念道一声佛喧。
念罢,苍老的目光注视着觉空,慧苦大师神色郑重的说道:“觉空,如今你便是少林寺住持...”
“太师叔祖,我...”
闻言,面色一楞,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道倩影,觉空咬着牙,双拳紧握,欲言又止。
自己不想做住持!自己只想和流苏姑娘在一起!
“觉空,你是少林的希望,莫要辜负智缘与子明...切记四大皆空,心无杂念...”
目光敝了眼觉空,知晓其为情所困,但少林寺的重任已是交由于他,由不得他选择,慧苦大师长叹一声。
“太师叔祖...觉空明白了...”
听闻,面露痛苦之色,双拳紧握,指甲陷进掌心肉中,咬着牙,嘴唇咬破,溢出鲜血,最终眼角流下一滴泪水,觉空咧开嘴大笑起来。
“阿弥陀佛...明白就好...”
点了点头,知晓这笑容承受了多少悲伤,慧苦大师叹息道。
“太师叔祖,如今上官傲逃走,我们该作甚?”
用笑容掩饰悲伤,觉空双手合十,轻声问道。
“觉空,立即将智缘圆寂之事,通知智心,智明及智通...这件事少林寺不会罢休!如今上官傲修炼洗髓经,功力大增,定会找玄儿报仇,此事还需尽快通知玄儿...”
沉思片刻,手中转动佛珠,慧苦大师念道一声。
念罢,与觉空对视一眼,两人盘膝坐于地上,为智缘住持念诵往生咒。
...............
深夜,京城。
月星闪烁,街市上空无一人。
一座庙宇的屋顶上,秦狂人孤身一人,独自饮酒。
这座庙宇正是当年的秦府!当年秦府被大火烧成灰烬,如今被京城大伙改建为了庙宇,名作秦善庙,是为了纪念秦玄之父秦逸之,秦大善人。
“大哥!秀娘!我与玄儿为你们报仇了!”
仰头灌下一口美酒,秦狂人撕声哽咽道。
“大哥,秀娘,你们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玄儿如今有本事呐,江湖上无人不敬重他!”
仰头望着夜空中的明月,秦狂人欣慰的说道:“大哥,玄儿如今学武而未曾经商,你定是心中不悦吧?但各有所志,玄儿喜欢便好,不是吗?”
“秀娘,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玄儿的,一直到他娶妻生子...”
说罢,铁汉柔情,眼中浮现一抹温柔,秦狂人轻声呢喃。
“二叔,原来你在这里呐...”
忽然,就在秦狂人呢喃之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唤。
听闻,知晓来者何人,秦狂人微微一笑,将手中酒坛抛向身后。
身后,晚风轻抚,一身白衣飘动,双手负背,正是秦玄。
“二叔,我找了半日,未曾找到你,我猜你定是来看我爹和我娘了...”
大手探出,接过酒坛,饮下一口美酒,秦玄来到二叔身旁坐下。
“是啊,既然大仇终于得报,便来看看大哥与秀娘...”
敝了眼侄儿,秦狂人躺下身子仰望夜空,粗犷道。
见二叔躺下身,秦玄淡然一笑,亦是躺在屋顶上,双手枕着脑袋。
“对了,玄儿,那鬼婆婆可是上官飞飞?”
转首看向身旁侄儿,秦狂人忽然粗声问道。
“二叔,你相信...人可以死而复生吗?”
闻言,沉默片刻,秦玄迟疑的问道。
“人可以死而复生?无稽之谈...”
摇了摇头,秦狂人未曾多想,当即否决道。
“飞飞已是去世,她不可能复生...是我认错人了...”
听到二叔之言,自己心中也是这般想法,秦玄注视着天上明月,自嘲一笑。
“你啊...莫要胡思乱想了,既然上官飞飞已死,那便放下吧,好好珍惜眼前之人...”
虎目望着侄儿,知晓上官飞飞是侄儿的心伤,秦狂人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恩,二叔,你放心,我会好好珍惜清柔与冰儿的...”
点了点头,秦玄郑重的承诺道,眼中满是温柔,心中渐渐思念起远在锦城的雨清柔和冰清玉。
“玄儿,如今大仇已报,你也是时候该成亲了,早点让二叔抱上孙子...”
见侄儿面露思念之情,秦狂人含笑说道。
“对了,二叔,今夜景色甚好,说说你与我娘的故事吧...”
提起成亲,秦玄面颊一红,随即想到当年二叔与爹都喜欢自己的娘亲,于是好奇的问到。
闻言,秦狂人面色一滞,目光眺望着夜空繁星,陷入追忆中。
...............
三十年前。
京城,花灯之夜。
今夜乃是一年一度的花灯会,街市上甚是热闹,人来人往。
人群中,两名男子身着锦衣玉服,面容有几分相似,左侧男子身形瘦弱,年长一些,气质温文儒雅,而右侧男子身形魁梧,甚是威武。
这左侧男子正是秦逸之,而右侧男子便是秦狂人。
“哈哈哈,大哥,咱们好久没有一同出来游玩了...”
敝了眼热闹的街市,每个人手中皆是提着美丽的花灯,秦狂人看向身旁大哥,粗犷的大笑一声。
“二弟,今年你是舞象之年,家中也该为你准备婚事了,你的性子要改改,男子要成熟稳重,像你这般粗犷,怎会有女子看得上你?”
身旁,敝了眼二弟,秦逸之摇头苦笑。
爹娘为自己兄弟二人起名,确实起得未错,自己名逸之,性子温文儒雅,喜文弄墨,二弟名狂人,性子粗犷豪爽,深喜武学。
因爹娘去世的早,将家业都交给秦逸之独自承担,故而长兄如父,秦逸之如今为二弟的婚事感到着急。
“哼,大哥,你别说我,还有三年,你便是而立之年了,你也快点给我找个大嫂!”
闻言,鼻子哼了哼,秦狂人不以为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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