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庆王的询问,金建仁端坐椅中,摇头道:
“武奎带领的蛮族大军是与秦泽交战的主力,有他们在,胜算已经有了九成。”
“金莽带去的二十万兵马,其中一半是以前盘龙军的人,被我整合了,有这些人,足够了。”
“若是带上新式武器,那些东西笨重的很,带过去也不知要多久。”
说到这,他斜睨着眼,看向了低头的金建德,揶揄道:
“更何况,二弟不是要去嘛,他这千机营的人,随便出来一人都是好手,这么多的战力,还担心对付不了秦泽么?”
“上次二弟派人去暗杀秦泽,虽然未成功,那些人也就此消失无踪,但我想那肯定是他们办事不力,这才逃匿了,非二弟之过。”
金建德听到这话,本就因为醉意有些发烫的脸愈发烫了起来,他埋着头,眸光闪动,沉默着不说话。
庆王微微一笑,看向金建德道:
“你大哥说的有道理,但你此行前去,还是得小心。”
金建德低着头,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
正这时。
“啪”的一声。
金建德身子一歪,连忙抬起头,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儿子,为父见这秦泽势头凶猛,竟莫名有种...”庆王抬着头,脸色深沉,而后目光下移,看向了金建德的脸。
“什么?”金建德扬着脸,脸带疑惑。
庆王将手从他肩膀上抽离,而后背负着双手道:
“嗯...也没什么,总之,不能大意。”
金建德挠挠头,开口道:
“嗯,爹,我知道了,放心吧。”
“最好的结果,是武奎的蛮族大军直接解决秦泽。”
“其次,若他们打的焦灼,未能直接碾压,那我和金莽插进去,再一同联合剿灭秦泽。”
“总之,不管以何种方式,这秦泽终究难逃一死。”
话音落下,坐在椅子上的金建仁翘起了二郎腿,轻笑道:
“不错,武奎的兵马,这些天经过数个城池奔向北凉,我收到消息,他们的兵马人数不少,据说那武奎手中还有八员虎将。”
“呵呵,这些年过去,这帮蛮子,倒是又崛起了啊,不过....”
刚说到这,庆王接着金建仁的话笑道:
“不过这时代变了啊!”
“现在,可不是只看兵马了!就我大乾的神机营,哪怕是出动万人,都可击败十倍敌兵兵力!”
金建仁点点头,笑道:“爹说的不错,可惜就是太耗银子了。”
庆王一摊手,也跟着笑道:“那没办法啊,建忠在海外,见到的新鲜玩意更多,更花银子。”
听到这话,金建德抬起头,看向庆王道:
“爹,三弟的信送过来了?”
庆王点点头,“嗯,送过来了,建忠说结识了些有身份的朋友,过段时间他们会一起回大乾看看。”
说到这,庆王摸了摸下巴,叹声道:
“不过这次,他们就不能从东海过来了,扶桑作乱,那里实在不太平,现在秦泽又占了安阳郡,更是麻烦。”
“那他们从南海过来?”金建德问道。
庆王点了点头,“对,从南海。”
“何时回来?说起来,我有一两年没见到小弟了。”金建德又追问道。
“可能在年前,也可能在年后,还没个准信,我也说不好。”庆王摇摇头。
这时,一旁的金建仁笑道:“要是年前回来,那二弟你得早日击败秦泽才行啊,不然三弟回来,你还在和秦泽交战,这可就..呵呵。”
话刚说完,金建德腾的一声从椅中坐起。
“时候不早了,明日一早我还要带军出征,该回去歇息了。”
庆王看着他道:“还是那句话,虽然咱们不说有十成十的胜算,也有了九成,但即便如此,还是不能轻敌,要小心应付秦泽。”
“此子,切不可轻视!”
“另外,蛮族大军是主力,能让他们解决是最好,不要鲁莽的进去掺一脚,咱们坐收渔翁之利便是最好。”
“还有......”
见庆王还在喋喋不休,金建德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行了爹,我知道该怎么做。”
“等我的好消息便是。”
话音落下,金建仁这才从椅中坐起,他走到金建德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弟,早日归来。”
“若建忠年前回来,刚好咱们三兄弟吃个年饭,上次一家团圆吃年饭,还是两年前,今年,怎么也该聚聚,喝几杯了。”
金建德将他的手从肩膀上拿下,他扬起脸,看着高自己大半个头的金建仁道:
“好。”
“我会取下秦泽首级,让大乾在陛下手中永世太平!”
“任何人想对陛下不利,我都会将他一一抹去!这秦泽,我必除之!”
看着金建德那郑重的脸,坚毅的眼神,金建仁微微一愣,而后沉默着点了点头。
而后他转过身,又坐回了椅中,不再言语。
金建德走出了膳厅,庆王也亦步亦趋的跟了出去,路上,他边走边道:
“秦泽已经夺走了安阳郡,如今看来,他要么在安阳郡驻守一段时间,要么继续南下,若是继续南下,你们会在路上撞见。”
“当然了,你的兵马走在蛮族大军后面,让他们先去交战,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极易发生变故。”
“但终归,无外乎天时地利人和,掌握了这三处,便不会落败。”
“你须得牢记!”
金建德点点头,看着父亲笑道:“嗯,行了,爹,你回去吧。”
“我真要回去歇息了。”
二人这时已经走到了过道转弯处。
“行,你早早歇息。”
庆王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转身离去。
待父亲走后,金建德抬头看了眼夜空中的那轮明月,嘴角微微一抿。
“今年,皇宫就会焕然一新!”
低声自语一句,他在那昏黄的过道灯火中走向了厢房。
刚过一个拐角处,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现在金建德面前,金建德这时正想着心事,冷不防撞见,倒是吓了一跳。
待看清来人,他嘘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她道:
“永宁,你这突然出现真是吓我...”
“二哥,你明天要出京了。”金长歌打断了他的话。
看着眼前这张原本精致莹润,如今却变得素白清瘦的脸,金建德心中叹息一声,点头道:
“嗯,明早出京。”
说到这,他微微一笑,“过段时间,就能见到妹夫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是不是那真豪杰!”
“我这妹妹,可不能嫁给那些不中用的人,哎哟!”
“嘭”的一声。
却是金长歌一脚踢在了他的膝盖上。
金建德当即就弯下了腰,抱着膝盖痛呼起来。
他心中暗骂:晚上就不该喝这点酒的,忘了妹妹脾性,又挨了这一脚,真是多嘴害人。
但出乎意料的是。
平日应该再踢一脚,或者痛骂自己几句的妹妹,这时候却蹲下了身。
那素白的脸上挂着歉意,眼眸中又好像有着无数哀思,她伸出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二哥,你别去好嘛。”
金建德怀疑自己的听觉是不是出了问题,妹妹的声音竟然带着哀求。
这还是她吗?
那个强势无比,还总是对自己不假以颜色的永宁,怎会用这种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虽然知道永宁前段时间开始就莫名的心性大变,但这也变的太快了吧。
金建德歪着脑袋,坚定道:“不行,我肯定要去。”
“我已经决定好了,明早就出发。”
话音刚落,他便听到一声细微的叹息声。
面前的永宁站了起来,金建德看到她那苍白的嘴唇似乎有些颤抖,而后看着她转过身,沉默着走向了昏暗的过道深处。
夜风轻拂,灯罩中的烛火随之摇曳。
看着那愈发形销骨立的身影越走越远,金建德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膝盖,而后站起身挠了挠头。
这时,一道有些发颤的声音从烛光摇曳的过道深处传来。
“二哥,你要....”
夜色深沉,烛火之光何以驱散黑暗,金建德已经看不清她的脸。
夜风微凉,带来了寒意,也让金建德的醉意愈发重了。
头脑一阵微微的眩晕,让他也没听清后半句话。
因而他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笑着说:“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我睡觉去了!你也早点睡吧!”
金建德转过身,一脚往前踏去,但膝盖的酸涩还在,他一时不防,脚一歪,身体随之倾倒....
——
“嘭”的一声。
一颗落石从陡峭的山壁中落下,骨碌碌滚到了道路中间。
正在行进的大军前列,秦泽抬起头看了那落石一眼,随后扬起脸,环视一圈左右。
尽管夜已深,但这天上的一轮明月却照的地面雪亮,银白色的月光下,地上似乎覆盖了一层白霜一般。
“确实是个险地啊!主公。”一旁的典韦托着下巴道。
秦泽点点头,向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淡笑一声:
“是个好地方,够大,够险。”
“白起在西京迎战图元军,杀他们几十万人时,还要号令数千人挖坑掩埋。”
“而这里,倒像是个天然的坟场。”
“接下来,让我们来布置一二,看有多少人来。”
“驾!”
夜色中,大军继续往前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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