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斗的话语如同有了魔力,使得程若冰木然的站着没有动作。
“你会用针线吧?”
程若冰从那句缝合伤口,已经大概猜到了李北斗是何意,可她依然不肯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见李北斗直白的询问,她机械的点了点头。
李北斗命阿四去取针线,又让其在酒精里泡泡,阿四虽然不解,可他相信五少郎,毅然决然的领命而去。
“你……你……你要做什么?”程若冰言语颤抖着问。
李北斗十分淡定的说道:“没什么,请你帮忙缝合一下伤口,就是像缝补衣服那样,很简单的。”
程若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哆嗦着说道:“你……你……你疯啦,人的身体怎么可以用线来缝?”
李北斗目光坚定的看着程若冰,语气诚恳又带着不容置疑的说道:“相信我,可以的,我就是在拿自己做实验,证明此方法可行。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做的事,是可以救万千将士性命的。如果我们成功了,那么你就是一个英雄,一个挽救了无数人性命的大英雄。”
李北斗的声音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给程若冰带来了极大的鼓舞。
当阿四拿来针线时,程若冰看着李北斗那双坚定的眸子,鼓起勇气接了过来。
李北斗侧了侧身,让程若冰能更好的进行工作。
大概僵持了十几个呼吸,程若冰还是没有动作。
李北斗鼓励的说道:“来吧,相信我,可以的。”
也许放在今天以前,那个让她讨厌的纨绔,或许……
好吧,就算那样她知道自己同样下不去手。
可现在分明自己并不讨厌他了,为何他说的几句话会给自己莫大的勇气呢?
脑袋越来越混乱的程若冰,不知不觉的已经把针扎了进去。
感受到绣花针刺穿皮肉时的那种生涩,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
李北斗这次倒是没有喊疼,咬牙硬挺着。
其实也不是非程若冰不可,只是反正伤口必须得缝合,让一个和她很像的小姑娘缝肯定比其他人缝要好的多,虽然疼还是一样的疼,可至少赏心悦目不是。
这就如同娶媳妇似的,大家都知道晚上关灯都一样,可还是都喜欢找个漂亮的。
一针,两针,三针……
不知过了多久,李北斗的手臂被全部缝合好。
程若冰却再也受不了了,将手里的针一丢,哭着跑了出去。
李北斗本想起身去追,可刚一起身,抻到了伤口,疼的他一个呲牙。
阿四很懂事的吩咐部曲跟随,自己则开始帮李北斗包扎。
过不多时,跟出去的部曲回来禀报,程家小姐已经乘坐马车回到府上了。
李北斗索然无味的摆了摆手。
……
鲁国公府
程咬金正在陪太子李治觐见李世民。
目前家中唯一主事男子只剩下程若水。
此刻他正围在哭泣的妹妹身边不停的打转,可不管怎么问,程若冰就是不开口。
听着妹妹不断地啜泣声,很有程家遗传的护妹狂魔程若水心就跟被油煎一样。
忽的,程若水灵光一闪,对,一定是那混账李北斗。
肯定是这小子,妹妹曾说要去李家道谢,回来就这样了,是他没跑了。
程若水瞬间脑补出这个混蛋动手动脚欺负妹妹的画面。
越想越气,新仇旧恨一起算,程若水一脚踢翻桌子,大喊一声:“来人,去卫国公府,老子要找李北斗那小子算账。”
程若冰之所以哭个没完,其实只是觉得自己没用,连缝合个伤口都下不去手,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不想大哥竟然误会了那个少年,这顿时让程若冰大惊失色,连忙起身阻止:“大哥,你不要去,和他没关系。”
到底有没有关系,连她自己也分辨不清了。
可惜还是晚了,程若水已经风风火火的带人冲出了房间,根本就没有听到。
……
李北斗被阿四细心的包扎完,顿感没那么疼了。
又让阿四弄了个布条围在脖子上,再把右臂伸进去固定好,照了照铜镜,感觉自己还有点小帅。
恢复心情的李北斗,调侃阿四道:“其实也没多疼啊,上次你叫唤的像是杀猪。”
阿四无奈,他给李北斗用的可是最好的中药,自然比自己那次强太多。
就在这时,薛讷火急火燎的冲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不好了大哥。”
见李北斗这副摸样,一下子卡壳了,眼里多了几点泪光。
再怎么纨绔混蛋,其实还是孩子,没见过这种阵仗,“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谁干的?愚弟和他拼了。”
李北斗感觉很是欣慰,能得一知己足矣,于是用还能动的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大哥这是为了救人,小事儿……”
见李北斗似乎真的没什么大碍,这才又惊慌的说道:“大哥,不得了了,程若水联系了好多人正朝这边赶来。”
“不会吧,难不成他们还敢冲击国公府?”
“这个……这个他们倒是不敢,愚弟就是怕大哥你不明就里的出门被他们堵住。”
瞧瞧,这才是真朋友……
李北斗镇定自若的叹了口气,“好吧,看来这事也该解决一下了。”
阿四似乎是听懂了,行了一个军力,“诺!”
薛讷眼睛一亮。
李北斗赶忙制止道:“不是那个意思!”
两人一愣。
李北斗本想无奈的一摊手,可右臂被固定住无法动弹,只能左臂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很是滑稽。
“算了,和你俩也说不明白。和我出去看看吧。”
阿四毫无迟疑的点了点头。
薛讷有点小紧张,“不多带点人?”
李北斗一笑,“够了!”
阿四脸上多了一股得意之色。
他要是知道李北斗的做法,估计就不会有这种表情了。
三人来到国公府正门外。
四处看了看,并未发现有人。
正在李北斗以为对方还没到时,阿四指了指远处,低声对李北斗说道:“五少郎,你看那边,还有那边,都埋伏着人。”
好吧,术业有专攻,李北斗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李北斗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程若水程兄在否?北斗在此恭候。”
半天没有反应。
李北斗又说道:“藏头露尾可非大丈夫所谓,今日我就在此,有何事不妨现身说清楚。”
又是半天没有反应。
“既然程兄乃无胆鼠辈,那在下可不奉陪了。”说完转身就要回府。
就在这时一个气愤的声音说道:“爷爷在此!尔等休要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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