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儿系安全带的手滞了一分钟,眼睛也木讷地盯着安全带。
刚刚退婚就结婚?
是他的太太魅力太大,二十天闪婚?还是他对和自己的订婚也觉得束缚已久?
顾三儿不得而知。
南沥远一直盯着顾三儿。
“很吃惊么?”南沥远问她。
“嗯。还有,你结婚了,我也要和你保持距离,我们这样的相处总是不算好。总归先前订过婚。”顾三儿有几分忐忑不安。
如同她说自己是“清清白白的女子”那样,顾三儿爱护自己的名声如同爱惜自己的羽毛,对诸如“第三者”这样的称呼,相当忌讳。
“无妨。我太太应该不会介意。再说,你不是小朋友?”南沥远发动了车子,朝着开发区开去。
路上,顾三儿大脑始终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像往日那样活跃了,所以,对南沥远说的“开发区最近正在繁荣起来,刚开了一家非常很好的西餐厅,不过人不多,菜品很好,知道你爱吃西餐。所以,我提前定了位子”的话,如同耳旁风。
她想起了什么,从自己的背包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南沥远,说道,“还给你。”
即使不看,南沥远也知道是那枚订婚戒指,他随手放在车前面。
到了餐厅。
果然人非常少,几乎没有什么人,环境也非常幽雅,和顾三儿在哈佛曾经去过的西餐厅很像,南沥远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
台面上,摆放着欧洲烛台,烛光摇曳。
南沥远给顾三儿点了鱼子酱,鹅肝,九分熟牛排,冬至布丁,特级扇贝松露汁等等很多,还给她点了很多的甜品,都是顾三儿很爱吃的,他自己点了很少,他要了一瓶香槟。
“我不喝酒的。从小我爸也不让我喝酒。”顾三儿矢口说了一句,因为南沥远并没有给她点热饮,冷饮也没点,应该也是让她喝香槟的意思。
南沥远一笑,那笑容在烛光摇曳中特别性感,“我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总不能陪着你喝果汁吧?”
顾三儿想想,也对。
“你哪天结的婚啊?”顾三儿问到,手背放在腮边,盯着南沥远。
“今天。”
顾三儿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不陪你太太啊?”
南沥远又是一笑,“她去忙了。”
南沥远掏出一样东西,递到顾三儿面前。
“什么?”
“打开看看。今天不是你生日吗,送给你件礼物。”
顾三儿恍然想起来了,今天是她的阳历生日哎,她身份证上的日期是今天,因为二十年前,姜淑桐是在1月19号生的她,恰好是那一年的大年三十,那天漫天飞雪,顾三儿出生在那样一个冬日。
后来,顾三儿上学了,这个阳历日子有时候在年前,有时候在年后,很多时候都会赶上上学,所以,顾明城决定,在除夕那天给顾三儿过阴历生日,此后都不会变,除夕那天顾三儿会给父母敬茶,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
因为一直过阴历生日,所以忽略了阳历生日,顾三儿有时候都忘了自己的阳历生日是哪天。
顾三儿笑着说起自己生日的典故,边笑边说,笑容很甜很温暖,南沥远一直盯着她。
“怪不得你今天请我吃饭呢。不过我爸今天也没给我打电话啊,这可不像他。”顾三儿又嘀咕了一句。
打开顾明城送给她的盒子,里面是一根手链,非常非常精美。
顾三儿对牌子不感冒,不过她认识上面的钻石和蓝水晶。
一粒的价格就非常昂贵,更不用说是好多好多颗,镶嵌在手链上,如同天上的星星。
这得上百万?
顾三儿不敢收。
“是你爸让我给你买的,他出的钱!他今天不能过来,拜托我给你买。”
顾三儿又恍然大悟了一番,自己扣的时候扣不上,南沥远从那边站起身来,弯腰给顾三儿扣上了,顾三儿的手腕很细很白。
“谢谢。”顾三儿说了一句。
从今天开始,她和南沥远开始客套了,终究自己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已婚男人”。
香槟上来了,服务员给南沥远倒了一杯,又给顾三儿倒了一杯,顾三儿有点儿皱眉,不大敢喝,万一喝醉了,怎么回学校啊?不成体统。
“有我在,你怕什么?”南沥远轻轻晃动酒杯,说道。
“也对!反正你也结婚了,我难道怕你不成?”顾三儿说了一句。
顾三儿的小心思,南沥远明白,这是在给他“下马威”,意思是:不仅别人不敢对我怎么样,你要敢对我怎么样,也不成!
小女孩的心思,总是自以为大人看不明白。
“生日快乐!”
“祝你结婚快乐!”
两个人同时举杯。
因为没有订婚的芥蒂,顾三儿心情比较放得开,今天晚上和南沥远聊得也比较心态平和,不再是南叔了,是和“已婚男人”南沥远聊天,顾三儿要整他的心思早就没有了,谈笑间,三杯香槟已经入腹。
这是顾三儿和南沥远第一次这么比较平和地聊天。
顾三儿没喝过酒,对酒不了解,不知道香槟喝起来好喝,但是后劲相当大,尤其,对她这种没喝过酒的人。
基本上,天还没聊完,她就晕头转向,不知道东西南北了,时间也很晚了,违背了她九点钟上床的原则。
“三儿,三儿?”南沥远在拍打着她的脸。
喝了酒就睡觉,酒品不差。
南沥远抱着她出了餐厅的门口,把她放在后车座上,去五星级酒店开了一间套房。
去他家显然不合适,学校回不去。
住酒店最好。
给顾三儿脱了衣服,只剩下她里面穿的纯棉内裤,外面给她换上了睡衣。
纵然她的躯体他不是第一次看了,可每次带给他的冲击还是不遗余力。
水嫩水嫩的顾念桐。
恨不得马上要了她!
可是不成,他的手在顾三儿的山峰上轻轻地划着,娇嫩的,翘挺的,然后给她系上了睡衣的扣子,自己去了洗手间洗澡。
南沥远洗完澡,正在系腰带的时候,顾三儿醒了,她口干,要喝水。
南沥远给她倒了一杯水,扶着她起来。
顾三儿什么都没顾上,她脑子不清醒,喝完了水以后,她双手攀住了南沥远的脖子,“南沥远,你已经结婚了,求求你,不要把我们的事告诉我爸妈,他们对我好失望,好失望——”
到最后,声音有些哽咽,都要哭出来了。
南沥远盯着顾三儿的脸,说了一句,“好!”
顾三儿继续睡着了,南沥远看了她好久好久。
手抚摸了一下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光洁的额头,然后去了自己的床上睡觉。
第二天,顾三儿醒来的时候已经一点了,南沥远早就穿戴整齐坐在她的旁边看书。
顾三儿扶着额头醒来,看到旁边的南沥远,努力回想昨天的事情,她怎么喝了那么多酒,还有,这个香槟的后劲怎么这么大?
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睡衣,她一下子靠在了墙边。
“服务员替你换的。”南沥远眼睛都没抬,目光还在书上。
顾三儿看到外面还有一张床,他应该是在那里睡的。
顾三儿想想,上次那种疼痛的感觉还在,她对那件事已经有心理阴影了,很害怕,是一种锥心刺骨的痛,满床都是血,她晕厥,她就不知道那么多人怎么那么喜欢那件事的,还有爸妈——
好像很喜欢。
昨天南沥远应该没对她怎么样,料他也不敢,他要敢对她怎么样,她就匿名告诉他老婆,他乱搞女人!
“想清楚了没有?”南沥远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
“清楚了,我现在去洗澡换衣服,我不和你一起回市里了,瓜田李下,说不清楚!你可以跪安了,走吧。”说完,顾三儿拿着自己的衣服就去了洗手间。
翻脸比翻书都快。
既然她这么不想见到自己,南沥远自己走了。
顾三儿出房间门口的时候,都在看四周有没有摄像头,万一被人拍下来,她曾经和南沥远同住一间房,那得惹多大的麻烦。
路上,她把手链给顾明城拍了张照片,说道,“谢谢爸送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你不是满二十了么,自然要贵重。”
看起来还真是爸让南沥远送给自己的,所以,她顾念桐就不欠南沥远什么喽。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后这种场合她还是少来,酒更是不能喝。
回到学校,乔乔告诉顾三儿,说陆靖远来学校了,何挺的举荐,让陆靖远来当客座教授,哈佛的学子一个个入住江城大学,校长自然欢喜迎接。
顾三儿问乔乔,到底对陆靖远是什么感情啊,她好把握一下和陆靖远接触的分寸,因为顾三儿知道,此次陆靖远来江城大学,肯定是要和她接触的。
“无所谓啊,你把他当男朋友都行。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乔乔摊了摊手,说道。
果然,顾念桐在上完了下午的第一节课后,就收到了陆靖远的电话,要请她吃饭,毕竟他乡遇故知,乃人生一大乐事。
顾三儿答应了,她提前声明:绝对不能喝酒。
陆靖远就笑,“小姑娘家家的,不喝酒。”
顾三儿长吁了一口气。
顾三儿已经把南沥远结婚的事情告诉乔乔了,乔乔就感觉万分奇怪。
于是,她以要使用南沥远的机器为由,去了南沥远的公司。
去南沥远公司的时候,陆靖远正在和顾念桐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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