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悦然从苗盈东家里离开,出门的时候,才觉得双腿酸软到要命,走路很机械,明明费了很多劲儿,却走不了几步,在做无用功的感觉,她扶了扶墙。
不过最终还是许世安的命要紧,她打车去了许世安家里,让许世安的妈妈扶着他上了车,去了医院。
三个人,有两个人在哭,唯一没哭的那个人是乔悦然。
许世安一直带着哭腔,说道,“悦然,我拖累你了,真的拖累你了!其实你根本不用管我的,我们就是邻居——”
“没有的事儿,我愿意!”乔悦然一直扶着许世安。
她今天傍晚的时候说了出去借钱的,不知道借到没有,许世安也不知道怎么问,怕问了结果让自己更伤心。
他已然这样了,需要钱的人是他,他没有立场去问这钱是哪来的!
底层的人命贱,向来这样。
……
苗盈东家里。
早晨,他起床,站在床下穿衣服的时候,看到了床单上鲜红的血迹。
昨天晚上他关灯了,她没有看到。
他也没有想到。
就在她睡觉得那一边。
他穿衣服的手顿了顿,盯着窗外看了良久,处女这件事,她说是一回事,他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把被子叠好,床单他没有处理,那抹鲜红的血迹就在那里待着,触目惊心。
她今天没给他请假,想必她下午会来,收拾卫生,上午她要去三儿家。
她自己会看到。
苗盈东上班去了。
乔悦然陪着许世安在医院待了好久,今天晚上几乎没合眼,整个人困得要命。
早晨的时候,医生说许世安的病情暂时控制住了,让乔悦然放心。
乔悦然去看了许世安最后一眼,然后就去了三儿家里,给三儿做了饭,去了苗盈东家。
虽然现在当保姆已经没有钱了,可她毕竟昨天刚刚拿了人家一百万美元。
这不是个小数目。
她知道她去的时候,苗盈东不在的,所以,她觉得很安全。
她不想见到他。
说不上来为什么,赧然,羞愧,自卑!
毕竟没有感情的两个人,因为钱上床了。
以前,她来打扫卫生的时候,从来没在他的床上躺过,坐都没有坐过,就是偶尔给他换洗床单,或者给他晒被子。
在他面前,她有自知之明。
这次,她想把他的被子拿出去晒一下,一进屋,便看到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乔悦然的脸慢慢地变红。
这好像是他特意留给她的,等着她来处理。
仿佛自己的小把柄被他攥住了一般,乔悦然慌忙把床单绉了下来,放到了洗手间里,又重新换上一条新床单。
以前,他的衣服,她都是放在洗衣机里洗,就是领口和袖口的地方,她在放洗衣机前,会自己动手搓洗,衣服干了以后,她给他熨烫,叠平。
她并不觉得做这些怎么样,毕竟,这是她的劳动。
不过这床床单,她没有放进洗衣机,是用手自己搓洗的,很干净干净,直到最后搓的那个地方都有些泛白了。
洗得特别脆,抻了抻晾在了阳台上。
她看着这床床单出神。
这床床单,苗先生应该是嫌脏的吧,所以,他没有处理,丢给乔悦然自己,带着一种:“你自己看着办”的鄙夷和不屑,所以,乔悦然想把这床床单拿走。
他的床单多得很,想必应该不在乎这一床床单。
下午,乔悦然做完了饭,都摆放在了桌子上,扣住。
床单很容易干,平展着一下午就晾干了,乔悦然装进了自己的包里,苗盈东的床上已经换好新的了。
在苗盈东进门以前,她走了!
往常的时候,她都是等苗盈东回来再走的。
苗盈东回到家,除了桌子上摆着的饭菜以外,一切冷清如故。
他脱了自己的外衣,走进了自己的卧室,果然,床单换了一床新的。
他到处找那床床单,也没有找到。
被她——偷走了?
苗盈东坐下吃饭,家里安静到可怕,他拿出手机来,给她发了一条微信:以后每周五留宿一晚上。
乔悦然正在去医院的公交车上,周围动静很大,她眯着眼睛在睡觉。
醒来的时候,苗盈东的微信已经发来一个小时了。
她仓促地回了一句:好!
一周才一天,可以接受。
不多言,不抱怨,这是一个好情妇的标准。
而且,要懂得顺从。
乔悦然微信发来的时候,苗盈东刚刚吃完了饭,坐在沙发上,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翻看公司的材料。
看公司的材料,对他而言,已经不是任务,而是兴趣,是他生活的所有周遭。
他又给乔悦然发了一条微信:学学技术。
他看得出来,她技术生涩,或者说根本没技术,他要带她。
乔悦然看到这条微信,心想:果然苗盈东还是嫌弃她了,嫌她技术不好。
可现在,许世安危在旦夕,她实在没有心情,去学习怎么在床上讨好另外一个男人。
这让她的心摇摆不定,感觉到一种背叛的无耻感。
学习技术更为这层“无耻感”锦上添花,放大了这层放荡和无耻。
她有点儿反胃,于她而言,和苗盈东上床不过是一种救命的手段,只是一项技能,人只有身处卑微的时候,才能够感知世间百态,这是上层的人无法感知的,做苗盈东的情妇,不过是乔悦然的一项工作,是能够换来钱的,可是现在,人家嫌她技术不过关了,她要努力提高自己的技术。
不过,钱色交易,人家给钱,她就要拿出自己最好的。
正如她做饭一样。
她终究拿了苗盈东一笔不菲的钱。
她给苗盈东回了一条:我会的,苗先生。
这些天,乔悦然一直疲于奔命,医院,苗盈东的家,她还是做完了饭,把饭菜扣上就走,三儿家,学校,好在她不笨,而且相当聪明,学校的课要考试,她突击三两个晚上就完成了,她不求最好,但求及格。
自从上次和苗盈东睡了,她几乎有四天没见到他。
别人的日子活成了诗,她却每日度日如年,倒也是另外一种充实。
那天上午,她去了三儿家,正在厨房给三儿做饭呢,忽然听到门响的声音,然后外面两个男人在说话。
她的心忽然咚咚地跳起来。
是苗先生来了,他在美国,除了南沥远和三儿,好像没什么朋友,还有一个亲妹妹。
苗盈东在客厅里和南沥远说话,声音飘到了厨房里,进了乔悦然的耳朵。
“你这动了个手术,以后都不能生了?”苗盈东取笑的、意气风发的声音传进了乔悦然的耳朵。
“对,都三个孩子了,还想怎样?你倒是没动手术,几个孩子了?”南沥远不甘示弱的声音传来。
这两个男人应该是惺惺相惜的那种,见面就相互揭短。
三儿从楼上下来了,两个男人的目光都朝着三儿看过去。
三儿偏分的长发,头发很长,散着,一身白裙子,仿佛仙子一般。
虽然养胎,但她也不整天都躺在床上。
她饿了,本来要下来看看小乔把饭做好没有的。
她现在少吃多餐,每次都吃不多,但很有营养,乔悦然分配得很走心。
苗盈东和南沥远分坐在家里的两个红木椅子上,三儿下来以后,就直接坐到南沥远的腿上了,两只手手攀住了他的脖子,南沥远在一边轻吻她的腮。
这两个人,以为这在别人面前是正常。
“大哥来了?”三儿现在有些慵懒的贵妇气质,但是身上少女感一点儿都不减,愈发韵味十足。
苗盈东早就习惯了这种秀恩爱。
“对,你家沥远不是动手术了吗,我来看看他,看看他的男性雄风弱没弱?”苗盈东手肘靠在了中间的小桌子上,一边哈哈大笑。
“大哥,你好坏呀。”三儿娇嗔地说道。
乔悦然已经做好了五个寿司,等着三儿进来吃。
可她在外面聊天聊上瘾了,也不进来。
乔悦然很怕见到苗盈东。
以前就怕,自从上过床以后更怕了。
可是寿司马上就凉了,三儿再不进来——
“三儿,寿司做好了,你进来吃吗?”乔悦然在厨房里喊了一句。
“你帮我端出来吧。”三儿对着乔悦然喊。
两个年纪一样大的女孩子,声音如同黄鹂一般清脆悦耳,响在南沥远家的别墅里。
苗盈东一听厨房里的声音,就知道是乔悦然,他说怎么来了,一直没看见乔悦然呢,在厨房里躲着。
三儿目光又看了苗盈东一眼,“大哥,你可太小心眼儿了,你一个人,也不需要人伺候,让小乔帮帮我多好,我可是俩人呢。”
“如果三儿你搬到我家里去住,那岂不是两全其美?”苗盈东和三儿打趣的时候,乔悦然就端着盘子出来了。
这话,她听见了。
她目光都没看苗盈东一眼,径自朝着顾三儿走来。
顾三儿看了看小乔,又看了看苗盈东。
苗盈东目光看似闲淡,正在打量着小乔。
三儿拿了一个寿司吃起来,对着小乔说,“小乔,你家先生来了,你没看见呀?”
小乔头往苗盈东那边偏了一下,叫了一声,“苗先生。”
随即移开了眼睛。
“去给你家先生倒茶呀!”三儿又说。
乔悦然“嗯”了一声,转身去冲水。
随即,走到了苗盈东面前,弯下腰,给他冲水。
水汽氤氲,她的脸逐渐变红。
苗盈东一直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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