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潘两口子说笑了一会儿,张铁军付了钱,提着一袋子眼镜从市场出来。
他是从小潘摊位后面的门出来的,在大楼的东北角上,顺着坑洼不平的半土路走到站前广场这边,就看到郑莹蹲在路边拿着个小棍在地上画。
“你在这干什么?”
郑莹抬头看了看他,眼神里有一点可怜巴巴的感觉:“我怕你又跑了。”
“胡扯。就在这蹲我?”
“昂,我又不知道你去哪了,走没走我都不知道。”
张铁军指了指不远处的公爵王:“那台车也是我的,记一下牌子,省着以后找不着目标。”
郑莹嘿嘿乐了两声:“我一猜就是你的,我厉害不?”就有点憨憨的感觉。
张铁军去郑莹的脑袋上搓了一把:“起来呀,这么蹲着说话舒服?”
“要你管。”郑莹打了张铁军一下,又恢复了舞舞乍乍的样子:“你要去哪?”
“今天不去哪,一会儿要去单位一趟,明天去沈阳。”
郑莹就来了气,把手里的小棍狠狠的摔到一边儿:“明天我又去不了,真是的,烦人,闹心玩艺儿。”
“怎么了?明天有事儿?”
“他奶回老家了,我得带孩子。操特麻的小王八蛋,一天就能和老娘做对。”
张铁军笑起来:“你这话太特么实在了,净说大实话。”
“你滚你。”郑莹虚踢了张铁军一脚:“一点也不知道安慰人,给你都白瞎了。王八蛋。”
“行啦,别在这舞马张飞的,生怕别人不瞅你呀?多大人了?带孩子不正常吗?你是他妈,人家老太太是帮你好不?”
“用你说。”郑莹剜了张铁军一眼:“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我就是豁不出去。你们等着的,早晚让你们看看。”
张铁军看了看南来北往的行人,咂巴咂巴嘴:“你早晨吃饭了没?”
“吃了,谁早晨不吃饭呐?我不吃我儿子还不吃?”
“上楼,上楼说,可别在这杵着给人参观了。”张铁军带头往楼门洞走:“话说给你们租了房子,现在就小红和李秋菊住是吧?”
“我到是想。”郑莹跟过来看了看张铁军手里的口袋:“买的什么?这么多盒子。”
“眼镜。你要啊?”
“不要。我要是在这住那可翻了天了,我家那个死人该行的不行,不该行的可能行了,特麻的,当初怎么就看上这么个玩艺儿了。”
“你到是不远,你嫂子现在也不嫌折腾了?我还以为她能在这住。”
“你少打我嫂子主意。”郑莹拍了张铁军屁股一下:“你们男的都是一样的熊货,碗里的都吃不完呢,还成天盯着锅里。真基巴是的。”
“我什么时候盯你嫂子了?我闲的呀?”
“哼哼,特么谁硬谁知道,都是那玩艺儿。说的像你是好人似的,好人特麻你来弄我?弄了又特麻嫌我麻烦躲着。什么玩艺儿。”
张铁军回头看了郑莹一眼:“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成天特麻特麻基巴基巴的,你是个女的你知道不?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
“少管我。不就是找着更好看的了嘛,像谁不知道似的。你和于家娟要是没有事儿我特么倒着走。你敢拍胸脯不?操尼麻的。”
“你能好好说话不?”张铁军伸手捏住郑莹的脸扯着她往前走。
“哎呀,疼疼疼疼疼。”郑莹笑起来,张牙舞爪的撕打张铁军:“轻点轻点,青啦,你个狗日的鬼。”
这丫头从山上嫁到下面来,邻居什么的都不熟,性格又直爽,在单位上也不爱凑热闹,平时总是孤孤单单的。
以前上班好歹还有个姜丽在一起说说话。姜丽也是山上的。现在班也不上了。
总而言之就是孤独,再加上欲求不满,这才把她弄成了现在这个性子。她家爷们是个成天不着家的,天天在外面喝,琢磨谁家的小丫头。
张铁军开门,郑莹也不闹了,从后面抱着张铁军把脸贴在他背上,突然就安安静静的。
进了屋,郑莹噘着嘴嘟囔:“还让李秋菊住到你那屋,你是不是就喜欢个头大的?见一个琢磨一个,哪天就累死你。”
“我可没有啊,别这么说我。我又不在这住。”
张铁军总不能说李秋菊喜欢光着睡觉,每天还得自娱自乐一会儿所以不想和别人住一个房间。人在私下里真的是千奇百怪的,干点什么都不出奇。
不插根黄瓜就睡不着觉的人张铁军都见识过。
在屋里看了看,郑莹啐了一口:“都是李秋菊的味儿。”
拽着张铁军去了她那屋。她和宋三妹都不在这住,那屋一直是空着的。
“今天看你往哪跑。”进了屋郑莹把张铁军提着的袋子扔到宋三妹的床上,把张铁军的手拿过来就往里面塞。
“我洗洗手的,你傻呀?”张铁军弹了她脑门一下,出来去洗了洗手和脸,感觉这屋也应该装一台热水器,要不然冬天用热水也是麻烦。
蓬门久未扫,小路早就泥泞的不像样子了,到处都是积水。
久涝的田地最不好打理,张铁军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算把它疏通开,把水排了出来,以他的体格都感觉有点累了。
“是不是空?”郑莹难得乖巧,像个小猫一样缩在张铁军怀里:“他现在就嫌我,说我空。我有什么办法?还不是他儿子害的。”
张铁军点了根烟,郑莹爬上来去抽了一口:“不好抽,辣的。呸。”
“等等我把手里的事儿忙个头出来,带你去沈阳做个手术吧,这东西不算什么大问题,现在可以调整。”
“真的假的?”
“真的,其实哪都能做,挺简单的,咱们职工医院也能做。”
“在里面手术啊?怎么弄?”
“就是缝几针,什么都不影响,如果医院有熟人的话当初生你儿子的时候顺手就给做了。几分钟的事儿。”
“疼不疼?我怕疼。”
“不疼,打麻药你怕什么?就是得老实一段时间。”
“那不能都是硬结啊?我看手术都有疤,那硬结子都没知觉。”
“怎么可能,就不是一回事儿,再说结构都不一样。做一个对你自己也好,你自己现在感觉也不好吧?”
“嗯,总感觉差点意思,到不了头。真能做?”
“能。做完就什么都回来了,没别的影响。”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这事儿也懂。麻个鄙的你肯定没少祸害人,都祸害出来经验了。”
“以后别这么说话。”张铁军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打的一哼哼,人就往上爬。
又是一番折腾,这回算是过足瘾了,郑莹骨头都酥了,一滩泥一样。
“二十号楼四楼口有个姓陈的丫头,你认不认识?”张铁军想了想,问了郑莹一句。
“谁呀?”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她姐是我小学同学,叫陈静。个子挺高的,有点瘦。”
“那应该不大吧?”
“也不小了,陈静今年得有二十二十一,她妹妹怎么也得十七八了,和我差不多。”
“怎么了?长的好看?”
“一般,姐俩都一般,反正不丑吧。”
“那你啥意思?”
“你说呢?我又不熟。”
郑莹翻身坐了起来,看着张铁军。张铁军瘪了瘪嘴。你想对了。
“操特麻的。”郑莹皱了皱眉头眨巴眨巴眼睛往张铁军身上一倒:“算了,特麻鄙的爱咋的咋的吧,我都这样了还哪有脸管别人。”
“你能离婚哪?”张铁军摸了摸郑莹光滑的小脸儿:“日子总得过,再说也不可能总这样,家才是重要的。
再说,你不怕他在外面生几个孩子回来?”
“他敢?”
“那有什么不敢的?人家丫头又没结婚,找个人一嫁的事儿,但是血缘摆在这。”
张铁军忽然顿住,看了看郑莹:“哎,人家双胞胎都生双胞胎,你怎么就生了一个呢?你这个他正宗不?”
“你麻个鄙,老娘是大姑娘嫁过去的好不好?要不是有了孩子他总特么不回家我能便宜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么说我。”
这玩艺儿,还真有点邪门。张铁军记着她家爷们和小陈妹妹可是生了对双胞胎儿子的,难道这东西也要讲个机率?
那个接盘的是张铁军的技校同学,张铁军提起来这件事也是想做做好事儿,帮自己那个同学一把。给人家把俩大儿子养大,也是挺不容易的。
只能说小陈妹妹是真特么牛逼,胆子也是真的大。敢和双胞胎搞婚外恋又不用措施,那真的不是一般的牛人。心得多大呀。
结果就找了个心更大的。
说实话张铁军一直就想不通,你说,那同学自己就搞不明白双胞胎这事儿是怎么个情况?或许不在意也有可能,谁知道了。
休息了一会儿,张铁军看了看时间:“我得走了,去厂子有事儿。今天把怨气儿都撒出来了吧?以后正经点,改一改。”
“谁让你总躲着我了。哪天把我弄毛了我就去大街上拽去,看看你们是不是就高兴了。”
张铁军翻身起来穿衣服,不想搭理她。
“就生气啦?”
“懒得搭理你。”
“真是的。那真要去做手术啊?”
“嗯,你自己也准备准备吧,这段时间就别折腾了,坚持一个月。”
“我去哪折腾去?说的像我挺多似的,你就是个没良心的,我算是看出来了。”
“行,我没良心。反正你心里有点数,这一个月啥也别干,等我安排好了带你去。也就是这几天吧,三四天。”
“到时候你陪着我,我有点害怕。”
“我还能把你带过去就走了呀?这话说的。以后你说话过过脑子就不行?”
郑莹翻了个白眼,从后面搂住张铁军的脖子过来贴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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