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河妖大人,您做得很好。接下来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您身上的伤势太重,不能再继续跟那些水鬼进行混战了。”
马首鱼摇了摇头。
如今宣城水鬼大患。
他身为一方水妖,如果在这个时候退回去,如何对得起自己跨江河守护大妖的身份..
千百年来,他一直镇守于此,绝不退缩。
毕来不忍:“河妖大人,你现在这幅样子真的再打起来,难以支撑。我们云先生很厉害的!她说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她那肯定她能行!而且宣城内,灵组跟天师盟全天候命。就算是那些水鬼上岸,也难以对付我们!所以,为了以后能继续守护跨江河,你还是早点回去养病吧。”
邱桓:“对啊,回去吧。”
马首鱼晃动了两下鱼尾。
显然没有被说动。
云来忽然觉得,这条鱼还挺倔。
笑道:“我已有办法震慑河中恶鬼,十日。河妖大人,您给我十日,十日后在这个地方,您来接一件宝物。这件宝物能助您再次震慑跨江河!”
比了个三的手势。
云来双眸在发亮。
这个办法是刚才见过马首鱼之后她才想起来的。
既然光靠马首鱼无法震慑河中恶鬼,那就再借其他之力!
云来都这么说了,那马首鱼也不再坚持。
主动将脑袋伸到了岸边。
云来愣了一下,意识到他是想让自己触摸他的脑袋。
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她嘴角带着笑容,顺了顺马首鱼的毛。
马首鱼这才潜下水,消失与河畔。
景州望着无边的跨江河,忍不住感慨:“真没想到,人有大义,这妖亦有大义。”
云来双手背了背:“天下万物皆有生灵,不可断其死路,亦不可随便判其正反与否。”
她扭头,转身上了岸。
随着她上岸。
跨江河里再次翻腾。
这一次,不是马首鱼。
而是无尽的水鬼。
那些水鬼探出脑袋,望着跨江河,嘴角咧着笑容,开始往河边游。
云来没转身。
右手腕一转,几枚铜钱从手中脱出!
就这么砸在了河岸边!
那些水鬼已经游到河边了。
然而,它们双手刚触碰到那河边,便被岸边一道金光打的重新退回到了水中!
景州几人循声往后看。
见是那是水鬼,冷嘲道:“那黑衣人也不知道在邪会组织占据什么角色,拿个破令牌下令,结果这些水鬼都是什么货色?没点真本事的。”
水鬼胜在多杂,缠人。
倒不是说多厉害。
可一旦他们凝结起来,要对付,还真的挺难。
云来没心情回头看,声音淡淡道:“我能留在宣城的日子不多,京都那边也在等着我回去。接下来,我们要快速解决宣城目前的状况。首先要做的,就是镇住河中水鬼。”
毕来:“怎么镇?这水鬼那么多,宣城的跨江河又四通八达的...”
邱桓:“云先生,说是镇摄,但跨江河太大太宽太长!哪怕真能镇得住,其他地方呢?那些水鬼照旧能上来...”
景州瞪他俩:“云先生都说有办法了,那肯定就是早就打算,你们俩叽叽歪歪的,能不能听云先生说完?”
两人识趣闭嘴。
云来点头道:“受与水那便授与水...既然是要镇住水中百鬼,那就请水兽!”
“水兽?”
景州三人发出了齐声疑问。
云来:“自古,便有镇河水兽。这些镇河水兽被安放于各大江河流域,用来震住水患,也有的一些被用来镇摄作乱的水中鬼,水中妖。”
“跨江河这么大,我相信除了宣城范围内,肯定有的断流部分有镇河神兽。如今,要想彻底镇住这河中百鬼,最好的方法便是请镇河神兽!而且,我不止要请一尊!”
跨江河真的非常非常大。
所涉及的河流太广了。
镇河神兽或许能镇的了部分,但肯定会有漏网之鱼。
所以云来打算借助各地灵组的势力,投放镇河神兽!
一方镇河神兽或许镇不住,可若是八方皆有呢!
她偏要这跨江河安稳!
偏要那些水鬼永生永世镇与河底!
三人连连我敲,对着云来拍手竖大拇指。
景州:“云先生,牛。”
毕来:“那咱要请哪尊?”
邱桓:“自古镇河神兽大多为犀牛,云先生,要不,请石犀?”
云来笑了。
“请,自然是要请。我不仅要请石犀,我还要请玄武,请蚣蝮,请铜牛!我要这些水鬼永远被压与河岸底下,不得翻身!”
偌大的河流。
不限于请几尊神兽。
像以前的万宁桥,也曾露出六具蚣蝮。
镇河神兽越多,则越说明,此河越邪,越需要神兽镇河。
而如今,云来用多兽镇。
哪怕再过百年,后人看去,也会第一时间警觉,跨江河乃邪患大地!
不可随意触动镇河神兽。
这给景州三人说的热血沸腾了!
景州:“那还等什么?请,马上请啊!”
脚下步子加快。
邱桓跟毕来也都跟上了。
云来则道:“首先我们需要一个技术特别厉害的石匠....”
————————
阴沉的房间里。
穿着西装的男人将脖子上的领带扯下来,随意的扔到了一边。
他走到了桌子边,倒了一杯水,直接灌下了肚子。
随后,将杯子扔回到了茶盘里,疲惫的撑住额头,眉头紧锁,面色阴沉。
脑子还没仔细盘算现在的情况,门外有人敲门。
男人回神,说了句:“进来。”
房间门被推开。
站在门口穿着白色校服的男生一脸病态。
他伸手摸索着墙面,然后细声询问:“爸,我能开灯吗?”
男人嗯了一声,灯亮了。
本就是白炽灯。
在这样的晚上,照的男生的面色更加惨白了。
祁文站起身,上手想要扶住自己的儿子。
却听他笑道:“爸,我没事儿了,你不用这么紧张。”
祁文嗔怪:“我不是告诉你,让你晚上尽量少出来走动吗。”
祁宋笑的很温润,骨瘦白皙的手指将那被祁文扔出去的茶杯捡回来放好。
“爸,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中药喝了那么多,西药也吃了那么多,手术做了那么多,仍然没什么起色。我已经不抱希望了。我现在只想多陪陪爸。”
祁文望着虚弱无比的儿子,心疼的不行。
“儿子,是爸对不起你...爸没能留住你妈,也没能保护你...爸真的...”
说到后面,祁文低下了头,难受的不行。
祁宋摇头,将祁文的手拉过来,笑的那样平静:“爸,我能活到现在是爸给的。如果不是爸爸你天天给我找医生,我也可不能现在还吊着半口气。爸,您别难过,儿子好着呢。”
祁文点头。
那放在腿上的手死死握成了拳头。
他的儿子本该长命百岁的。
是那个死丫头一直在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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