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烟霞道:“对房间有什么要求?”
钟玲道:“我要求不大,就两个。第一是要绝对的安静,一丁点声响都不能有,不然一旦影响到我,扎错了穴位,那后果不用我说,晚宗主也知道。”
以易海潮的情况,要是穴位扎错,要么当场毙命,要么半生不死,人不人鬼不鬼。
晚烟霞点头,道:“那第二个要求呢?”
钟玲道:“房间要绝对干净,用过的任何东西一天一换,不,半天一换。”
“可以。”
晚烟霞很是大气,直接应了下来。
落雨宗家大业大,别说半天一换,就是每隔一刻钟换一次,也不是什么大事。
钟玲道:“那就还请晚宗主安排房间给我吧,易亭长,还请跟我走了。”
易海潮起身,朝钟玲走去。
不过是过了半日,易海潮的伤势便肉眼可见地加重,见他这副皮相,半夜要是走在路上,都不知道是鬼吓人还是人吓鬼。
易海潮脚步虚浮,好在晚烟霞渡给他的内力还剩下一些,能支撑得住,不至于在钟玲面前出丑。
钟玲叹道:“易亭长,我原以为我已经将你的伤势估计得够严重的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能活到现在,真不愧是半天风雨。”
易海潮笑道:“钟谷主过奖了。”
晚烟霞快步上前,搀扶住了易海潮,道:“钟谷主,那那些医药典籍你要怎么办?”
钟玲道:“还请稍后晚宗主让人送过来了。”
晚烟霞应了,搀扶着易海潮走出了扶风殿。
此间事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易海潮的伤势,其他的杂事,晚烟霞都可以往后推,大不了日后辛苦些就是了,都是可以耽搁的事。
但易海潮的伤势要是在耽搁下去,那恐怕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晚烟霞又如何敢耽搁?
晚烟霞本想在钟玲面前隐瞒她和易海潮的关系,但连她自己都不曾想到,她听到钟玲适才的话时,反应会那么大。钟玲又不真的是八岁小女孩,早就看出来了。既然如此,晚烟霞也没有必要隐瞒了。
有晚烟霞在前引路,一路上的弟子们也没敢上前,远远见晚烟霞过来,都是走开,让出道路来。
晚烟霞挥手招来一个弟子,将钟玲所写的药方递给了她,道:“把这个交给许妙言,让她安排下去,抓紧收集好。还有,一会你持我的口信,去藏书楼一趟,吧有关医学的典籍给我搬到扶风殿去。”
内门女弟子恭敬地应下,便立刻着手去准备了。
晚烟霞搀扶着易海潮,带钟玲来到了她闺房所在的长廊。
易海潮轻声道:“烟霞,这不好吧,落雨宗也不是只有一间空房间。”
晚烟霞瞪了易海潮一眼,道:“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这里可不只有我的房间。”
易海潮闻言,顿时发窘,为缓解尴尬,朝四周看去,果然还发现了另一间房间。
易海潮猜测道:“烟霞,若我所料不错,这是项澜的房间吧?”
晚烟霞点了点头。
易海潮道:“我和钟谷主住在这里么?”
晚烟霞淡淡地道:“自然不是,只是针灸的时候要住在这里罢了,其他的时候,我会给钟谷主安排其它的房间。当然,你也是一样。”
晚烟霞虽是松口了,但也不可能就让钟玲和易海潮这几日一直住在一块,还不让自己探视。为防万一,晚烟霞特地将项澜的房间让出来给他们,与自己的房间不过是一墙之隔,要探听情况可以说是易如反掌。而且,要是钟玲有所歹意,又或者是易海潮把持不住,晚烟霞还能及时出现。
至于其他的时候,钟玲又不给易海潮针灸,二人也就没有必要待在同一房间里。
晚烟霞道:“易公子,钟谷主,请进吧。”
晚烟霞推开房门,请钟玲和易海潮进了房间。
项澜就算和晚烟霞的关系再好,终究也只是一个侍女,房间的装饰到底是比不上晚烟霞闺房那样华丽,但对于物质方面没有什么追求的易海潮和钟玲来说,已经极好了。
钟玲从袖中取出布条,将其在桌案上摊开,露出了十几根大小不一的银针。钟玲看向晚烟霞,道:“晚宗主,我现在便要开始施针,还请你回避一下。”
晚烟霞冷哼一声,又用眼神警告了易海潮一番之后,才是退了出去。
钟玲隔着门板,道:“晚宗主,麻烦你为我等护法,在这期间,切不可有任何声音,否则,一旦扎错穴位,便是神仙来了,也是无力回天了。”
晚烟霞沉默良久,半晌才吐出几个字:“知道了。”
钟玲看向易海潮,道:“易亭长,还请你褪去周身衣物,在床上躺好吧。”
门外的晚烟霞一听见钟玲这话,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换做平时,晚烟霞拼着与药王谷撕破脸,也定要给钟玲好一顿教训,但眼下易海潮的命正攥在她手上,能不能好全看钟玲了,晚烟霞纵使心中不满,也只能忍着。
易海潮脱去衣物,露出周身肌肤,只见每一块皮肉都呈紫黑色,先前晚烟霞所看见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有些皮肉甚至已然开始溃烂,让人看着几欲作呕。
现在易海潮若是躺下装尸体,恐怕也没几个人不相信。
钟玲道:“易亭长,我在施针的时候,还需要你的帮忙,不然,即使我在厉害,也不可能只凭借几根银针就缓解你的伤势。”
易海潮在床上躺好,道:“钟谷主,敢问要我怎么帮你?”
钟玲道:“很简单,我一会施针,扎到哪一个穴位,易亭长你就在那个穴位上留点内力就行了。只不过,时机一定要把握好,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
易海潮点头。
这种小事对他来说并不算难。
钟玲道:“易亭长,那我开始了。”
钟玲先是取出一根较为细长的针,抬起易海潮右臂,扎在了天府穴上,而易海潮也把握住时机,残留了一丝内力在穴道处。
钟玲轻声道:“易亭长,接下来是百会。”
易海潮会意,在钟玲银针落下之时,运起内力,
恰好同钟玲所扎进来的银针相碰。
“噗嗤!”易海潮顿时浑身微颤,喷出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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