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明天你抽空来一趟老酒坊吧。”因为化佛老酒坊要分红,山椿和梅红通了个电话,叫她明天上午过黄莲乡来。
“啊,你去了黄莲?”梅红只听山椿说要和老樊出来走走,却不曾想他们到了黄莲。
“是啊,转了两天,现在在茶馆里喝茶呢,来不?”山椿笑道。
“呵呵,去看风景都不带我去,是不是想去会老熟人儿啊。”梅红在电话那头笑得很狡黠。
“会啥老熟人儿呢,就是纯粹的去村里转了转。”山椿正色道。
“没会老熟人儿啊,我不信。”梅红话里又在给山椿挖着坑。
“真没有,就是转转。”山椿依旧解释,因为黄莲有朱幺妹,还有那个有时说话引人误会的邱水,山椿只得给梅红小心地解释。
“哦,在村里哪里去吃饭呢?没饿着吧。”梅红关怀备致地说,心里却想着这吃饭肯定是在老熟人屋里吃的吧,内心是看这山椿去过镇政府和老酒坊没有。
“哦,在王廷梅家吃的住的。”山椿实话实说。
“啊,王廷梅,老同学,老熟人儿哈。”梅红咯咯地笑着,那语气故意的有些醋味泛滥。
“你想哪儿去了,想多了。”山椿于王廷梅到是不怕人家说什么的。
“啊,我想多了?王廷梅不是你老同学老熟人儿?”梅红用了质问的口气。
“啊。”山椿回过神来,又掉梅人精坑里去了。
“呵呵,人啦,不要想歪了,不要肝不炸肺炸,是吧。”梅红见山椿又成功地被自己忽悠了,心里到是高兴。
“好了,好了,不和你扯淡了。明天把车开过来。”山椿不想和这红姐老婆大人扯把子,每次都被甩下坑里。
“小弟老公,今晚你姐姐老婆不在身边,要不要安排个人给你待寝啊。”梅红又泛起一脸的笑,在电话的这一头都感受得到她的得意。那说起叫人待寝的语气也是十分的真诚,表达出对山椿的心痛也是无以复加。
“行,我老婆姐姐要安排,我就受用一番也未必不可。”山椿知道这梅红是开玩笑,要是不大气的答应着堵她的嘴,又要没完没了。
“行,正宫一定得有正宫的样样儿,保证给我夫君安排妥帖。”梅红嘴里也不相让。
“呵呵,多谢姐姐。”山椿挂了电话。
“你俩口子就是一对活宝。”樊韵听得山椿在电话里和梅红扯淡,就不屑的来了一句。
“哈哈,你是不晓得我家那梅红真是董幺妹说的人精妖蛾子,有时调皮起来,应对不了。”山椿和樊韵关系深厚,也不避讳。
“一个呢,人精;二个呢,确实大度;三个呢,以这种方式管控更加有效,还温馨,不伤和气。”樊韵分析的也是很贴切。
“嗨,扯两句吧,有时还是很有趣的。”山椿对梅红这种对话方式还是很认可的。
“可,有人却在傍边哭泣哈。要不是梅红这人聪明,可能就不太好办了。”樊韵到看得分明。
“没有的事儿。”山椿不愿承认。
“你不承认,不等于别人不想。”樊韵淡淡地说。
“叮当。”手机响起。
山椿一看,是朱幺妹打来的,没加思索就接起来。
“来黄莲啦?”朱幺妹在电话里或是只他们二人的场合,有时是叫山椿,有时是没有称呼,不再似以前那样言必称山椿书记。
“嗯,昨天就过来了,到村里去转了转。”山东椿回答道。
“哦,在哪儿呢,我叫九支书来接你。”朱幺妹不好直接问过不过老洒坊去。
“哦,不了,我们明天过来吃中午饭,你和曾姐说一下。”山椿说得很正式。
“哦。”朱幺妹挂了电话,可以想象她的失落。
“如何?正宫安排,马上就有回应。”樊韵打趣道。
这红娃子到是老想着把山椿和朱幺妹往一块凑,眼看那朱幺妹也三十六七岁了,再混下去真的怕是要孤独一生了。不过,这事儿,山椿也没有办法,只是无奈的摇头。
“来,胡文武,来坐。累了,喝茶。”山椿正在不好和樊韵继续这个问题,见胡文武回来了。
“啊,不累。在街上耍了一圈,不累。”胡文武坐下来喝了口茶。
“怎么样?”樊韵问。
“这街上吧,看起热闹,却还是有些问题。”胡文武思考着回答。
“有什么问题呢?”樊韵还不相信这么个年轻娃儿,走一圈就能发现什么问题。
“治安不行,我刚出茶馆,就在街上看了打架的,虽然不是大打,小打小扯就是两次。还有吵架的,骂几句的好几次。就让人感觉吧,乱糟糟的。我又到派出所去看了一下,派出是为解决这些扯皮的事儿忙得不可开交。听那派出所的说,我一天处理这些扯筋撩皮的事儿都处理不完,我还干不干其他事儿了。”胡文武把那派出所民警无奈的语气到是学得唯妙唯俏,引得山椿和樊韵也跟着发笑。
“在街上我还看到农客拉了好多的观光客来,但农用客车那破烂样儿和人家观光客的衣著光鲜反差很大,显得很寒酸。下车的观光客也很多人抱怨车太破路太烂,骨头都抖散了架。这些人下了车,摸不着方向,找不着去处,有几个路标也很小,还陈旧破烂。那些导游吧,也许是人多,累了吧,对客人的到来爱理不理的,问上去了,还不想答白。”胡文武这娃到是观察得仔细。
“再一个呢,就是参观了回来的人都夸花草好看,就是都骂,屁股那么大地方,半小时就转完了,从那么远来,却半小时搞定,有点不值。还有呢,就是街上小吃摊和杂货铺里卖的东西太贵,也没特色。观光客也骂声不绝,但无奈,还是得买。我也去问了一下,比起普慈城里还贵得多。我说贵了,人家说贵啥子贵,这是旅游区,爱买不买。”胡文武真还没白转悠,看到了许多不好的现象。
“归结起来,一是,治安不太好,二是交通工具差劲;三是物价无序,四是观光面太窄,五是服务态度差。这几个问题看似小事儿,可不解决好,可能会影响观光农业和文化传承以及老酒坊的发展。”山椿理清了条理。
这娃可以的哈,这两天的表现,还真不错。樊韵欣赏地看着胡文武没说话。
“对头,老板,这些问题应该及时解决。”胡斌人年轻,有些急躁。
“解决,你老板是啥人,官儿?他有资格解决吗?”樊韵逗着胡文武。
“可是不解决会影响到黄莲观光农业有限公司和化佛老酒坊酒业有限公司的发展。”胡文武到是认了真。
“那与我们何干?”樊韵故意问。
“这些不是老板的追求和心血吧吗?”胡文武昨天一路走来也大概明白了山椿和这黄莲镇的关系。
“哦,有这意识不错。那依你看,应怎样解决这些问题,也就是怎样才能为我们的事业创造一个相匹配的环境条件,使之为我们文化传承,经济发展服务?”山椿自己思考着,也问着胡文武。
“老板,这个我还没想,也想不好。”胡文武诚实地说。
“没想,就去想,想不想得好,想了再说。给我拿出个具体方案来。”山椿安排道。
“好的,老板我一定努力。”胡文武想着老板两天给自己安排两个任务,是看重自己,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喂,谢总,生意好啊。”山椿想起黄莲旅游观光公司是谢绍菊开办的,就打了电话过去。
“啊,山椿书记?老领导,你好。怎么想起你老部下了?”谢绍菊在电话里一如既往地对山椿恭敬。
“哦,谢总,没有老领导哈。就是一老朋友而已。”山椿心里早就定下了要和当年那批年轻人兄弟姐妹相待。
“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我的老领导哈。”谢绍菊也不含糊。
“不说这些没用的,今晚请我吃饭吧。”山椿直奔主题。
“可以啊,可是你老领导在县城里,我在这乡下,怎么请得到呢。再说这个时间了,你坐飞机来的话也只能落地成都双流机场,再转一圈过来,也来不及了呀。”谢绍菊也是幽默之人。
“这你不管,反正你就准备好,晚上我一定要吃你。”山椿又双关语了。
“啊,吃嘛。随时准备好。”谢绍菊在电话里笑得不可自已。
“我吃,你随时准备好?兰帅没意见吧”山椿依旧调笑着。
“啊,没意见,给老领导吃,他能有什么意见?你要是真来的话,也来得及的话,他肯定陪着老领导吃。”谢绍菊也大气,说着玩笑的话。还想着要是那样的话,让兰田松来陪着山椿吃饭。
“那好,还是赵大连那里吗?我三个人,另外的人你看着办。不过,只见老朋友。”山椿认真地说。
“啊,真的呀,你来黄莲了?”谢绍菊还是有些不信。
“是不想请客吗?”山椿激了她一句。
“请,我马上安排。六点十分准时。”谢绍菊将信将疑,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是山椿书记不来,请几个老朋友聚聚也好。
“谢总,开不开饭哦,把我们喊起来凉起。”郑君几个是谢绍菊通知的六点吃饭,五点四十多就到了。
“你饿死投胎的?等不了了?”谢绍菊不知道山椿说的是真来还是假来,就不好给大家说是山椿书记要来,只说和大家聚聚。
怕的是山椿是开玩笑的,不来,到时自己尴尬遭大家嘲笑。
“谢大老板请客,一定是有重量级客人要到,你郑大总监就稍安忽燥。”刘素英现在是镇政府副镇长了,在这帮子人中算是最稳重的一个。
“管你那么多,管他哪个来,晚了先罚一杯。”董兰珠爽直人的性格一如既往。
朱幺妹心里已经估计到是在等山椿,心里暖暖的,没有说话。接到谢绍菊电话时,她是不想来的,却不曾想谢绍菊不依,叫她必须来,无法,才来了。
“管他龟儿子哪个要来,先吃球一筷子再说。”小舒老革命还是在黄莲政府上着班,没有多大进步,也许与他的性格有关吧。
“人家说,郑大美女是饿死鬼投胎,你怕是要步其后尘吧。”藤晓梅一手把小舒搛的菜打脱,瞪了他一眼。
“我这婆娘改性了,这几年也是淑女了,我小舒老革命却还是没改,只有怕婆娘一辈子加一辈子了。”小舒推推眼镜,哂皮笑脸。
“来了。”张英受了谢绍菊悄悄的嘱咐,在门口张望着,看见几个人过来,一眼认出了是山椿。
“啊。”谢绍菊马上跑出去迎接。
“还兴这迎来送往啊。”山椿边说着,和谢绍菊进了屋。
“山椿?”大家看见是山椿,都大吃一惊。
“啊,这么多老朋友啊。”山椿几个进得屋来和大家打着招呼。
“莫管那么多哦,来晚了,罚一杯,各人自觉。”待山椿坐下,小舒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山椿,把一杯酒递到山椿面前。
“没晚吧。”山椿看了看表,差三分钟六点十分。
“六点开饭,晚了七分钟,罚。”小舒不由分说,一定要罚。
“不会吧,我接到的通知可是六点十分开饭哈。”山椿分辨道。
“不会吧,我们是六点准时开席的通知,你却是六点十分?真是人和人不一样。”郑君先前一直看着樊韵,现在才抓着机会对山椿发难。
“对不起,是我觉得山椿书记要来,想着请大家提前十分钟到。”谢绍菊解释道。
“哦,那是我错了啊。好,我错了就罚我一杯。”小舒收回那杯酒要自罚。
“别忙,你自罚一杯可以,我陪着。确实是我比大家来晚了些。”山椿也端起杯子和小舒一起喝了,山椿这一举动就显出了他的大气,也能让人下得来台,舒服。
“啊,这才像个人嘛。不是要罚你,是抢个先,我俩先喝一杯。”小舒也更会给自己找台阶。
酒至半酣,情浓话到位,大家一如当年那样随心随意。这么多年了,感情还是那么真诚,那么坦荡,让山椿很是感慨。
“我说,在座的,都是我山椿当年的朋友,兄弟姐妹,这么多年了,还对我山椿这么好,我非常感谢。敬大家一个。”山椿举杯敬大家。
“咦,白大哥白大嫂,一起来啊。加个坐。”山椿一眼扫到赵大连两口子已忙完灶上的活儿,在一旁看着。
“好呢,我们也来敬山椿老弟。”张英迅速地拉着赵大连坐了下来。
“山椿今天来,想问你们老板些一个问题,就是你们这些当老板的目前的难处是什么?”山椿喝了酒,放下杯子问。
“最大的难处是我们是城里人。”谢绍菊这话直中要害。
“就是,当初吧,经济落后,大家是盼着,望着,求着我们来开公司。现在,当地老百姓,见经济有起色了,我们公司也有了一些效益。就恨着,盯着,撵着我们走。”藤大姐补充道。
“你呢?”山椿望着刘素英。
刘素英可能是厂是老公开的,自己又在政府上着班,当着领导,不好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有这倾向,并且越来越严重。”朱幺妹也淡淡地说道。
“我们在黄莲街上的直营门市也不时有人来说些七个三八个四的,反正言下之意就是黄莲是他们黄莲人的黄莲,我们这些外来人不该来这里抢了他们的财路。”郑君说得更具体。
“哦,你不也是黄莲人吗?”樊韵和山椿都没想到还会有这种思想作怪。
“人家可不管你出生在哪里,是你户口是城市的,不是这黄莲农村的,就排斥。”董兰珠还是在畜牧站那儿开店凑合着过,那也是个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对于这些排外思想,或者说排斥城市人的思想,也不奇怪。说穿了就是个利益之争。以前穷,想你们来,是为利益。现在富了,撵你们走,也是个利益。正当,不要怕。”山椿给大家分析。
“正当过屁,手段下三烂。如果不整治,以后的发展难。”藤晓梅说起这些就一肚子的气。
“我刚才说的竞争也是说的正常的正当的竞争,我们不怕,还得做好自己的服务,加强竞争力。对于不法的竞争,我想政府是不会无动于衷的。”山椿心里盘算着如何保护正当,整顿不正当。
他心里已经清楚了黄莲的观光产为和种植业的种种问题,心里已有计较。
“说得好听,政府现在做事都落不到实处。”郑君说话有些偏激。
“话不这么说。”樊韵出言招呼和制止。
“对这些问题,我是这么看的,各自打扫门前雪,是吧。你们做好自己的服务,完善自身的经营。政府做好营商环境的治理和大的方向的把握,民间的政府的双向努力,没有做不好的事儿。”山椿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如你所说,到了位,应该是很好的。”刘素英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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