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一个好好京市来的知青,听说家里还不错。”
“她到底是哪只眼不好使,就找了吴老四?”
陈青怡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小声猥琐的问,“你说她是不是让人算计了?”
陈胜楠有样学样,比她更猥琐。
放下手里的袜子,两只手食指对一起互相搓了搓,给了她一个你懂了的眼神。
眼里全是兴奋,压低声音道:“我正好听到了那么点儿。”
“我没跟任何人说。”
陈青怡往她跟前凑了凑,两个脑袋贴在了一起,陈胜楠就喜欢妹妹这一小出。
让她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冯婉宁有一天和她朋友王丽在豆腐坊附近哭诉。
我去买豆腐,让我正好听见了。
那个冯婉宁说不嫁不行,都是吴老四的人了。”
“那个叫王丽的气的破口大骂,我没敢离得太近,断断续续的就听到她大骂梁夏天。
说都怪她,都是她害的什么的。”
“谁害的?”陈青怡脑子嗡一下子就炸开了,哄一下脑子里放了烟花。
她猛地坐起身,抓着陈胜楠的手。
“胜楠姐,你确定听到是梁夏天害的?”
“嗯,听得真真的。”陈胜楠那小眼神要多肯定有多肯定,还直咂摸嘴儿。
“我还听王丽让冯婉宁给家里打电话,说什么你爸是京市公安局的。”
“肯定能让吴老四吃花生米。”
“就昨天我还纳闷呢,王丽那么恨梁夏天,咋还能跟她一起去逛公社。”
“后来也不知咋回事儿,王丽先回来了,梁夏天就被拐了。”
“真的,我要是说假话,就让我一辈子挣不到钱。”
毒誓!
太毒了!!
“昨天俩人一起上的公社?”陈青怡又是一惊,太巧了,实在是太巧了。
难道人贩子是冯婉宁俩人雇的?
不太可能啊!
一般人上哪找去,又不是大街上随处可见,何况听那意思冯婉宁家里是公安局的。
总不好,知法犯法吧?
除非她和人贩子有什么隐秘的关系。
陈青怡揉了揉太阳穴,扑棱又倒下了,“我应该是想多了,一个是京市的。
一个是豫省口音,这怎么可能会扯得上关系呢!
可……”她心里又觉得这人有问题,就是一种直觉,太巧了。
陈胜楠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什么口音,你说谁呢?
哎呦,说起这个,咱们大队那几个知青口音都串了,可招笑了。”
“那个王淑慧,才来有半年吧,天天川省话和咱东北话轮着说。
我看再待几年啊,她就完全东北口音了。
不知道的,谁也猜不出她是川省的,那姐妹做的腊肉真香……”
陈青怡和诈尸一样,砰,又坐了起来,直勾勾盯着陈胜楠。
将陈胜楠盯得毛毛的,捂着小心肝,小心翼翼问:“你,你又咋的了?”
一惊一乍的,怪渗人的。
陈青怡脑子快速转动,将一些不合理都串联起来。
再仔细回忆下冯婉宁和那俩人贩子的长相……
猛地一拍大腿,“卧槽,是这么回事儿!明白了,我全都想明白了。”
现在就差一些证据了。
陈胜楠问号脸,“小,小怡……”
“胜楠姐,你立大功了,你先自己玩哈,我上大队打个电话,一会儿就回来。
回来再给你做好吃的。”
快速裹上大棉袄,拎上帽子,跑出一溜烟儿,直奔大队部。
半路正好碰见大队长,“队长叔,我要打个电话。”
“嗯,走吧。”
“叔您好像心情不美妙啊。”
“哎。”冯长喜叹口气,下意识拿出烟袋锅子,“知青点又闹起来了。
那个赵佳柔,没地方住了。”
“啥,咋可能呢,知青点那大炕,睡二十个女知青都能睡下。”
知青点屋里几乎没有地下,一进门只留下一个脱鞋的地方,剩下全是大炕。
现在女知青一共十二个,一个还嫁了人,一个在医院。
可炕打滚儿都行。
冯长喜没好气儿,撩了下眼皮,“还不是怨那些老娘们,在知青跟前嘀嘀咕咕。
非说赵佳柔她爸跟来了。
她们听了害怕,不同意赵佳柔住知青点儿,这不是扯淡吗?”
这理由就是在搞封建迷信。
那鬼能飘这么远,累不死他。
陈青怡咧嘴,惨,好惨哦,她咋这么开心呢!
冯长喜没好气,“你也别太高兴,那赵佳柔脸皮是真厚啊。”
“我今天是真长见识了。”
“她还说想上你家住呢,让我不客气给撅回去了。”
陈青怡:“……!!”
“我看她是特意那么说膈应我的,就知道会传到我耳朵里,她不敢。”
“在云省,我一对四都收拾的他们嗷嗷哭。
现在单枪匹马,她敢吗,也就是耍耍嘴皮子。”
“下次她在这么说,您不用拦着,让她来找我,看我不给她扔山里喂狼。”
真是属癞蛤蟆的,不咬人膈应人。
冯长喜:“……!!”这给你厉害的。
说话间,俩人到了大队部,冯长喜拿出钥匙打开门,陈青怡赶紧拿起电话。
她喜欢记电话号码。
除了派出所的,于浩瀚,楚寻他们的,都记在了脑海里,就怕有一天会用到。
“喂,孙所长嘛,我是陈青怡啊,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事儿想和您汇报。”
“你说。”
孙公安示意对面汇报的人先等会儿。
“说之前,我方便问问排查知青那事儿有结果了吗?
这很重要。”
“有了,咱公社没有豫省来的受伤或结婚的,就那几个知青家里也没问题。
父母都在老家呢。
都是工人阶级,家庭背景简单。”
陈青怡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更加确信了些,“孙所长,我们大队有个知青。
她二十天多天前结的婚。
但她是京市人,父亲还是公安,本来我没怀疑她,可我刚知道,她刚下乡没几天。
就被人算计嫁给了我们大队一社员。
而算计她的人正是梁夏天。
还有,她有个特别好的朋友……”陈青怡将陈胜楠说她给的学给了孙所长。
“今天我上公社,在派出所看见了她,后来在医院又看见了她。”
“就是那个穿花棉袄的女的?”孙所长听了也是一惊,这么巧?
“对,就是她。”陈青怡语速飞快。
“我们进入了一个误区,就是那俩人贩子会说豫省话,不代表就是那儿的人。
当然就查不到信息。”
不联网就这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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