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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原因

        张司九就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个人,肯定是横竖也不会走了。

        她于是只好拼命忍耐住,心里却长长的叹息:个人习惯,真的很重要的啊!

        此时,尤大娘子跑过来问张司九:“张小娘子,这伤口就这么露着吗?不管啦?”

        “就这么露着吧。如果不继续化脓,  再送过来,我看看是不是能缝上。他这么久怎么没来换药呢?”张司九点点头,吩咐完了之后,还是没忍住问了句。

        毕竟,伤口这么多,当时太医署那边肯定也嘱咐换药了,  可吴大郎愣是一次也没来过。

        而且这么多天,  他自己不觉得臭吗?

        结果,尤大娘子就露出了一丝丝的嫌弃:“还能是为啥?肯定是没钱了呗。他一直读书,  平时也就给人对对账,抄抄书,写写家书挣钱。那点钱,不够他自己买书的。平日家里进项,全是我出嫁时候陪嫁来的一个铺子收的租金。”

        “我这一走,钱当然不可能留下。他平时也不做活儿,那可不就是连吃饭都不够了?”

        尤大娘子撇撇嘴:“谁知道,他那哥哥嫂子平日嘴上说得好听,这会儿连看都没过来看他一眼呢?”

        张司九沉默了。

        最后,杨元鼎忍不住凑上来,问了尤大娘子一句:“那你当年看上吴大郎什么了?”

        这么倒贴的?

        结果尤大娘子十分坦然道:“当然是看上他的脸了啊。别看现在蓄上胡子变丑了,  当初十七八相看那会儿,他也挺好看的。我想着,跟他生的孩子,  将来也一定好看。可没想到……”

        后半句肯定是“变成这样了”,只不过尤大娘子虽然没说出来,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张司九和杨元鼎对视一眼,  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怎么说呢?颜狗永远是颜狗?

        但张司九很理解:爱美之心,  人皆有之嘛。

        尤大娘子期期艾艾的问杨元鼎:“小郎君,你会不会看不起我?觉得我太俗气?”

        杨元鼎立刻原地立正,万分诚恳:“那怎么能够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是我,也喜欢看好看的东西。谁也不能免俗的。”

        尤大娘子星星眼:“小郎君说得真是太对了!”

        张司九看了一眼尤大娘子的胳膊:“你那伤口估计刚长好,今日这样用力,怕会裂开。不如尤大娘子进去找听云,就说让他帮你看看伤口恢复得如何。如果有必要,处理一下。”

        尤大娘子一想到听云那清秀的小模样,顿时就欢欢喜喜的去了:“诶!好好好!”

        她走后,杨元鼎拉着张司九去了一边儿,悄悄咬耳朵:“我就不明白了,为啥这个吴大郎也算是吃软饭,他怎么还能怎么对尤大娘子呢?你看尤大娘子也不嫌弃他没本事,他不是更应该珍惜尤大娘子么?”

        张司九沉吟片刻,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软饭硬吃?”

        杨元鼎沉默了。

        这个词,形容得很到位。

        他深以为然道:“我要是尤大娘子,我就换一个更好看的男人。这年头,  软饭硬吃的人,毕竟还是少。”

        张司九笑了:“毕竟大多数人还是不会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更不会是不懂感恩的。”

        杨元鼎偷偷看一眼齐敬,  继续咬耳朵:“我觉得这个人看你的样子,有点不怀好意。他怕不是来偷师的吧?”

        张司九:……偷就偷呗。还能拦着他不让看啊?

        杨元鼎却说了一句:“我觉得,偷师没啥,就是偷师还一脸欠了他钱一样的,就有点讨人厌了。”

        张司九表示很赞同。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看一眼走过来的那几个太医署的人,压低声音道:“好了,人来了,我去看看,他们到底是问题出在哪里。”

        杨元鼎就没有再说话,但紧紧地跟着张司九,生怕张司九吃亏。

        毕竟对面看起来人好多!

        齐敬看着了一眼来人,只语气淡淡:“是你们两人处理的伤口?可都还记得自己缝的是哪个位置的伤口?”

        来的两个人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也不含糊,当场那两人就把自己分别负责的伤口位置说了。

        毕竟时间隔得不算久,而且当时那情况还那么特殊,各自都还记得挺清楚的。

        待到区分完了两个人,齐敬就看向了张司九。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张司九叹了一口气,只能去做恶人了:“那你们分别把自己处理伤口的步骤说一遍。仔细想,想清楚了再说,不要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样说话的张司九,是真的很有那种大主任的气势——尤其是这种追究责任的气势。

        那两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伤口出了问题,都各自惴惴不安呢,被张司九用这个语气一吩咐,顿时心就更慌了。

        没办法,都还是小年轻,心理素质不够过硬。

        好半晌,其中一个才战战兢兢地开了口,洋洋洒洒的叙述了半天。

        张司九耐心听完,不得不替他总结:“就是很简单的伤口撒药粉,止血,然后缝合,再上药,包扎,对吧?”

        两人齐刷刷点头,那个还没说话的人弱弱道:“我跟他一样的。”

        齐敬眉头紧皱,实在是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当即只道:“他们都是一个老师教的,不只是他们,就是我,也是如此处理伤口。既然都是这样处理的,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张司九扬眉,将问题抛回去:“是啊,所以这不是显得更奇怪了么?手法一样的,处理方式一样的,用的药和纱布,缝合线,还有针,都是一样的,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齐敬虽然不悦,但也仔细思考。

        半晌,他便很笃定道:“那就是吴大郎本身的问题了。是他自己没把伤口护好。兴许是沾了什么东西——”

        “如果是吴大郎自己出了问题,那么吴大郎肯定不会只有这几个伤口出问题,而另外的伤口出问题。”张司九叹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循循善诱这一招是真的不好使,干脆就挑明了问那两人:“我问你们,在接触患者之前,你们都各自在做什?”

        看到一个留言,有人建议我趴着码字!我只想说一句:这么丧病的吗?

        可怜,无助,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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