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婶头一次听到这话,有点目瞪口呆。
秀秀循循善诱地又说:“我和芽婶又想谈感情,又想做生意,咱们就得按照说好的分成,把钱都算在明账上,没有经济矛盾了,咱们这感情才稳定。”
芽婶眼睛转了转,琢磨了片刻,便点着头说:“有道理!还真是这么回事!”
秀秀将账本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打开新的一页,思考片刻,在上面写了几行字,交给芽婶,说:“婶儿!以后咱们就按照这个分成继续弄吧!”
芽婶接过来仔细看,秀秀拟定了新的分成方式,还起了个听新鲜的名字,她疑惑地看着秀秀,问:“什么叫中介分成呀?”
秀秀说:“扩大生产呀!你不是说刘萍那边卖得特别好吗?”
芽婶眼睛亮了亮,压低声音认真而又期待地问:“怎么个扩大法?”
秀秀贴近芽婶耳边,压低声音对她说出了新的计划。
她让芽婶在接下来的时间,多招呼信得过的婶婶大妈们来和秀秀学手艺,等到她们的手艺成熟,就把她们拉进这个生意里。
将来做的衣服按照刘萍收购价的六比二比二的分成,新员工拿六,秀秀作为技术支持主管拿二,芽婶作为人力资源主管拿二。
芽婶一拍大腿:“呀!这要是做的人多了,咱俩可赚大了!”
秀秀故作神秘地把账本塞进芽婶怀里:“所以账都在你手里藏好了,只有你知我知,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你
放心!那不能!”芽婶把账本护得死死的,眼睛里充满了晶亮的希冀。
秀秀重新拿起针线活儿,说:“再有人来串门,你可别抱怨了,多招呼人家点,慢慢找可靠的人,这事儿呀不急!”
几天之后,来串门的婶婶发现芽婶变了,变得热情了,原来满嘴的抱怨和嫌弃,现在变成了热络和欢迎。
赚了钱的好生活也不藏了,老给她家二丫和小石头变着花样穿,连小发卡都舍得给买了。
就是有一点,要想问出她们做衣服能挣多少钱,芽婶的嘴可紧得很,谁也问不出来。
以前怕被别人抢了生意,芽婶一个字都不愿意往外说,现在是为了以后能赚别人的分成钱,更是半个字都不会透露,一切行动听秀秀指挥。
秀秀就这样养了一个月,一边照看着蛋蛋,一边把落下的缝制进度都补上了,还培训了不少后备力量,经过和芽婶的观察和商量,悄悄地发展了两个新人试水!
到了秋收的时候,秀秀的脚早就完全恢复跟着一起出工了。
有了麦收的经验,秋收时村民们都很积极,整个小溪村的粮食产量相比以前进步明显。
交秋季公粮的时候,蛋蛋已经特别听得懂话了,就坐在粮车上被冯家几个人轮流逗着玩。
冯家这回没掉队,和村子大部队一起排队,虽然辛苦,但这回大家抱团在一起,没有发生不愉快。
这回粮站似乎也提高了工作效率,开了好几
个收粮口,等到排队进了粮站大院,秀秀发现赵站长变成了李站长,粮站里也没有那个傲娇的赵宁了。
等上完秤记完账,秀秀休息的时候,看到张建成站在粮站办公室门口和李站长说话,远远看上去,李站长面色友善,张建成恭敬认真。
等张建成办完事过来抱蛋蛋的时候,秀秀忍不住好奇地问:“粮站什么时候换的站长?赵站长去哪了?”
张建成说:“刚换没几天,赵站长被调到深川公社粮站继续做站长!”
秀秀大为震惊!
她知道深川镇后来成了旅游大镇,经济实力不低,但那是二十年后的事情,现在那里又偏远又贫穷,民风可是相当强悍。
赵站长这是相当于被发配了,这种情况下,赵宁要留在北坡公社,就失去了让她继续傲娇的靠山,要是跟着赵站长一起去深川,那山里的生活肯定要比北坡公社这里艰苦太多了。
这么一想,赵宁这下场也算是大快人心,至少很长时间她都别想再嚣张跋扈了。
换了新站长的粮站,工作效率快了很多,大部分交完粮的社员们都坐在外面的树荫下休息,这时候突然有公社政府的宣传车缓缓开过,大喇叭上放着广播:
社员同志们注意了!社员同志们注意了!为了维护社会安全稳定,警示违法犯罪行为,北坡公社决定于下月初五下午一点,在东郊行刑场,公开枪决张山、钱大风、陈六……等五
名重大刑事罪犯,再广播一遍……
这广播内容像一颗炸弹一样,在北坡地界社员们中间炸开了锅!
秀秀和冯家人都愣了,仔细又听了两遍,确实听到里面有陈六的名字,冯老根蹭地站起来对张建成问:“建成!我没听错吧!陈六要被枪决了?”
“嗯!”张建成点头,浓眉紧缩地看着秀秀,他早两天去公社的时候已经知道这个事情,还不知道怎么跟秀秀说这事。
冯老根心中五味杂陈,在原地转着圈说:“哎呀!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他心里憋屈了几个月,无奈年纪已大报仇无门,这下陈六要被枪决了,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旁边有老乡亲起哄说:“老根儿,瞧把你激动的,下月初五你肯定去刑场看吧!”
“看!我全家人都要看去!我要亲眼看着陈六那个死贼脑浆迸裂!”冯老根挥着手,眼睛里都是大仇得报的畅快,完全注意不到冯大川和冯莹莹俩人的脸色。
这两个孩子一脸铁青,既高兴不起来也难过不下去。
别人都能忘了这事,可唯独这俩孩子忘不了,他们归根结底不是冯老根的亲生儿女,那个要被公开枪决的陈六,是他们的亲生父亲。
秀秀也忘不了这件事,他们这几个孩子的命运,全都在陈六的罪恶下促成,他是死有余辜,可是后辈没有错!
秀秀厉声说:“我才不去!大川你也不许去!你和莹莹都在家陪着我,谁都
不许去!死有余辜的人,给他凑什么排场!”
冯父愣住了,看了看自己这仨孩子,才想起来他们和陈六的关系,这真是打碎了牙还得往肚里吞,他老眼悲痛地说:“造孽啊……造孽啊……”
下月初五,算起来不过是十天之后,行刑当天大量乡亲相约往公社去,冯老根坐在自家院子里,抽着旱烟袋,看蛋蛋在身边玩,没打算再提去看行刑的事。
秀秀坐在屋里做针线活儿,冯莹莹在收拾灶房,冯大川特意请了一天假收拾院子。
一家人安安静静,没多会儿却见芽婶急慌慌跑来:“秀儿啊!秀儿!”
“咋了婶儿?”秀秀迎出门,见芽婶手里提着送货的大麻袋。
“石头发烧了,我今天哪也去不成了,和刘萍说好了每月初五交货,你去公社跑一趟吧!”芽婶把麻袋交给秀秀。
秀秀哪敢犹豫:“那行!我去一趟,你好好照顾石头!”
芽婶急火火又回去了,秀秀提着麻袋眉头紧皱,怎么偏偏赶在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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