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第一次来燕京，以失败者的身份！
燕京湾外。
三里处。
漆黑的天际，泛起白色的蒙亮。
新的一天，又即将开始。
呜呜呜……
笑道：“皇祖父，上次来燕京，是洪武二十五年，四叔开国，现在是洪武三十年，差两个月就是整整六年了。”
十几丈高，巨型的四方水泥柱子顶端，一个巨大的，直径大约有两米的玻璃灯罩内，一团熊熊火焰燃烧着。
所有人都震惊看着，墨龙消失在南岸，林立的工厂中。
……
众兄弟嬉笑打闹斗嘴中。
灯塔顶部，巨型球形玻璃灯罩内的火焰熄灭。
辗转反侧，一夜难以入眠的压抑心情，在这一刻，似乎陡然间轻松。
“这就是火车吧？”老十三朱桂小声嘀咕，颤音中的震撼情绪，表露无疑。
舰队缓缓向海军军港驶去。
以及钢铁、橡胶原产地的廉价性。
这种想象，并没给他太大的冲击。
东边的海面上。
朱元璋点点头，看着朱标满是倦色的脸，“一夜没睡？”
大明只能烧制纯净度不高的绿玻璃。
但与眼前，椰子树后，道路上行使的密集车流相比，还是完全没法儿比。
得益于蒸汽机生产线的使用。
悠长的汽笛声，突然在前后、左右响起。
曾经熟悉的稚嫩消失了。
单单是看到一个表象，给他的震撼、冲击已经十分强烈了。
还能看到，玻璃窗户内，有人。
看向岸边。
一个身穿蓝色工装工人，来到灯塔下方，双手拉着绳子，用力拉扯。
成本已经很低。
所以他知道一些。
其实，他也迫不及待想走进入，深入其中，好好看看。
岸上的岸防营将士放下手，小跑出操开始，一二一的口号声也接连响起。
朱元璋满脸感慨。
要知道，这只不过是一次寻常的入港罢了。
码头上，一群人等待着。
原来，锦衣卫密奏中描绘的燕京，连万分之一的震撼冲击也没有真实反映出来。
但天际的蒙蒙亮光，实在太微弱了，人的肉眼，可以看见极远处，天际灰蒙蒙宛若雾气的亮光。
朱樉气呼呼扭头，“老三，你拉我衣袖干什么！”
堂堂燕华，一部，海军部长，吕珍都站在玻璃窗前，向岸边战士敬礼。
嬉笑声渐渐消失。
洪亮的整点报时钟声响起，打破船上僵硬氛围。
金陵城内就到处可见。
当舰队驶过时，海岸两侧，黝黑粗壮炮台炮管下方的海军岸防士卒，抬手敬礼。
呜呜呜……
游轮在舰队的护卫下，缓缓经过灯塔，驶入刚刚苏醒，安静的海湾内。
自从他和老四的关系越来越差开始。
万类霜天竞自由！
朱标震惊看着眼前这一幕。
‘此去，见到老四……’
朱樉瞥了眼朱标，笑着提醒：“父皇，你骂了我，也骂了你自己。”
游轮、战船前进中，惊动了一群群‘沉睡’一夜的鱼群。
墨龙拖着十几节车厢，前面三节是封闭式，带玻璃窗户的车厢。
朱标低头，视线看向海湾深处时。
他猜测，老四抓住老大针对燕华的契机，覆灭陈朝，其实并不单单是为了反击老大。
允熥性格有些软弱，而且资质也比较平庸，不惹事，但也没有优秀的表现。
黎明的黑暗中。
朱樉等人，也相继从船舱内走出。
“嗯！”朱允熞笑着认真点头。
朱允熞和朱元璋说话，朱标思绪再次繁复涌现之际。
海滩后方，一排排椰子树后方，隐约可见，一条宽阔的灰色水泥道路上，人影绰绰。
没想到，昔日亲亲相爱的兄弟，走到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
真的，完全是他的错？
老四就没有错？
如果向大明倾销的话，侄媳妇儿那个自行车工厂，在成本上，根本无法和燕华竞争。
瞬间，朱老二就被一群兄弟声讨。
在福建商人得到燕华授权以及手把手教授烧制工艺前。
还被狗咬吕洞宾？！
……
朱标看着这一幕，默默不语。
与朝臣们去过燕京，回来后，描绘的那种强烈冲击，完全不同。
所有关于老四燕京的一切，几乎都是根据锦衣卫密奏中的文字，想象出来的。
他有四个儿子。
他不信，老大听不出他的提醒。
这次，没有盛大的欢迎，足以感受到燕华的冷淡了。
如果他和雄英意见相左，多半支持雄英。
朱元璋、马秀英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也没说话。
有在街边摆摊的。
宏伟的世纪大桥映入眼帘。
……
视线向钟楼后方延伸。
“嗯。”
至于三子允熞，则完全是雄英的铁杆支持者。
朱允熞看了眼，尴尬站着也不是，说话也不是的朱标。
眼神凝重看着钟楼。
话中，余光看了眼朱标。
海面下。
为首，被簇拥在中间，数年未见，熟悉而陌生的高大身影，威风凛凛。
朱标看了眼朱樉，询问：“尚炳和高炽同岁吧，在燕华求学十几年，准备什么时候回咱们大明？”
他注意到，侧前方的指挥使内。
那处灯塔，应该就是老二他们口中所说，老四燕京湾，指引海船夜间定位、入港的灯塔。
一时间，心乱如麻。
就在朱标思绪繁复之际。
朱元璋扭头瞪了眼朱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游轮在蒸汽动力驱动下，推动海面，发出‘哗啦啦’声响，向前快速推进。
兄弟们对他，也渐渐疏离。
上学读书的孩子一辆。
双手握着护栏，苍老的目光，看着海湾深处，扭头，冲朱允熞慈祥笑着，“距离咱们上次来燕京，多少年了？”
朱标的思绪被拉回来，这才注意到，已经进入海军军港内。
鸣炮声响起。
最少都是大人一辆。
朱元璋也没说什么，从朱标身边走过，来到舰首，示意朱允熞不要扶了。
转头。
说着，扭头，笑道：“也不知，这些年，燕京的变化有多大，这次你大哥没来，你好好看，回去后，讲给伱大哥。”
气的翻白眼。
“儿臣拜见父皇。”朱标忙行礼。
咚咚咚……
老四！
大明也早已能烧制玻璃了。
不过，马上就能亲眼看看了。
朱棡不停悄悄拉朱樉衣袖。
现在，老四是胜利者，而他，是个被燕华海军，炮口对准金陵城的失败者！
朱樉、朱棡兄弟们的交谈声渐渐息落。
两个女儿。
拉上陈朝，盗取盗用老四燕华玻璃烧制技术后。
甲板上的电石灯，散发出刺眼的光亮。
得益于尚炳这些年，一直在燕华读书。
至少，在朝廷军中。
自行车多的吓人！
五六年时间，自行车在大明，也不是什么稀奇东西了。
难道他真的错了？
为什么，身边的亲人，就不能体谅一下他？
他本意是提醒老大，这些年，老四为了大明利益，燕华放弃了多少自身利益。
老二这是在含沙射影，指责标儿。
允炆的性格最像他。
实则，内心受到的冲击，只有他自己知道。
嗒嗒嗒……
舰队驶过后。
如今，燕华不向中原倾销工业品。
朱桂翻白眼，推开朱樉的胳膊。
朱标闻言，也不由又向工业区看去。
昨夜在百里外，远远就看到了这亮光。
怪不得，都说燕京好。
首先是海滩映入眼帘。
一一一.二五三.一九九.一九五
就在此时，汽笛声，有节奏的碰撞声，突然从北岸市区方向传来。
舰队中，战船上、运输船上的海军将领以及战士，也站在甲板上、舱室内，向炮台回礼。
身后传来脚步声。
周围编队，护卫游轮行进的战船，依靠着彼此间的光亮，确保夜间行进，战船与战船之间的距离。
此番大哥和老四闹矛盾，朱老二因为劝说的言论激进，就已经被大哥派人申饬了，现在他好心好意提醒朱老二别太激烈。
如此完善的军港，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么高的钟楼，足可以看出，老四燕华的基础建设能力。
“敬礼！”
朱标抬头看着。
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朱标下意识抬手遮挡，以适应突然跃出海面，刺眼的金光。
几乎等于，燕华每个家庭，就有两辆自行车。
也吹制不出，如此巨大的玻璃器皿！
做的最多的，也就是门窗用玻璃。
砰砰砰……
似乎在燕华，几乎人人都有一辆自行车。
在海岸边排成一队。
朱标看着朱元璋、朱允熞互动。
说实话，对老四的燕京，他只是从锦衣卫汇总上来的消息了解过。
只剩下，上位者成熟稳重的威势。
朱标看着兄弟们，声讨朱樉，却对自己保持距离，不由满嘴苦涩。
每五人两辆自行车。
甚至，还有些怕他。
这么一闹。
直接把朱老二当空气。
而四周的海域，依旧一片漆黑。
众人循声看去时。
燕华的自行车制造。
朱棡撇头看向旁出。
气氛有些凝重。
朱樉伸了个懒腰，抬手，故意用力拍了拍朱允熞肩膀，笑道：“好好跟着你大哥，将来咱们大明革新，你大哥身边，不能没有一个，任劳任怨的人帮扶。”
在经过灯塔时。
可即便现在。
汽笛声响起瞬间。
炎黄楼！
别名四面钟楼。
鱼群溅起水花，在战船两侧，跃出水面。
四个儿子中。
这是他，第一次出海。
怪不得，老四敢于强势反击。
就只能向西开拓销售市场。
朱元璋气的抬手，手指颤抖指着朱樉，好气又好笑骂道：“咱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
父子间经常通信。
只是，烧制技术很粗糙。
随着福建商人，跟着燕华工程师，完全掌握玻璃烧制技术。
朱标就看到，一个个身穿白色海军军装的士兵，整理着军装同时，从炮台内跑出来。
他不清楚。
其实，他表面看似平静。
只是当时距离很远，很微弱罢了。
朱标隐于衣袖中的手指，微微蜷曲。
谁都不说话了。
朱元璋手轻轻抚摸，铁制的护栏，“六年前来时，皇祖父乘坐的游轮，也是你四叔送的，当时还是混合动力游轮，而且这护栏，也是木制的，六年，都变成铁制的了，动力也以蒸汽动力，取代了老旧的风帆畜力动力……”
海风、海浪、依托大海生存的万物，扑面而来……
可老大，却转移话题。
气氛倒也融洽了不少。
尚未回神，又被进入视线中，一根根冒着滚滚黑烟的烟囱吸引。
炮台、水泥硬化的码头、装配龙门吊……
朱樉回神，伸手揽住朱桂的肩膀，“老十三，这些年攒下多少钱，二哥决定了，甭管父皇和老四，能不能谈成，大十字铁路合作计划，二哥都要在封地内建设一条铁路，到时候，你给二哥投点钱？”
前方不远处，又是一个十几丈高水泥柱子。
朱樉挤出一丝笑容，“现在尚炳都不想回咱们大明了，这些年，每年过年时候回去看我和观音奴，总说咱们大明太落后了，太没意思，还让我问问他大伯，大明什么时候，才能追上他四叔燕华……”
朱棡唇角抽抽。
突然，一缕刺眼的金光，冲破朦胧‘白雾’，跃然海面上。
后面几节，就是一块安装在轮子上的板子，上面整整齐齐堆满了麻袋。
刹那间。
此刻，已经距离很近了。
整个海面宛若瞬间活了一般。
就见滚滚蒸汽中，一个奇怪的，四四方方的钢铁‘巨兽’，宛若一条墨龙，从白雾中冲出。
而堵住马六甲海峡的陈朝，在燕华内部工业品市场趋于饱和的同时，只能用战争方式，打垮陈朝，打通马六甲。
在众人注视中，发出轰鸣声，从铁桥冲过去。
朝廷治下的士绅们，嘴上骂着老四燕华，却偷偷购买燕华那种，纯净度更高的透明玻璃。
认为这种绿玻璃是平民之物，无法匹配他们的身份。
朱允熞笑着点头。
朱樉看着朱标，叹了口气。
和上次父皇南巡来燕京的盛大，简直不可相比。
咦！
朱棡轻咦一声，“世纪大桥和上次不一样了，下面又多了一层，应该是火车轨道吧？”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大明商人制造出来的玻璃，陷入了没有市场的尴尬境地。
当然，他之所以能分析出这些。
所有人的视线，一边注视着码头上，被簇拥在中间的朱棣，以及身边的朱标身上。
这种绿玻璃，没有燕华富裕的大明百姓使用不起，而富裕之家，又不喜欢这种，燕华百姓之家，才使用的绿玻璃。
难道亲眼所见的冲击，真就这么大？
看着远处，散发着明亮光芒的灯塔。
有新式的马车驶过。
“人家老十三有钱，自己在自己封地内建铁路不行，干嘛给你投钱！”
……
这钟楼，他早知道了。
朱标抬头，看着远处，整晚亮着亮光，驱散海岸，给大海上的游子，指明方向的地方。
从一些细节上，就能看出好多东西。
当然，这些想法，他说不出口。
朱棡盯着工业区，低声感慨道：“这回再来，工业区的烟囱多了太多了，几乎，到处都是林立的烟囱，真是有些迫不及待，想去看看，蒸汽化改造后的燕京工业区。”
相比之下，松江口水师大营，就好像是草台班子。
除了蓝玉、俞同渊为首，希望效仿燕华进行革新的将领。
更多是密集的自行车车流。
朱樉似乎看出了朱标的惊讶，介绍道：“去岁，尚炳给我写信，老四他们年终统计，燕华的自行车普及率，已经做到了，每五人两辆，这几年，为了不冲击朝廷的自行车制造，燕华内部，制造的六七十万辆自行车，几乎全都内部自行消化了……”
群鸟从远处，陆地上的林中发出‘叽叽喳喳’的欢鸣声，飞来，越过头顶。
朱标循着声音看去。
朱元璋在朱允熞搀扶下，走来。
谁都知道，很快，就要和老四见面了。
他的长子，也在老四燕华读书。
玻璃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其他，绝大多数将领，从来都不屑于，向底层士卒敬礼。
最多不过一里。
燕华的基础建设能力的代表。
黑暗在金光抵达前，宛若毫无抵抗之力的败军，迅速溃败。
寄回来的书信，又有姚广孝这个大和尚，逐字分析。
恐怕，也有为燕华工业品，寻找出路的目的。
船上的气氛顿时有些僵硬。
他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朱老二这么个二哥。
而是这座大铁桥。
朱标不由尴尬。
直到海岸两边，出现一排排，鳞次栉比的三四层建筑群。
<div class="contentadv"> 以及岸边，各种叫卖的嘈杂声传来时，才收回视线。
嗒嗒嗒……
并不是炎黄楼。
朱标盯着看了许久。
哼！
朱元璋被气笑，抬起拐棍，不轻不重在朱樉腿弯抽了一下，“是不是觉得咱老了，就打不断你的腿了！”
不过，这是第一次见。
前方岸防炮炮台内。
相较于对燕京的好奇，他更多犹豫挣扎，此去见到老四时，兄弟间，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相处？
三十多年匆匆而过。
总之躲着他。
朱标站在游轮舰首。
金光以横扫千军之势向前推进……
朱标微微张嘴……
不过，老四燕华内部的潜力，也几乎已经挖掘到了极限。
之前父皇出海，那时雄英年纪还小，他都留在金陵监国。
刹那后，黑暗已经被金光横扫。
没人知道，此刻，朱标心中，正执着于，失败者与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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