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与长安联手,你以为大王子胜算的几率还有多少?你现在弃暗投明还有机会,我能保你性命无忧。可你若是耍什么花样……”
阿诗卓玛微微一笑:“蛊虫发作起来生不如死的滋味你应当比谁都清楚。”
花侧妃的手一抖:“你说什么?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蛊?你怎么会有机会?”
“给你解阴阳蛊的时候,就顺便下了。”
花侧妃一脸的惊疑不定:“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因为,这蛊虫是受我掌控的,只要我压制着它在你体内不发作,别人就不会知道,蛊王盅对你也不会有作用。你的那点蛊术,在我的面前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你那时候刚来长安,就知道我的身份?”
阿诗卓玛点头:“当然,你的所作所为一直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花侧妃的手握紧又松开,深吸一口气:“卓玛公主还真是好手段。”
“彼此彼此。所以你可千万不要再像上次那般,对着我下毒手。我若是死了,你身上的蛊虫可就没人能解得了。”
花侧妃望着阿诗卓玛的目光有些怨毒,但是稍纵即逝。
“遇到卓玛公主你,我自愧不如,认栽。这信我写就是。”
从随身行李之中取出纸笔,按照阿诗卓玛所言,一气呵成写好,用火漆封好信口,交给阿诗卓玛:“我派人将联络渠道告诉你,希望你也能言而有信。”
阿诗卓玛起身:“现在不是时候,沈峤还在外面盯着呢。更何况大雪封路,不方便轻举妄动。一会儿我们再见机行事,我会让阿布挑选合适的时机前来联络你。”
花侧妃点头,阿诗卓玛不久留,立即起身,出了帐篷。
旁人见了,自然询问花侧妃的病如何了。
阿诗卓阿轻描淡写:“她是太紧张了,我给她用药之后,又点了安神香,精神舒缓了许多,身子倦怠,说要休息一会儿,暂时可能就不用回上京了吧?”
于是众人十分惊讶她的医术高明,果真能药到病除。
阿诗卓玛谦逊道:“沈姑娘的医术远在我之上,只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罢了。”
“公主谦让了。”沈峤客气道:“南诏虫蛊之术,果真令人刮目相看。改日若是有机会,真想能向着卓玛公主学习请教。”
阿诗卓玛呲牙一乐:“我这雕虫小技,哪敢在你跟前班门弄斧?我去给花侧妃再配一点药,失陪。”
带着阿布径直回了帐篷。
然后将手里书信交给阿布:“稍晚一点,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与我二哥的人联络上,告诉他们事情已经成了。
这封信你收好,见到我二哥的人便交给他,然后找花侧妃,花侧妃会将她往南诏送情报的渠道交代给你,我二哥就可以按照他的计划行事了。”
阿布忧心地道:“花侧妃这么轻易就范,不会耍什么花样吧?万一走漏了风声,二王子就太危险了。”
“我也觉得此事风险太大,可是我二哥执意而为,我也没有办法。刚才我就留了一个心眼,吓唬花侧妃说我已经给她下了蛊,免得她再在背后耍什么花招。”
阿布轻叹一口气:“只盼着二王子此行顺利,能救出王上,那样公主或许也就不用委曲求全地跟长安和亲了。”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执意和亲长安,也是为了逼二哥一把。他肯定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南诏落入长安之手。”
阿布心疼地道:“公主你以前无忧无虑,何其天真烂漫,没想到现在却要步步为营,还要自断前程。”
“人总要长大,相比较起我二哥以前所承受的磨难,我这算什么?”
阿诗卓玛满不在乎:“这恶人我来当,恶名我来顶,恶事也全交给我做吧。等事成之后,魅影也该功成身退了。”
“公主要除掉魅影?”
“她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了。我还能与司陌邯谈个条件。”
“好,那我现在就去联络咱们的人吗?”
阿诗卓玛点头:“晚点我去找凌王,找个借口请司陌邯等人一起吃酒。也好方便你见机行事,想办法将信送出去。然后帮我转告我二哥,一切小心为上。”
阿布低低地“嗯”了一声:“奴婢会转告的。”
下午。
帐篷里。
雪又开始下,不大,但是细细密密的。
天地都笼罩在一片苍茫之中。
皇帝老爷子派人过来,叫司陌邯与沈峤前去司陌年的帐篷里吃酒。
一群人闷在帐篷或者行宫里,有些无所事事,大眼瞪小眼的,于是全都张罗了酒席,用泥炉将酒烫得热热的,叫关系要好的人过去热闹。
两人来到司陌年的帐篷,里面已经满满当当地坐满了人。
太子,宸王,凌王,翊王,还有靖王叔,名錞世子,阿诗卓玛等人都在。
几位皇子坐在一处谈笑风生,个个全都英姿飒爽,帅得各有千秋。
司陌邯坐在几人中间,依旧是最为耀目的存在。
看到这幅帅哥云集的场景,沈峤觉得,自己以前骂皇帝老爷子太渣,太花,有点肤浅了。
想想要是自己当女皇,拥有后宫佳丽三千,杨洋装作偶遇给自己跳一段香辣热舞;
王一博为了吸引自己注意深情款款地给自己唱一首情歌;
朱一龙因为自己的博爱黯然神伤,来一出“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霍建华又亲手给自己煮一碗羹汤,体贴地给自己亲手缝一件披风;
自己舍得让哪一个独守空房啊?就连选谁当皇后,自己都决定不了,需要让群臣投票选举。
咳咳,口嗨而已!就连意淫都不敢,谁让自己已经有了小邯邯呢。
残酷的现实是,自己今儿是被别人翻了牌子了。
因为皇帝特意差人叫自己过来,是来看孩子的。
是的,名錞世子指名道姓,想要找沈峤玩,翻了沈峤的牌子。
下着大雪,他缠着靖王叔跟他出去堆雪人,靖王叔转身就把这个锅甩给了沈峤。
于是,沈峤就幸运地被皇帝请来了这场无比尊贵荣耀的宴席——当保姆。
沈峤怕冷,更何况帐篷外面风雪交加,会冻死人的。无可奈何,只能叫人用铜盆收了一盆的雪进来。
大家在屋里守着炭火喝酒吃肉,沈峤就陪着名錞世子哈着气,吸溜着鼻涕在角落里堆雪人。
不对,夹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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