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谁在显现神迹?
伊登被押回了牢房内,看见他平安无事,牢狱里的其他真教徒们都松了一口气。
面对众人的目光,伊登吐出一口气,他向众人祝福,并说出了许多宽慰的话,这位教士的话语给这些真教徒们注入了极大的力量。
可是在转过头去时,伊登却露出忧心仲仲的面色。
“该死…我怎么还没有回到过去。”
伊登握紧脖颈的石片吊坠,不由地咒骂道。
他在这里停留三天了,甚至怀疑自己永远都无法回到过去,返回到原来的世界。
如果不能回到过去,改变未来又从何谈起,这里的真教徒们,全都要流下鲜血了,当地的阿统治者最不怕的就是鲜血,他甚至将真教徒的鲜血当作给吾王之王的献祭。
这些真教徒们之所以现在还活着,不过是为了劝降自己而已。
伊登倚靠在墙壁,他不断地诵念经文,向神祷告着。
接着,在茫茫的黑夜中,真教徒们注意到了伊登的祷告,他们一个接一个地,默默地阖上双眼,跟着他一起,低声地诵念起经文,他们簇拥着,合十双手,一并祷告着,成百上千的细微声音汇聚一起,转眼间化作信仰的浪潮,黑夜里的乌云好像被拨了开来,阴森牢房都仿佛破开了大洞,涌入了圣洁的天光。
看守的异教士兵们被真教徒们不约如同的祷告给惊动了,他们举着火把,大声地呵斥真教徒,还拍打牢房,拿刑罚或死亡来恐吓他们,可无论异教士兵们怎么做,都无法阻止真教徒加入祷告的大军,能杀死肉体的,无法杀死精神。
地是冰凉的,墙壁是冰凉的,黑暗弥漫着,真教徒们足足祷告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慢慢停了下来,这个时候,天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火炬的光芒变得微弱,谁也看不清谁,一切都变得安宁又寂静,仿佛死神光临过的墓地般。
在这种安宁而寂静的环境里,无论发生什么,谁也不会再在意,谁也难以察觉。
……………………………………
为了表彰布鲁斯神甫的功绩,当地阿罗塔额外奖赏了他一百枚的金币,在这异教国家,足以买下十几位上好的奴隶,由于巨王教的教义,这些奴隶并非是巨王信徒,而是来自于其他信仰者,他们中的人即便想要通过改信来摆脱奴隶身份,也不被当地的法律允许和承认。
阳光如约普照大地,在仆人的服侍下,布鲁斯神甫换好了衣装,这一次,他的打扮朴素极了。
他是刻意这么做的,只为了拉近他跟伊登的距离,好说服那个冥顽不灵的教士。
布鲁斯神甫临行前先祷告了一番,远远看上去诚心极了,像是个博学而和蔼的神甫,谁也不会想到,这个人曾出卖了神的子民。
“布鲁斯大人,阿罗塔命我来问您,劝服那个愚钝者教士,到底需要几天?”
就在布鲁斯神甫准备出门时,阿罗塔的信使来了。
“要不了多久,一个星期,他就会为我们效命了。”
布鲁斯神甫如此回答道。
阿罗塔的信使面露怀疑道:
“我听说…他油盐不进…”
话还没说完,布鲁斯神甫就打断道:
“世上没有真正油盐不进的人。
这种人我在神学院里见多了,
他还年轻,还不懂得生命的宝贵,还没经历过屠刀和风雨,自以为牺牲,就足以荣耀神灵,殊不知只有一腔热血而已。
相信我吧,我知道该怎么对付这种人,他身上有太多软肋了。”
布鲁斯神甫这番信誓旦旦的话语,让阿罗塔的信使听得很满意。
“布鲁斯大人,阿罗塔对您无比信任,您应该知道,这对于一位愚钝者而言,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
布鲁斯神甫闻言回答道:
“我不会辜负这份荣幸。就相信我吧,这样的教士,我见得多了,听得就更多了,他们终会为你们服务的。
我保证,像我这样,一个接一个为你们鞍前马后的教士,以后只会越来越多,毕竟,谁都能看出,究竟是谁在显现神迹。”
<div class="contentadv"> 布鲁斯神甫这番恭维话让阿罗塔的信使大为满意,他已经决定好回去要在阿罗塔面前为布鲁斯美言几句了。
道别之后,布鲁斯神甫便朝着城市的监狱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回忆自己的那番恭维话,他不住为自己的智慧而赞叹。
“特别是那句‘毕竟,谁都能看出,究竟是谁在显现神迹。’这句话,即便是被转述,也足以戳中阿罗塔的内心,神啊,我竟然能说出这句话,感谢你赐我的灵感。”
布鲁斯神甫感恩着神的安排,
“不过…这样感谢神…是不是有些太恬不知耻了?”
布鲁斯神甫如此作想着,莫名地,感到一点慌张。
或许是旧日的信仰起了作用,又或许是他还残存着一些尊严和脸面,一丝丝的羞愧涌上内心。
不过很快,随着监狱的接近,他就将这一丁点的羞愧都抛掷脑后,
“恬不知耻,什么恬不知耻,说出事实难道就是恬不知耻么?不,那叫诚信。
我也没说错什么,异教的神在大地显现了多少神迹,他们的经书一本接一本的,可我们呢?把过去遗失的经文收集回来就不错了。
我这话不仅没说错,还说得对极了,试着想想吧,如果异教的神没有显现神迹,那么为什么异教在节节胜利,而真教世界的守护者——丹斯切尔却在节节败退?”
这样想着,布鲁斯神甫有感而发,轻声道:
“这年代,我们已经没有神迹了。”
晨曦普照着大地,布鲁斯神甫自信地踏入到监狱之中,一进大门,却看见整个监狱乱作一团,鸡飞狗跳。
“叫典狱长过来。什么情况?!这里发生什么了?”
布鲁斯神甫困惑地喝令道。
不知为何,布鲁斯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安。
“他不见了!他突然就不见了!”
一个异教士兵高声尖叫道。
布鲁斯神甫愣了一下,而后,他的寒毛忽然倒竖起来,明明站在晨曦之下,整个人却如坠冰窟,迎接永无止境的寒冷。
他慌乱地抬起双脚,粗暴地推开挡路的异教士兵,几乎冲锋地闯到牢狱里头,嘴唇颤抖着,像是在做无助地乞求。
出卖众人的神甫来到牢房前,他正准备抓住牢门,却发现那教士已经不见了踪影,整个牢房空空如也。
“消、消失了…凭空消失了?!”
布鲁斯神甫瞪大眼睛,腹部收紧,无比愕然地呢喃道。
牢房空空如也,任凭人们将这里翻得底朝天,也找不到伊登的影子,异教徒们将几个真教徒从揪出来,企图从后者口中逼问出什么,可什么都逼问不出来。
异教徒们人人都认为,伊登通过地道、劫狱等等方式逃走了。
只有布鲁斯神甫,他几乎在牢门前站了一个上午,仿佛有一种奇妙而神圣的景象涌入他的演练,让他怔怔失神着。
神甫大张着嘴巴,双眼瞪大着,脸上的神色痛苦而折磨,仿佛在经历肝胆俱裂的恐惧,十根手指都在颤抖不已,慢慢地,他像是体力不支地跪了下来,嘴里不停地喊道:
“消、消失了…凭空消失了?!
真的消失不见了…
就跟…就跟…先知西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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