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0219【县长你听我狡辩】
大堂内。
韩桢端坐在堂案后方，居高临下道：“此事你办的不错，手段虽稍显稚嫩，但总体思路没问题。”
那个独眼石人和灵芝，太过刻意。
不过考虑到这个时代的百姓愚昧，对神鬼之说深信不疑，倒也可以理解。
简单粗暴才是正途，搞得太玄妙深奥，他们反而看不懂。
至于读书人和富商大户，哪怕弄的再真，他们也不会信，况且这东西本身也就不是给他们看的。
苏昭德谦虚道：“卑下才疏学浅，请县长恕罪。”
韩桢问道：“想谋个甚么差遣？”
“但凭县长吩咐！”
下午吃过午饭，成分多队互相进行攻防对练。
“下官领命！”
不过见他们这副模样，就知道伤的不严重，不由暗自松了口气：“伤到哪了？”
战马一阵嘶鸣，显然还不适应火器的爆炸声，被吓到了。
随着金鼓与战旗不变变动，士兵们也组成一个个不同的方阵。
……
聂东隐约猜到了一些他的心思，但又不太确定。
“多谢县长，下官必当殚精竭虑！”
这只是和平时期，若是战事一起，需根据战局变化，随时调整粮草计算分配，以及后勤辎重路线等事宜。
苏昭德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果断答道：“下官自然有信心！”
哪怕身处黑夜，也能迅速变阵。
军中库房、日常消耗、粮草辎重、赏罚钱财……等等都要负责。
每日安排一小批士兵进行实弹操练，第二日换另外一批。
赵宋的官员制度太过臃肿繁杂，各部门职能重叠混乱。
苏昭德心头大喜过望，赶忙躬身作揖。
见到韩桢，刘锜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心虚。
小武显然没想那么多，兴冲冲的问：“县长，咱们先从哪一处山寨开始？”
这种情况下，差的只是灵光一闪的灵感和思路。
聂东憋着笑，解释道：“禀县长，刘营长昨日操练火器时，不慎被伤，如今正在军医营修养。”
各司其职，职责明确。
聿聿！
韩桢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士兵一直操练，终归是温室花朵，需得见见血，真刀真枪的实战一场，才能完成蜕变。”
从广陵回来后，韩桢便正式委任史文辉为录事参军，总领军队后勤。
不管是最近成立的工科院，还是进奏院，无一不透露着一个信息，县长要改制！
且这番改制，并非大刀阔斧，而是润物细无声。
杀伤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爆炸时的巨响，对敌军士兵与战马等牲畜，造成大规模的混乱。
这些匪寇占山为王，平日里打家劫舍，肆掠乡里，让百姓商贩苦不堪言。
苏昭德躬身应道，步履矫健，意气风发的转身出了大堂。
优点是加强了中央集权，分散了官员权利，哪怕是出现了宋徽宗这样的昏君，整日不理朝政，修仙耍乐，也不会出现宰相权倾朝野，各地藩镇格局的情况出现。
韩桢笑问道：“怎么样，可还适应？”
商人以往受到的限制，不外乎是不准穿绫罗绸缎，不准乘骑马车等等。
韩桢开口道：“山东多匪寇，这些匪寇正好拿来给士兵们练练手。”
韩桢深吸了口气，微微眯起眼睛。
在一阵阵哐哐声中，火花四溅，一块块熟铁在锻锤的敲打下，变为一片片甲叶。
韩桢缓缓开口道：“商人重利而轻义，但小到一个县城，大到一个国家，没有商业又不行。”
但缺点也很明显，冗官问题严重，且官员三年一任，各路州县政策混乱，利民政策没有连续性。
将工坊巡视了一番，韩桢满意地笑道：“办得不错，此次参与建造的工匠，统统有赏！”
还是那句话，永远不要小瞧古人的智慧。
何隽六人纂写的计划书，韩桢命人复印了多份，供府衙官吏们翻阅查看。
“那就好。”
韩桢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可能三五载，也可能十数年才会显现成效。你可有信心？”
虽然现在只占了四县之地，暂时还用不上，但往后就说不准了。
韩桢微微一笑，问道：“何隽等人写的六年发展计划书，看过了罢？”
“多谢县长！”
即，商业运作。
韩桢亲自前往视察。
只要阵型一乱，重甲骑兵就能趁势冲阵屠杀。
<div class="contentadv"> 战马是骑不了了，韩桢翻身下马，安抚一阵后，他牵着战马进到军营中。
大堂内，史文辉正端坐在那里，翻阅着账目。
忽地，他想到了什么，顿住脚步，转头道：“对了，前阵子和伱提的冲压机，可否做得出来？”
韩桢说罢，翻身上马，朝着军营方向奔去。
他想过商务院有潜力，但没想到自己还是小看了县长的野心。
虽然操练成本很高，但是没法子，这个过程绝对不能省。
但这些限制，却没有涉及到商人的根本。
听到脚步声，史文辉抬眼见是韩桢，立刻起身道：“下官见过县长！”
往后，发展计划书将是常态。
不多时，聂东、小武、于军等人纷纷来到白虎堂。
事实上，北宋的冶铁技术已经非常先进了。
名利俱在，给老子卷起来！
水力冲压技术不单单是为了制造军械，往后铸造钱币时，也能用得上。
九月十八。
“县长的意思是？”
临近军营，便听到一阵阵巨响传入耳中。
闻言，苏昭德若有所思道：“县长的意思，商务院的职责是约束商人？”
听到刘锜被火器伤到时，韩桢心中一凛。
官方对商人经营的监管，几乎可以说没有。
他到底比麻允迪要看的透彻，这类新设立的部门，虽看上去职能不显，无人无权，甚至连公廨都没有，但却潜力无限。
“交予你了。”
韩桢吩咐道：“将营级以上将领唤来！”
韩桢皱眉道：“刘锜也算是军中老人，怎地这般不小心？”
一直练到临近酉时，稍作休息后，进行火器讲解和操练。
“据黄凯说，刘营长突发奇想了一种新用法，叫甚鸳鸯连环炮，演练新用法时，出了些意外。”小武憋的脸都红了，肩膀一阵阵抖动。
小武摩拳擦掌道：“县长终于要对其他州用兵了？”
环顾一圈，韩桢挑眉道：“刘锜呢？”
聂东答道：“被一枚弹片伤到了后臀，好在入肉不深，及时取出弹片，又放了血。军中医师说修养几日，便可康复。”
战略方向不能变，现阶段依旧是暗中积蓄力量，全力应对西军。
否则上了战场，一群不熟悉火器的士兵，别说炸溃敌军了，说不定自己先崩溃了。
若按照县长所说的职能，只怕商务院的规模与权利，比之六曹都不遑多让。
韩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吩咐道：“我准备成立商务院，你暂代院长一职。”
这厮趴在床上，嘴里叼着一颗林檎，有一搭没一搭的啃着，屁股上抱着纱布，隐隐透出一抹红色的血迹。
阵型这东西，不是说会了就不用练，而是每日都需操练几遍，最终形成肌肉记忆。
交代完事宜，韩桢起身走出白虎堂。
之前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韩桢只能自己兼任。
“不！”
念及此处，韩桢吩咐道：“工科院已经成立，那么作为成立后的第一个研究课题，就定为水力冲压技术罢。谁若能解决，赏钱万贯，封官赐爵！”
“县长，你怎么来了？”
校场上，一万余士兵正在演练阵型。
闻言，众人顿时神色古怪。
韩桢点了点头。
咕隆！
“其次是水力力道不足，带动磨盘、小锻锤已是极限，想要切割熟铁，力道远远不够。除此之外，还有诸多问题，比如零件强度能否支撑多次重复冲压等等。”
见到这一幕，聂东等人立刻明白，刘锜要遭殃了！
以往县长收拾刘锜的时候，都是这般。
这东西好处很多，比如官员新上任后，只需翻一翻上一位官员所写的计划书，就能清晰得知整个县城或部门，过去几年的发展轨迹，哪些政策需要延续，哪些政策需要改进，一目了然。
这段时日，韩桢一直与史文辉、赵霆、刘宓等人商议如何改制。
在苏昭德看来，这样是对的。
目前，已经有了些进展。
苏昭德神色恭敬。
聂东起身抱拳，高声应道。
苏昭德点了点头，语气敬佩道：“下官翻阅过数遍，当真是发人深省，字字珠玑！”
“是，但不全面。”
这厮真是记吃不记打，当初在临淄县军营的时候，就吃了一次火器的亏，按理说面对火器，应该格外谨慎才是。
闻言，袁工匠苦笑道：“禀县长，下官与工科院的同僚们商议过数次，以目前的手段，还做不出来。首先是材料，目前最好的精铁，乃是西域上贡的镔铁。可即便是百炼镔铁，也无法轻易切割熟铁。”
“我知道，所以此事急不得，需得一步步来，行春风化雨的手段，潜移默化的给商人套上枷锁。”
史文辉应道：“下官领命！”
匪寇而已，用不着他亲力亲为。
山东什么都不多，就强盗多。
韩桢下令道：“此事交由聂都统安排，务必要让士兵们都上阵体验感受一番。同时，也可趁机试一试火器在实战中的威力。”
保留中书门下，兵部作为军队系统，独立于外。
“好！”
“我去看看刘锜。”
正好用来给士兵们练手实战，顺带扫清治下之所的风气，还百姓一个太平。
大致框架已经定下，现在就剩细节敲定了。
少则几十人，多则数千人。
话音刚落，众人顿时双眼一亮。
韩桢摇摇头。
好在是训练有素的战马，且性情相对温顺，否则换成其他马，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一窝窝的端了，能缴获不少钱财。
巡视了一圈军营后，韩桢迈步来到白虎堂。
高炉和焦炭的使用，已经趋于成熟。
一路出了工坊大门，韩桢径直走向战马。
“嗯。”
韩桢吩咐道：“既然看过，回去也写一份关于商务院的计划书呈上来。”
这就是火器在军阵中的威力。
结果现在火器操练了这么久，整个军中就他一个受伤。
位于淄河畔的大型水力锻造工坊竣工，当日投入使用。
一路来到军医营，他很快便找到了刘锜。
韩桢微微一笑，解释道：“规范市场运行、流通秩序和打破市场垄断，拟订商业法案，解决商业纠纷……这些统统是商务院的职责所在。”
“呵！”
聂东等人纷纷落座，目光看向他。
史文辉如实答道：“起初刚接任时，着实有些手忙脚乱，这几日熟悉之后，理清了脉络，总算轻松了一些。”
要是因为火器问题，导致受伤也就罢了，关键是这厮自己作死。
袁工匠郑重地点点头：“下官明白！”
待休息完毕，便是操练阵型。
十二条流水线，共计六十个水力锻锤，在河水的推动下，不断来回挥舞，重重敲打在烧红的熟铁之上。
“末将领命！”
军中的时间安排很是紧凑，卯时点卯，先来三公里慢跑热热身，随后有半个时辰休息，用早餐。
目前由于火器数量还不够，无法保证所有士兵同时演练，主要是以讲解为主，操练为辅。比如火器的爆炸时间，投掷时机和投掷动作，以及如何自保等等。
同时，吏部、户部、礼部、刑部精简优化，同时增设进奏院、工程院、商务院、农业院以及教育院，囊括了士农工商以及宣传舆论。
虽为后勤与秘书，但却极为重要，对委任者的要求也很高，不仅要有文臣的才能，还需通晓军事。
他娘的，当初千叮咛万嘱咐，使用火器一定要小心。
匠人们大喜过望，高声道谢。
苏昭德不由咽了口唾沫。
史文辉问道：“县长今日前来，可有吩咐？”
韩桢招呼一声：“稍后我去探望他，你等且坐。”
一省四部五院。
可谓是一举三得。
待回过神，苏昭德面色为难道：“县长，自古商人不受约束，此举恐怕会遭到所有商人抵制。”
仅是青州一州之地，大大小小的匪寇势力，便不下百余。
除此之外，盘踞官道多年，这些匪寇想来应当存了不少家底。
在三省六部的框架中，进行拆分优化。
论匪寇强盗，山东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略微思索了片刻，史文辉便明白了他的用以，拍了一记马屁：“此举乃一石三鸟之计，县长英明，下官佩服。”
韩桢冷笑一声：“自从火器运来军中，操练了这么久，就你一个受伤，当真是出息了啊！”
刘锜慌了，赶忙说道：“县长，你听俺狡辩……不，是解释。”
韩桢气极反笑：“好好好，我给你个狡辩的机会，不过先说好，若是无法让我满意，你知道后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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