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宋江反应快,一把拽住慕容复的袖子,面色如土,连忙道:“吴秀才,你喝了多少酒,在衙门耍酒疯?不利于团结的话,千万不要说!赶快回家去,回家去!”
这宋江能成一番事业,也确实有过人之处,哪怕吴用在这里大放厥词,都反应迅速,想帮吴用遮掩过去。
慕容复却袖里藏指,一下点住了宋江的穴道,避免宋江干扰自己。
于是乎,宋江一动不动,呆在那里,仿佛被慕容复的话吓傻了,呆若木鸡。
而慕容复跳到衙门的门槛上,高举双手,大声道:“全体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
县中的百姓,虽然远远避开慕容复,生怕受到牵连,但是看热闹的本性却不会变,纷纷在远处好奇观望。
慕容复顶着吴用的脸,用吴用的声线,开始大放厥词,锐评起大宋朝:
“大宋病了,拗相公当年早就说过,大宋病了!”
“冗官,冗兵,冗员,这三冗问题,就是大宋的病!民穷财尽,积贫积弱!”
“病根在哪里?”
“病根不在民间,不在庙堂,就在汴梁的皇宫之中,就在我大宋的天子身上!”
“前朝的唐昭宗,还在洛阳的大殿里看着呢,朱温是怎么弑杀他的?大唐是怎么灭的?!”
周围的百姓倒吸了一口凉气。
纷纷再次后退几步。
他们知道“吴秀才”可能要发表暴论,但这暴论也太暴力了,他们又想听,可是听了,又害怕。
而衙门里的向县令,李主簿,陈县尉还有王都头,本来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知道有士子闹事,当时就想出来亮铁拳,但听到慕容复这番言论,一个个吓得是龟缩不前,面面相觑。
“我吴用,痛心疾首啊!我大宋,残缺啊,历朝历代疆域,就我大宋残缺,连燕云十六州都没有,就是个废人啊!”慕容复大声疾呼,“而这一切,都因为我大宋得国不正,立国不正!我大宋太祖皇帝赵匡胤,本是周世宗郭荣的臣子,郭荣以国家大事托付他,他却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欺凌孤儿寡母,篡位夺权!”
周围的人都吓得面无人色。
被点住穴道的宋江都快哭了。
慕容复却我行我素,继续道:“但太祖那个龟孙的报应很快就来了,我大宋迎来了英明神武的太宗皇帝赵光义,我大宋太宗,比唐太宗都要正宗,厉害啊!”
衙门内,向县令稍微松了口气,暗想:这狂生总算知道节制,唐太宗是有名的明君,说我大宋太宗比唐太宗正宗,这就是歌颂,可惜直呼其名,已经是大不敬,是死罪!
但他高兴的太早了。
只听慕容复冷笑道:“我太宗弑杀兄长,一斧开颅毙命,斧法精湛,出神入化!而唐太宗杀李元吉,差点被反杀,还需要部下救命,可见我大宋太宗之武功,远胜于唐太宗!”
向知县站立不稳,差点昏厥过去。
衙门内的大小属官也是战战兢兢。
外面的老百姓,那是想笑不敢笑,尴尬的能用脚抠出三室一厅,虽然已经躲得很远,但慕容复的声音,还是传入了他们的耳中,无比的清晰。
慕容复哈哈调侃道:“唐太宗玄武门弑兄上位,喋血宫廷,牵连甚广,以下犯上。而我大宋太宗,定金匮之盟,名分之强,远胜于唐太宗!”
“唐太宗逼父退位,是为不孝,我太宗替侄监国,此为长幼有序,叔慈侄孝,亲如一家。远胜唐太宗!”
“唐太宗杀建成元吉满门,而我太宗只令赵延美赵德昭赵德芳暴毙,牵连甚少,此为仁德胜过唐太宗!”
“唐太宗玄武门之变,声势浩大,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史官都不能为尊者讳。而我太宗,烛光斧影,迷影重重,只有民间传闻,此为密谋胜于唐太宗!”
“唐太宗纳齐王妃子,欺弟盗嫂,罔顾人伦,而我太宗,不过侵犯亡国之君的小周后,没有盗嫂,此品德胜于唐太宗也!”
“唐太宗穷兵黩武,连年征战,虽然屡战屡胜,但不与民休养生息,此为不仁。而我太宗,高粱河一战,驾车飞奔,转战千里,虎踞东京,饶辽国不死,促进天下和平。此为大仁大义胜过唐太宗!”
“区区唐太宗,怎及我朝太宗?我宋太宗,那不是千古一帝,那是万古一帝!”
“壮哉我宋太宗,德配天地;伟哉我宋太宗,驴车漂移!”
慕容复喷了一个爽。
周围聆听的人却头皮发麻,灵魂炸裂。
这吴用,真是不要命了,反了天了,怎么能把大实话都说出来呢?
“对了,还有我大宋真宗皇帝,真宗皇帝定下澶渊之盟,泰山封禅,名垂古今,晃动乾坤!古来泰山封禅的君王有几个,但我真宗......”慕容复还在口嗨。
里面的向知县头皮发麻,知道不能让这个狂生继续喷下去了,连忙道:“王都头,拿下这个狂生,这个吴秀才作死,作大死啊!”
王都头奉命,当即在向知县的英明领导下,带着一班衙役,便来锁拿慕容复。
“吴用,休得放肆,还不束手就擒!”
“抓住吴用,不要走了反贼!”
“拿下这个狂悖之徒!”
见衙役们抓吴用,百姓才凑近了点观察。
慕容复见自己被衙役包围,大笑道:“我吴用文韬武略,天下第一,人称金笔书生吴落第,大宋朝不能容我,我便要反了大宋。杀向东京城,夺了鸟位,我吴用称帝,且去坐江山!”
向知县惊恐道:“你疯了,疯了!”
慕容复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强者为尊应让我,英雄只此敢争先!吃俺老吴一拳!”
说着,慕容复冲进人群,用着最朴实无华的军体拳,打的一班衙役哭爹喊娘,人仰马翻,打的王都头抱头鼠窜。
衙门的武装,竟然就这么败下阵来。
慕容复上前,揪住了想跑的向知县,笑道:“知县老爷,你别跑啊!”
向知县哭丧着脸说:“吴秀才,你想作甚?你一人虽有些气力,但想造反?那是灭九族的啊!”
慕容复冷哼道:“我科举不中,一定是朝廷有黑幕,这朝廷,不尊也罢!”
向知县弱弱的说:“有没有可能,是你文章太差?”
慕容复道:“怎么可能?我文韬武略,天下第一!笔墨伺候,不然人头落地!”
向知县连忙尖叫道:“笔墨!笔墨!”
好在主簿什么的,虽然都溜之大吉,向知县还是有忠心的仆人,送来笔墨。
慕容复来到衙门门口的墙壁前,泼墨挥毫,力透墙壁,写了一首诗,曰: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呆若木鸡的宋江一时失神,感觉这诗写的真好,而自己仿佛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向知县看了这打油诗,都想翻白眼,暗想:就你这个诗词水平,还想东华门外唱名?做梦去吧!
慕容复问道:“知县,我诗才如何?”
向知县苦笑道:“直追李杜!”
慕容复笑道:“说得好,我便饶你不死!我吴用,反了!乡亲们,有和我一起造反的吗?来吧,不要客气,是兄弟就一起上!”
看热闹的百姓,早就被这接连的变故惊的是目瞪口呆,如今听到慕容复的造反邀请,吓得顿时屁滚尿流,就连卖菜的小贩,都丢掉菜摊一溜烟没了影子,众人都作鸟兽散。
一时间,街上空空荡荡。
慕容复仰天大笑:“手握日月摘星辰,世上无我这般人......”
然后,潇洒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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