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土匪的血性
“呼呼”来回扫荡的骑兵从队伍边呼啸而过。黑水城总是派出斥候来骚扰唐军前进。
“那家伙射偏了！”身边的骑兵在谈论路边的尸体。弩箭射中这人肩膀。是被马踏死的。
“肯定是在奔跑的战马上射的。咱们军中没有谁立在原地还射不中咽喉的。”
人死了！就成了尸体，怎么都不好看。陈光蕊快速的催马跑了过去。
还是不适应，尽管自己也杀人。但是还是不适应战场上这样杀人。人性在这里几乎泯灭掉了！
黑水城必须拿下来，这地方是最后的补给点。再往前，就只能靠步兵自己。
这是一只孤军。刘方知道，高句丽的也知道。黑水城后，一直到京观之地大王城，没有像样的城池。
刘方没打算急行军。来都来了！不急在这一时。天已经很冷了！飘起了雪花。这样的雨夹雪，更寒冷刺骨。
前方竖起了盾车。左右放出去的两翼，扫荡可能存在的埋伏。
刘方又恢复成那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稳坐高高的车架之上。
“报，肃清四股骚扰之敌。”背着旗子的信使来回通报着消息。
主力三万人，除少数骑兵其余全是步兵。
“报，赤金镇苦战不下，请将军定夺。”
“哼！独眼熊这个匪类，一个赤金镇，有这么难打么？”刘方一拍车架椽子。
“传令，调集火器营一哨人马，携带两个基数火器，支援赤金镇。”
刘
方摊开地图。赤金镇就在左侧，不在自己的攻击路线上。主力不会绕过去帮独眼熊。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刘方非常清楚。黄金能抢就抢，抢不到就放弃。
赤金镇依山而建。进出只有一条道。三道隘口阻挡住了独眼熊前进的脚步。
金子就在第二道隘口的居户区，最里面的隘口通向金矿。
“大哥，这块骨头不好啃啊！”跟随独眼熊多年的兄弟，是个刀疤脸。善使一把大刀。
“妈蛋，他们怎么这么多人？”独眼熊打开第一道隘口没费多大力气。会说高句丽话，让他骗过了守卫。
占据这里，还没来得及进攻第二道隘口。反扑过来的高句丽骑兵就够他喝一壶。
“大哥，看来里面被我们困住的，是高句丽禁军。来运黄金的队伍。”
这些骑兵战斗力非常强大。在战马上挥刀动作娴熟。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咱们只好转攻为守了！”独眼熊知道能撑到现在，完全是强弩的功劳。硬干，自己这三千多人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也好。高句丽禁军是来运黄金的。没携带补给。这金矿这里都是由大王城按每半月送一次补给。现在这时段，他们应该准备封矿。没什么补给。”
“刀疤，给弟兄们说说。拿出咱们的狠劲来。这是咱们的第一战，别他妈的把脸丢在这里了！”
“大哥，你放心，家里都安顿好了，公子讲信用。没有算计咱们，大家伙心里
都清楚。没有谁会退缩。”
“我弟弟战死在了高句丽，这笔血债，今天该还了！”刀疤的话是说给大家听的。这里的人几乎都有亲人战死在高句丽。
“呼呼呼”吼声震天。
高句丽骑兵冲击了两次。隘口狭窄，发挥不出骑兵的灵活来。死伤两百多骑兵。暂时收兵回去防御第二道隘口。
夜，微光映在飘落的白雪上。大地上隐隐绰绰。
“大哥，摸营的来了。”老土匪那个不是成精的存在。高句丽的人把这伙人看轻了！
“嘿嘿！”独眼熊偷乐！在高句丽当土匪，摸黑进大户人家，那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噗。摸进来的高句丽士兵被里面伸出的手一拽。一把小刀就刺入喉咙。
隘口这一面是个缓坡。休整好的道路只有两条。从缓坡上爬过来的高句丽士兵不知道前面的怎么进去了，一点动静都没闹出来。
“大哥，不行了！壕沟快被尸体填满了！”刀疤也是无语了！这些高句丽士兵是冷傻了么，就这么前赴后继的送死。
“不管了！从这边丢下去。”
隘口的这一边是和城墙一样的，有十几米高。咚咚的把尸体砸下去。总是会惊醒这边还在往上爬的高句丽士兵。
“噗！”独眼熊站了起来，照着爬上来的人影就是一刀。
“啊！”一时间壕沟里丢尸体的丢尸体。砍杀的砍杀。
人的原始兽性在这时候激发的淋漓尽致。
“大哥，高句丽人太多。咱们没
有滚木雷石，很吃亏。”
“兄弟们，杀吧！用咱们手上的刀来报仇雪恨，更为痛快。”
噗！独眼熊跳出壕沟。一刀劈开脚下站起来的人影。
“啊！”壕沟里站起来一排人。夜色朦胧。强弩用不上了！这夜里只留下雪的反光。刀的影子。
“大哥，外边来人了！”苦战半夜。双方都在这狭窄的地方展不开。都是添油战术。死伤无数。
“步兵，咱们的人。”这时候能赶到这里的步兵，不可能是高句丽的人。要是他们的人，肯定会选择骑兵来支援。
“他们退了！”
眼见唐军援军到了！高句丽士兵退了回去。
“哈哈哈！天不亡我们啊！”独眼熊松了口气。天色黑暗，还不知道死伤了多少弟兄。他自己反正是累个半死。
“大哥，来得是火器营。哈哈哈哈”
刀疤的大嗓门虽然难听。这会儿却没人讨厌他这句话。
“哈哈哈！刘方这老东西总算没把咱们当炮灰。”独眼熊这个高兴啊！。
“弟兄们别松懈。清理战场救治受伤的兄弟。休整一下防御。”独眼熊不会传什么命令，这里一多半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土匪。即便其他人，也是在登州一起训练了一年的兄弟。
“你们这门子战法我不懂。哨长你自己看着办，我们固守这里即可。围他们十几天。饿得他们脚软手软了咱们再进攻。”
有了火器营一哨人马，守住隘口没有悬念。独眼熊倒头睡觉，
把守夜的事交给了刀疤。
没有大规模战斗。沿途都是骚扰性的袭击。眼前的黑水城不仅是水成青黑色。连城墙上也布满亲黑色苔藓。
墙头是白雪。墙下是白雪。只有墙面是青黑色的。
水没有结冰。这场雪只下了薄薄的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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