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伤。
激战到天色将晚。高慧真没有下令收兵。两万人。就这么没了！高慧真呆呆的看着战场。
雪已经成了血。变成红色的冰。那里是修罗地狱。在那里，唐军正在垒京观。
“回城。”高慧真声音在颤抖。他只想逃，大王城也好。活路城也好。高句丽都城也好。只要离这伙唐军越远越好。
大王城的火已经熄灭了没有更多的火油。融化的积雪就把火灾熄灭掉了！
“撑住。”高句丽士兵的冲击是坚决的，或许可以说是绝望的冲击。前边已经被尸体填平了！
唐军这两千人的箭矢早就用完了！唯有手中横刀。还是那样锋利。
“刘将军的人马就快到了，撑住。”这支队伍没有校尉，没有领兵将官，只是全部由前隋败兵组成。那做京观雪山。是他们死战不退的原因。
高句丽士兵已经冲到城门口。两千多人。背靠背护着城门口的不足两百人了！
“哈哈哈！高句丽的崽子们，爷爷来找你们讨命来了。”说话的汉子胸前的护心镜已经不见了！手上捡了块高句丽的木质盾牌在使唤。
“哚哚”两只箭射到汉子的盾牌上。
“啊！”汉子躬身朝着两个高句丽弓箭手撞了过去。现在威胁最大的就是这些弓箭手。
咚咚，弓箭手也没有退让。拉弓要再射。距离太近。没来得及射出箭矢，就被撞飞了出去。
汉子手中横刀一扫。逼退两个来救的高
句丽刀手。一脚踹在地上弓箭手脖颈。“咔嚓。”弓箭手脖颈断了。
另一个弓箭手见状，随手丢了弓箭。直接抱住汉子的脚。
“啊！”汉子暴喝一声。一脚提起，弓箭手死死的抱住。汉子未能挣脱。
唰唰。两个刀手又到了。
“叮当”汉子横刀格挡开这两个刀手。
脚下一疼。那个弓箭手手中握着箭矢刺穿了汉子右腿。
“啊！”汉子一刀下去。弓箭手身首异处。
噗噗，高句丽刀手一人一刀。砍中汉子后背。
高句丽士兵使用的刀远没有唐军横刀精良。未能斩断汉子的腰。只是给汉子留下两道大口子。肠子内脏往外冒。
“去死。”汉子横刀扫来。一刀斩断两个高句丽士兵脖子。自己也倒在血泊之中。
咻咻咻。一阵箭雨钻进城门洞子。
剩下的唐军脸上露出了笑容。刘方到了。
高力举绝望将手中长刀自脖子化过。唐军主力突入大王城。失败已成定局。
“接手城防，肃清残敌。屠城，三日后封刀。”刘方坐上大王城碉楼。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远处的京观雪山。
这是唐军的吉日，大王城的末日。
“公子，高句丽退兵了！”刘内侍站在陈光蕊身边。这位主子在打瞌睡。
“哦！咱们不动，继续在这里死守。直到粮食耗尽。”
“好的。”刘内侍知道这位主子是见不得战场。这位主子是个矛盾的人，那些杀人利器是他造的。他却不愿意杀人。
战场用不着清理。攻防战。敌我双方分得很开。唐军基本没有损失。地上的冰雕都是高句丽士兵。
陈光蕊眼前这只手指着飘雪的天空。手指断了。就这么突兀的指着天空。人被埋在雪里。临死之时，他看到了什么？
大雪飘飘杨扬的下。战场慢慢模糊。冰天雪地的景象再次充满眼睛。唐军谁都清楚，那片地方，埋着两万高句丽士兵。
原来报仇，并不能让人愉悦。唐军里一直都没有欢呼声。
开拔。去大王城。陈光蕊总算下达了这个命令。在这里陪伴两万孤魂野鬼，唐军也很不舒服。
高慧真投降了！在大王城下耗了两天。食物没了。
大将军一般都不会被处死。总是能在某个时候回到故土。这是政治。高慧真现在顾忌不了小兵们的命运了！
“给你们吃得，去把京观挖了！”刘方收缴了高句丽士兵的武装。可是并不管他们。要走的随你。只是不让进城。挖京观的有饭吃。就这么一条。
“我的父老兄弟。咱们回家。”唐军在烧这些骨骸，刘方要把这些袍泽都带回去。
各种的哭丧声都有。随各自的民和俗。像与不像的招魂。也招活人的魂魄。
败军看着胜利之师在哭泣。这种奇怪的战场。小兵们不理解。只知道挖京观，有饭吃。高慧真却清楚，自己怕是活不成了！招魂，是要祭品的。
高慧真的待遇要好一些。他不用挖京观也有饭吃。只
是要在笼子里待着。
“老刘。”陈光蕊来了。刘方还在失神。
“公子，我们报仇了！”刘方手在寒风中颤抖。
“兄弟们，我刘方来带你们回家。”
“哎！”将作监的大匠是李世民派来的。经历过那个年月。感同身受。默默的走到烧骸骨的人群里。
高句丽士兵更加惶恐。唐军的人又来了。这些穿得像洪荒猛兽的唐军我看他们的样子一点都不友好。
逃，也有离开的高句丽士兵。不过，在如今这寒冷的天气里，没有抗寒装备，没有食物。他们只会变成冰雕。
靠着唐军火化骸骨，这里总算是还有些温暖。食物吃不饱，但是也饿不死。
大王城里已经没有高句丽人了！刘方不会允许任何潜在的威胁存在。
“哎！总算可以歇歇了！”陈光蕊有了一个舒服的窝。
京观的骸骨取得很慢。这是个冰冻的时节，原本不适合做这件事的。
有五万多人在挖京观，两月以后。京观总算被毁弃。
刘方得到了两万多个骨灰坛子。分不清谁谁。都是一锅里搅过勺子的弟兄，想来他们也不会计较。
“回家，我带你们回家。”刘方要高句丽降兵
运送这些骨灰坛子回黑水城。直接运上船。等待开春回暖，直接回家。
陈光蕊没有阻止。高句丽降兵冻死的不少了！再这样折腾下去，这些人能活下来的不会太多。
陈光蕊知道刘方现在的状态，听不进去劝说。只好随他了
！
天是白亮的，大地是白亮的。看久了眼睛会肿。已经睡了两个月，陈光蕊也不在意再睡两个月。
将近年关，殷温娇该生了！他们还会制作鞭炮么？应该不会，那玩意危险，一个不慎把自己家给炸了就不好了！
“九命呢？这只妖好像不对劲。不会真想做通房丫鬟吧！应该不是。细想起来，她对陈志不错，是在等小孩长大呢？”
脑子里在跑马。时间就这么过着。
“唰唰。”兵器破风之声响起。陈光蕊反应慢了一拍。两把刀到了近前。心情太放松了！被偷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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