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袭月站在一处水池边,池水微绿,清晰见底,池边围着一圈高耸的参木,秋季把枝叶染黄,然后凋零而落,飘在池水上如同一叶扁舟,不知又是带着谁的哀,谁的愁,渐渐远去,却总走不出这水池的边际。
“才人,您真的要这么做吗?”罗夏眉头微皱,心中总涌动着一股不安。
江袭月看着一片枯叶在空中旋转,然后便是轻盈地落到水池上,开始随着池水飘转,回流。“在这宫里,除了那个人,便是只有她能给我要的一切。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去做呢?”
“可是,太后要皇上的心头血干嘛?她也没有告诉才人,才人难道就不担心吗?”
江袭月也是眉头微皱,”太后说了,她和皇上之间有一些误会,她想为皇上准备一份惊喜,好化解之前的误会。“
罗夏听到这里,心底一沉,冷声道:”恐怕这惊喜会太大,才人也会被波及的。“
江袭月回过头来,盯着罗夏,沉声道:”这里谁是你的主子,谁是奴才,你最好给我分清楚点,我要想这么做,那是我的事情,你没有资格来教训我。”
看着江袭月微暗的脸色,罗夏心中疑惑不已。
今天清晨时,佟太后召见江袭月。自从长青宫回来后,她整个人便是怪怪的。静坐了数个时辰后,便是来到这里,从前那个一向精明沉稳的江袭月好像一去不复返了,变得急躁,利欲昏心。
”此处水池名镜心池,这里是皇上下早朝后到梨园的必经之地。在这里等着,他一定会出现的。”江袭月喃喃道,整个人越发的恍惚起来了。
罗夏不解,忍不住问道:”太后不是要才人取皇上的心头血吗?等在这里,难道就可以?”
“我在我的腰间藏了一支簪子,等皇上快来的时候,我假装落水,让皇上前来救我,他抱我上来的时候,必然是要搂住我的腰的,到时候便是能弄到了。”江袭月盯着水池中不停打着转的枯叶,语气中不无得意之色。
罗夏眉头皱着更深了,刚欲再说什么来劝说,便是看见江袭月一脸兴奋地看着某个方向道:”皇上来了。“接着便是转头对罗夏道:“等会我跳下去后,你就大喊,让人来救我。”
说完,便是毫不迟疑地纵身跳进那看似浅如平地,实则数米之深的水池中,水花绽开,如同游鱼在水里翻了一个很大的跟斗,飘在水面的泛黄枯叶四散逃开,如同受到了惊吓一般。
罗夏呆愣了数秒,便是隐约听见刚才江袭月看着那个方向处传来众多脚步声,她眉头憋紧,按着江袭月的吩咐,大声喊了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江才人落水了,快来救救她啊。”
今天早朝,不少事情都令人身心疲惫,不止是木家和佟家的事情,苍茫那边的事情也丝毫没有进展,让人很是心烦。
夏呈烈倚在温软的轿子中闭目养神,细细静思着该如何布好每一步棋,方能尽善尽美地拿下这个棋局。突然,前方传来什么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挑开轿帘,问跟在轿子外的苏平,“去看看,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是。”苏平应声跑了上去。不一会儿,便是急匆匆回来了。
“禀告皇上,前方江才人不慎落水了。”
“落水?”夏呈烈眉头皱起。
怎会这么巧?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落水?
“皇上?”苏平看见低头沉思的夏呈烈,不禁出声提醒道。刚才他前去查看的时候,江才人在水中挣扎着,并不能支撑太久了。江才人虽位分不高,但是也算是皇上的女人,其他人前去将其救起,难免会碰触到她的身体,怕是不妥。
夏呈烈点点头,便是从轿子中出来,快步向前走去。
不管她有什么主意,现在也是先要把人救上来再说。
快步走到镜心池边,便是看见罗夏在大声呼救,水中的江袭月已然是无力地挥动着双手,翻涌着池水很快就要将她淹没了。
夏呈烈也是纵身一跳,水面迅速再度绽开一朵硕大的水花,江袭月在水中挣扎了这么久,早就没有力气了,要不是想着夏呈烈会来救她,想来她也是无力支撑下去了。
意识渐渐模糊,不断覆上来的池水就像是凶猛的野兽,毫不留情地要把她吞噬。刚才看似温柔的水,此刻怎么就这么可怕了。江袭月脑海中涌动着这句话,便是彻底失去了意识。就连夏呈烈把她救了上来,她也是毫不知情了。
夏呈烈用手臂托着她的脑袋,慢慢地向岸上游,自己先上去,然后拦腰也把江袭月抱了上来。手尖突然一痛,好像被什么东西扎到了。但是他并没在意,把江袭月抱到轿子里,便是吩咐人将其送回俊月宫,自己却一身湿漉漉地向着梨园的方向走。
今早他离开时,她还没有醒来,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点。他在早朝的时候就已经在挂念着了,现在他又怎么能先去俊月宫。
夏呈烈以一身湿透的狼狈样子出现在梨园的时候,棉枝差点没震惊到。等其身影消失在内阁里时,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今天怎么每个人都有点奇怪呢?
君兰熏在他离开后便也是起chuang了,其实她也是早醒了,但是却不想这样面对他,所以只能假装依然熟睡。
昨晚虽然她睡得很死,但是依稀中还是能感觉到有人躺了进来,途中她醒过一次,发现自己被圈在他怀里,而自己也是紧紧地回抱着他,那一刻,她除了震惊,心里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在她清醒到现在,依然萦绕在她的心头。让原本一直淡然的她开始不淡定了,就是连安静看书也是静不下心来。脑海中会不断浮现出昨晚的画面。
啪!
君兰熏烦躁地把手中的书随手甩了出去,却刚好撞上了进来的夏呈烈。
他险险闪过那本飞来的书本,回头看见她倚在窗边,窗外阳光正好,洒落在她身上,竟是晕开一片绝好的风景。他忍不住调笑着说道:”你难道就是这么迎接你的夫君?“
君兰熏看见他进来,本是本能性地别开了脸,但是听到他的这句话,却是忍不住转回头来,瞪了他一眼,刚好瞧见他一身湿漉漉,却是冷声道:”可是我不记得,我有把你弄成这样啊。“
夏呈烈上前,伸手拧了拧她的鼻子,和她并立在阳光下,这样总比一个人在阴暗处来得温暖。”你知道吗?在朕面前,敢如此放肆的恐怕就只有你了。“
“那皇上是要来将我问罪吗?”君兰熏依然不依不饶。
“恩,当然,可是朕现在很冷,爱妃能温暖一下朕吗?”说着,便是将君兰熏懒腰抱起,转身向着大chuang的方向走去。
君兰熏欲想拒绝,胡乱挣扎间划开了他胸前的衣服,手触到他温暖,有些炙热的胸膛,脸却一下子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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