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尘看着手里的枪魂,没有立刻离开,他发现这里还有东西。
圆形密室的空间并不大,整体和山体大墓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利用天眼,顺着机关术的破绽,他找到了真正的密室。
第二个密室的入口在石台的下方,但必须将它摧毁,如果银发女子没有起身,机关石块会堵死下面的整间密室。
进去之后,他发现六面墙壁上写满密密麻麻的字,讲述了一件故事,一个小女孩儿和一个青年的过往。
故事里,青年出现的很突然,从天而降,在小女孩儿的身边逗留了很长一段岁月,从幼年到长大,教了很多出神入化的本事……
在每句话的最后,都有用刀刻下两个字:楚君。
“这好像是我。”楚尘看出来了。
他不是傻子,意识到自己肯定用了什么办法回到过去,并且和这个叫灵儿的女子产生交集。
只是,这故事里显然还有另一个人,在另一个人不在的时间里,楚君承担着照顾灵儿的重任,教她学会修行,直到离开。
在楚君离开没多久,另一个人回来过一次,交代了灵儿一些事,从那之后再也没回来,原本有人陪伴的灵儿变得形单影只。
不知多少岁月后,灵儿发现了生灵,和它们一起生活,就像楚君陪着她一样,把手段传授给所看见的所有活物。
然而,不计年日的时间过去,灵儿意识到她在生灵的眼中变得高高在上,再没有可以并肩的朋友,带着一群人踏进了宇宙。
度过漫长的岁月,灵儿在宇宙的深处发现了八道门,它们占据八个方位,和一团白色光华做伴,在那里,她发现了另一个故人的气息。
因为这件事,她寻找了另一个故人很多年,最终得知那位故人已经逝去,黯然神伤,带着一扇生机勃勃的大门踏进了另一道死气沉沉的大门。
看尽宇宙各地的纷争,她决定创造桃花源等待楚君,担心在沉睡的日子里会有人打进桃花源,她劈碎了那道生机勃勃的大门,封天锁地。
“是她劈开的……”楚尘心里一惊。
刚才的女子有着无上修为,连原始之门都能劈碎,怪不得无尽岁月来没人知道生门的下落,因为早就被人藏起来了。
从墙上的痕迹看,叙事停留在几百年前,灵儿有通天彻地的大修为,知晓天地万事,但因为忘记了另一个人传授的长生之术而走到生命的尽头。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吗?”
楚尘眉头紧皱,一种宿命感迎面而来,他继续动用天眼,试图寻找更多,随后发现了第三间密室,依旧是往下。
他砸穿地板,沿着圆形洞口跳了进去,第三间密室里的东西很少,只有一座三米高的方形石台,上面摆着十几件石头雕塑。
“混沌青莲,古神幡,混沌钟,古神斧,黑暗古神斧,古神殿……”楚尘全都认识,心里一惊,道:“全都是混沌至宝!”
这些都是至宝的雕塑,用石头雕刻而成,摆放在这里。
挪开之后,方形石台上出现了一句话,看字体依旧是灵儿留下的,道:“古神之物,万法归宗,无形无影,一念聚之。”
字面意思很好理解,但楚尘却自认毫无施展的能力,因为很难,这或许这是一种办法,但当世谁能做得到?
在这之后,楚尘发现很多密室,一些密室中摆放着古老岁月留下的古兽骸骨,一些密室中则放着无上的密宗法诀,琳琅满目。
而所有的密室中都醒目的标注着一句话:“送给楚君!”
不知道为什么,楚尘看见这四个字和琳琅满目的东西的时候,感觉有些揪心,很难想象,一个小女孩在漫长岁月里孤独等待该是何等艰辛。
来到最后的密室,这里再也没有其他什么宝物,只有画着简笔画的石板,被置放在一块水晶方砖中,万世不朽。
石板凹凸不平,上面画着两个稍大一点的人像,两个大人像的中间还有一个扎着两根麻花辫的小女孩儿,他们并排,牵着手,站在草地上。
这是孩子的画作。
“这是我和她,还有一个是谁?”楚尘低语。
一切已经明了,他回到过去结识灵儿和另一个人,在那个人不在的期间负责照顾灵儿的生活,后来因事而离开,再后来,另一个人因为未知的事情死了。
至此,灵儿成了孤家寡人,靠着楚尘传授的本事活过了一个又一个纪元,最终把自己尘封在原始生门的深处。
“这个人……我怎么觉得像古神。”楚尘心里蹦出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最后,楚尘没有带走这里的任何东西,甚至把枪魂都留下。
在他看来,这不是他应得的,就算没有枪魂,照样有其他办法解决浩劫,他已经有了想法。
站在甬道的出口,楚尘恢复了石台的完整,将一切都复原,幽幽一叹,道:“可怜你万年等待,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他离开了。
在大门外,楚尘没发现白发老者的踪影,出去之后才知道,原来在灵儿羽化之后,那群人就争先恐后的逃走了。
在这个世界太多年,自称古神后裔的那群人早已厌倦,迫不及待的想要到灵儿曾描绘的那片多姿多彩的外界。
“楚先生,我们该怎么办?”真木上君试探的问道。
“出去。”楚尘道。
虽然什么都没有带走,但他已经从灵儿的叙述中找到了求胜之道。
四大上君和其他人听到可以出去之后,每个人都欣喜若狂,他们竭尽全力的挣脱生死,终于要超脱寰宇,忍不住不激动。
楚尘带路,沿着灵儿在壁画上留下的路径,终于在一处深山幽谷中找到了出去的方法。
对其他人来说,在死门内争渡是可怕的,但对于灵儿来说却不是,她叙述中表明,看见原始之门的时候有一种熟悉感。
楚尘不知道灵儿口中所谓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但应该和另一位故人有关,或许是那人在临终前对原始之门做了什么。
众人推开门,一片星河映入眼帘,他们跟随楚尘,相继步入其中,离开了死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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