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从连如期嘴里传出嫂子来。
安红韶的心里懵了一下,不是说长生出事了?
周氏怎么也跟着去了?虽说瞧着周氏的身子没有恢复,可却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支撑不住了?
怕安红韶出事,连如期连忙将人揽在怀里,“府医说是油尽灯枯。”
从有孕的时候周氏就一直养着,孩子出生后对她的打击也很大。
当时生的时候又是早产,能熬过来,已经是老天爷眷顾了。
连如期现在只是害怕安红韶的肚子,听闻梅姨娘那边都见了红了,可她毕竟月份小,若是再将安红韶吓着,让连如期怎么办?
旁人只看到了安红韶成亲没多久便有孕了,可却不知道这是她们等了两辈子的孩子。
无论连如期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要保证安红韶的肚子安好。
他害怕,害怕明明重来后,还跟孩子无缘。害怕,这几月都是白欢喜。
侄子嫂子不在,连如期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她们都比不上安红韶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安红韶沉默了许久,而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不会犯傻的。”
周家人上门后,连如信还亲自磕了头,让她们在连家丢的面子,在连如信身上找回来。
安红韶抱着连如期,只要他在自己身边,总能克服了心里的恐惧。
手停在安红韶的肚前,“小家伙,赶紧出来吧。”
当然,连如期在这,连如信就算是将周家的人供成祖宗,周家上下也不敢在连家放肆。
周氏的死,让连如信充满愧疚,他想要拼尽一切去弥补周氏。
连母翻了个白眼,没去看杨氏,只管抱着孩子往里走。
<div class="contentadv"> 连婧函刚没了母亲,想来并不想见到连如信的其他女人。
连母将孩子抱在怀里,心疼的瞧着她就站了这么一会儿,就冻的通红的脸。
有过该收拾就收拾,有功肯定该赏也还赏。
“好生的调养着,无碍。”连如期淡淡的说。
杨氏管着大房,瞧着连母有些费力的抱着孩子,很自然双手就要接过。
安红韶推了连如期一下,“到了日子自然会出来的,可不能催。”
等着他出来了,大家也就不用提心吊胆的。
这一句话,让连如期这个大男人的眼眶都红了,“孩子,你母亲跟弟弟都会在天上看着你,守着你,你一直有娘。”
她要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若是控制不住那就忙起来,没机会想其他的事。
“夫人,您歇息会儿吧。”周氏的丧事,杨姨娘也是帮忙管着,她确实不愧是官宦人家出来的,有些手腕。
看连母不高兴,杨氏反应过来,连忙退到一边。
她们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她一定要让自己强大。从里到外的强大,哪怕强大到冷血的地步。
连如期一进来,便紧张的去扶着安红韶,“赶紧歇着。”
这几日怕安红韶钻牛角尖,连如期都没进宫,一直在家里呆着。正好,周氏的丧事,因为安红韶有孕不方便出面,有什么事连如期帮忙。
连颜玉混账的时候,连如期说骂就骂她了。可是安红韶出事,连颜玉去找的席杉,这事连如期也记着。
她这么积极的表现,自然是有目的的,左右她也反抗不了了,那就卖连如期的个人情,等着自己成亲的时候,连如期总要好好表现的。
对于那个什么姨娘不一样的,连如期一眼都没看,左右跟自己也没关系。
“我来抱着吧。”连如信跟着棺木去坟里,按照规矩原本连婧函也该去的,作为女儿她要背着扫帚去给周氏扫墓后,棺木才能下葬。
棺木离开后,连如期抱着婧函往里走,左右的人都跟连婧函说,母亲跟弟弟去了远方,可是她懵懵懂懂的明白,以后再也见不着母亲了。
也没跟连颜玉多聊,连如期说了几句话就赶紧回二房了。
不能因为旁人,而让自己受不住。
回答完连颜玉,连如期突然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她,“欠你个人情。”
可却没想到,连母这个后祖母,待连婧函是极好的。
“那也得多注意。”大道理连如期也懂,可就是控不住的害怕。
“二嫂没事我就放心了。”连颜玉笑着岔开了话题。
这会儿个,安红韶已经能下地活动活动了,她穿着白色缎面的衣裳,头上还带着白色的绒花,因为没有上妆,总觉得她的脸色不好。
周氏丧事办的隆重,这是连如信的意思,好像这样就能弥补心中的遗憾。
“叔父,我以后没娘了。”进了门,连婧函颤着声音说道。
大房的事,暂且也就交到她手上了。
就当是,还自己人情了。
连母冷冷的撇了杨氏一样,让她生生的将胳膊僵在那。
不过,连颜玉也不想提点杨氏,毕竟,她只是个贵妾。她就算也想跟长兄处好关系,那也是跟下一个嫂嫂,姨娘算什么?
“二哥,嫂嫂那边好些了吗?”杨氏感觉到连颜玉的视线,刚一转头,连颜玉已经收回视线,快走了几步追上了连如期。
连颜玉倒是注意到这一幕了,知道杨氏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多是看重儿子不看中闺女,以为连家也一样,不那么在乎姑娘。
虽说大夫说了,安红韶现在无碍,可是连如期还是不放心。
届时,这才是真真的灾难。
万一生的早了,跟长生一样可怎么办?
想起长生,好不容易展开的笑颜又收了起来。而后,是一声声叹息。
腊月初九,等周氏出殡后,连家就该回归平常。
安红韶顺势坐下,手很自然的扶着腰,“府医都说无碍了,可以活动活动了。”
只是孩子太小了,尤其是天气冷,连母做主将孩子留在家里。
若是这个时候一直躺着不动,等着孩子出生,必然生的艰难。
“好几日都没见着婧函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受的住?”去了的人已经不在了,只可怜还在的孩子。
这么小,让她怎么受的住?
“母亲在守着她。”连如期想了想,“等着明个我得空在从外面给她买点玩意。”
小孩子,只希望她玩起来的时候,能暂时忘记这苦楚。
旁的,也没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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