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名师出高徒,被名师点拨过的,跟寻常的孩子肯定不一样。
要不然,连父为何将连卿莱送那么远去念书,还不是冲着那边的夫子去的?
说到底,好的夫子他懂得多。若是寻常的庄户人家,纸都买不起,哪里有银钱教束脩?可以瞧一瞧历来状元,没有一个家里是种地的庄户人。
安红韶小声的应了几句,姑嫂俩窃窃私语,在外人看来自然是极为的亲密的。
后来,女眷们坐在一起,男子们许久不见闲聊着。
连颜玉拿了糕点,先送到了连母跟前,而后又给了安红韶,最后招呼王氏。
王氏笑着道谢,想来心中也有定量了。
不得不说,连颜玉现在总算长脑子了,跟娘家这边处好关系,婆家那边才能看得起她。
不然,娘家不稀罕她,连芸训她跟训孙子一样,无关乎王氏性子如何,端就一个正常人估摸便不可能将连颜玉放在眼里。
瞧着连颜玉在这表现,连母心本就容易软,尤其在安红韶动胎气的时候,连颜玉也出了力,总也不会揪着之前的事不放。
“之前听你婆母说,章家的孩子个个都出息,也不知道。”连母看了连颜玉一眼,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王氏肯定会说那庶子的好话,心中越发不能小看了连颜玉。
嫡长媳态度在这摆着,旁人跟连颜玉打交道,肯定也得掂量着。
连母听着王氏的话,连连说好,而后又看了一眼一直闲聊的男子们,“瞧着到底是一家人投缘的很,我这就盼着,若是知贺能常来才好。”
王氏随即点头,“我们也正盼着。”而后视线微转,“听闻兄长和二弟都在工部任职,都是有出息的,舅母可真真是好福气。”
连母干笑一声,“圣上的意思咱们不好揣摩,如信进士出生,我倒是更看好他。当然,卿莱也不差,他年岁小人又舍得用功,将来必有出息。”
连母糊弄着堵了回去。
话说了不少,可一句有用的话也没有。反而觉得高深,得让王氏悟这里头的意思。
王氏又没在京城待过,只听闻连如期以前是圣上跟前的人,听着连母话中有话,好像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事。
眼下,连如期更有出息是肯定的,连颜玉又跟安红韶瞧着关系不错。连母也愿意维护连颜玉。
如今,无论连芸地位如何,她总是求了连父跟前。将来连芸若真的对连颜玉做了什么过分的事,王氏该也会劝着点。
毕竟,将下头的人调到京城,也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事,将来妯娌俩少不得要接触。
章知贺毕竟赶了一天的路,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就先让她们回去了。
剩下自家的人后,连母斜了连父一眼,“好办吗?”
“好办吗,这有什么难的?”连父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好像连母问这话,就在怀疑他的能力。
连父话音一落,连如期在旁边憋着笑,这话旁人说也就算了,连父说出来他还真不信。
果真,连父后头又接了句,“这孩子才学是有的,可是品性还是要仔细的端量端量。”
连父对自己儿子都小心谨慎,更何况是对外甥了?
他还怕,来个傻子,别啥事都不会,先学会连累人了。
“你瞧着王氏的性子如何?”连父又反问了连母一声,若是外甥是好的,外甥媳妇不好,这也不行。
“小妹调教出来的人,你还不放心?”连母没好气的回去了句。
<div class="contentadv"> 她现在又要带孩子,又要管家,春哥儿她有时候都落不着天天看,连父可别趁机想着将端详对方品性的事交给自己。
左右,就算对方有问题,那也是连芸给出的难题,那是他亲妹妹,比自己还要亲。
到底夫妻多年,对方什么打算一眼就看出来了。
连父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子,“此事,我心中有数。”等着得空了给连芸去信,看看她想给章知贺什么位置。
说到底是连芸瞧着连如期升的快,才起的将她儿子送过来的心思。
连父起身顺了顺衣裳,“你,跟我来。”抬手,指了一下连如期。
连如期没看连父,“我困的很,工部这两日忙的厉害。”
连父答应下来的事连父去办,他又不是没这个能力,堂堂礼部尚书,不愿意去办求人的事,倒是会安排人。
连父气的指了连如期几下,看连如期无动于衷,一甩袖子扭头便走。
连如信给连如期使了个眼色,连如期不卖连父面子,可是对连如信倒是客气些,随即起来跟了出去。
男子们都出去了,连颜玉起身跪在连母跟前,“谢母亲恩。”
她也知道,连母跟王氏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给她撑脸。
连颜玉从前仰仗的那些都没有了,现在只有巴结连母跟安红韶一条路了。
连母叹了口气,却没让郭嬷嬷将她扶起来,“你这孩子聪慧,可是旁人也不傻,尤其你那姑母是个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若是你去了扬州不识趣,我在她跟前也说不上话的。”
若是连颜玉从此以后幡然醒悟,连芸毕竟是亲姑母,也不会待她太差。
“女儿知错了。”连颜玉低着头,眼泪一滴滴的滑落。
连母揉着眉心,摆手示意她起身,“从前种种我不会计较,往后你也好自为之。”
瞧着连母乏了,连颜玉跟安红韶起身离开,连颜玉还是伸手去扶安红韶,姿态放的很低。
“嫂嫂慢些,我试着这会儿冷了,可让冬青取了厚袍子在走?”连颜玉这会儿个说话,很是贴心。
安红韶摇头,拢了拢自己的衣裳,“无碍,几步地就到了。”
听见她们的声音,前头说话的兄弟俩回头,连如信拍了一下连如期的肩膀,“我先回去了。”
连颜玉也放开了安红韶,眼下就只有她们夫妻俩。
“兄长这是神秘的同你说什么呢?”安红韶的手被连如期握在掌心,一阵阵暖意,抵挡了外头的风寒。
“兄长的意思是,父亲既然开口了,我们明个跟表哥喝几杯。”这酒后,才最容易看清对方是什么人。
连芸又这个打算,连父肯定会给办了。
等着连父老了,打交道的也是他们小辈,有些事总也躲不过去,还不如主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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