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纤仪懒得理他,独自去了床边。
卫瑾阎在后面又喊道:“夫人,要不,抱一下也行啊!”
储纤仪脱了鞋子,进了被窝,依旧没理他。
卫瑾阎走近床前,掀开被子,偷偷将手凑近储纤仪的手,轻声道:“夫人,牵个手也是行的!”
然而,卫瑾阎还没碰到储纤仪的手,储纤仪就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脱鞋!”
卫瑾阎只好先乖乖把鞋脱了,然后躺进了被窝,一边看着她的后脑勺,一边故作正人君子。
……
皇宫。
皇上身边新上任的贴身太监正嚣张地将原来的李公公踩在脚下。
“狗奴才!你现在还以为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皇上现在能护着你呢?以前可没少欺负我,今天咱家就替皇上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李公公任他踩着,咬着牙,一动不动。
“你个狗奴才!你也能有今天啊!”
这个太监越踩越上瘾,越踩越投入,连旁边的小太监疯狂拽他的衣袖,暗示皇上来了。
他都没注意到。
“你干嘛一直拽着我的衣袖?你不会和这狗奴才一伙的吧?!”
“公公,是……是皇上来了!”
小太监不禁亲口提醒道。
这太监吓得一惊,扭头一看,发现皇上正坐在步撵之上,冷眼看着他。
他吓得赶紧跪了下来,双手发颤大喊道:“皇上恕罪!奴才不知皇上驾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方才还一声不吭的李公公,此时却挤出了眼泪,连滚带爬到皇上脚下,哭诉着说道:“皇上,老奴已经知错了!今日受到王公公的教导,更加知道错了!”
言外之意,是想说明王公公仗着自己如今的权势而欺压他,却是借着皇上想要教导他的借口。
“王公公!”
皇上开口一喊,王公公心惊胆战地结结巴巴道:“奴……奴才在!”
皇上大发雷霆道:“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你竟然忘了自己的本职,借着朕的名义私下殴打李德?李德他好歹曾经也是朕身边的人,轮得着你来动手吗?!”
“皇……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没有借着您的名义啊……”
然而,这些话在皇上看来只会是辩解。
“来人!给朕将王公公拖下去,打三十大板,扔出宫!!”
而李公公被恢复了原职,重新回到了皇上身边,说到底,皇上是个敏感多疑的人,而李公公跟在他身边多年,能让他减少些猜疑与不安。
……
宣议殿内。
“意欲谋反之人究竟是谁?”
“回……回皇上的话,臣……有些不敢说……”大理寺卿支支吾吾地答道。
“那你说!”皇上看向卫瑾阎。
卫瑾阎低了低头,弱弱地答道:“儿臣……也不敢说!”
皇上的脸色有些不悦了起来,“这普天之下,除了朕自己,还有谁人能让你们都不敢说的?都给朕如实招来,朕又不会怪罪你们!”
大理寺卿偷偷侧头瞥了眼卫瑾阎,卫瑾阎却只是低着头纹丝不动,并没有要开口的打算。
大理寺卿犹豫地回答道:“回皇上的话,意欲谋反之人……是太子!”
“什么?!你再给朕说一遍,意欲谋反之人是谁?”皇上惊得瞪大了眼睛,连椅子都差点坐不稳了。
一旁李公公的神色变得不自然了起来。
“回皇上的话,臣在那座万铁矿山里多日勘察,终在一个非常隐秘的角落里发现了太子的贴身腰牌,还有,太子一直佩戴在剑上的剑穗,并且……并且,太子早就在府里私养了一批死士!太子府里也有一婢女可以证实,她还与臣主动交代,太子府里还私藏了一把,用万铁所做的利剑,必要时……当做得力的利器!”
大理寺卿顿了顿,又补充道:“人证物证俱在!臣也绝无半分虚言!”
坏了半截的那个剑穗,本来卫君临把它重新按了上去,但破镜难以重圆,旧物已坏,再按上去已无法恢复原本的样貌,怎么看怎么怪!
卫君临犹豫着把它扔了,却被府中婢女捡了回去。
而这个婢女是皇后深藏在太子府多年的探子,如今,可派了很大的用场,那卫瑾阎就更不明白了,皇后都将探子多年前就安排到了太子府上。
那她肯定是有意为自己的儿子争储的,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放弃了呢?
皇上捏着龙袍袖口,似很是痛心疾首,“他母后做了那等子对不起朕的事,朕都没有废了他的太子之位,朕自打他出生就对他予以厚望,细心栽培,没想到到头来,他去筹谋了这么大的计划,朕还没死,他就这么着急,想要让朕死,替代朕的位子?!”
忽然。
皇上气得吐了一大口血。
李公公赶紧着急大喊,“太医!快传江太医来!”
卫君临在太子府中私养死士,用万铁制造兵器意欲谋反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朝堂。
然而废太子的命令还没下,皇上却昏迷不醒,所谓的江太医束手无策。
之前给秦侍郎看病的安太医则资历薄弱,连皇上的面都见,便被李公公寻了个由头赶回了太医院。
太医院的其他几个小喽喽医术更不值一提。
而被称为张老神仙的张太医前几日则在返程的路中,突遇暴雨,被山上的落石砸中,死了。
一代无名神医的弟子就这么死了。
他的尸体被附近的村民发现,报告给了官府,官府这才认出了尸体是张太医,但他无妻无子,一生都奉献给了医术。
皇上念在他一生功德丰厚,曾救过他的性命,找了块靠近皇陵的风水宝地,给他立了块功德碑。
……
卫瑾阎坐在储纤仪身旁,仔细回想着,朝堂之上,皇上吐血的场景。
“怎么了?你是不是也觉得心中隐隐不安?”储纤仪忽然开口问一直在发呆的卫瑾阎。
卫瑾阎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看向储纤仪,表情严肃,“观皇上的面容,我总觉得他最近的身体有些不对,不像是吐血那么简单,可是哪里不对,我又暂时想不出来。”
储纤仪顿了顿,说道:“想不出来,就明日再想吧,现在时辰不早了,早些睡吧!”
忽然。
有人敲了敲门。
“谁?”
卫瑾阎问道。
“王爷,是我!荒寻!”
“进来!”
荒寻急匆匆走了进来。
“可是我交代你的事情,有眉目了?”卫瑾阎看向荒寻急问道。
荒寻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答道:“是的!王爷,我今日扮作太监,呃……不过还请王爷忽略这件事,我千方百计,千辛万苦,跨过千难万水……”
“停!”卫瑾阎扶了扶额,“说重点!”
“好的,王爷!我终于终于打探到了皇后为何会放弃为四皇子争储了!王爷,王妃,我是不是特别特别聪明啊?”
卫瑾阎和储纤仪一起扶额,异口同声道:
“说重点!!”
“说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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