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胡惟庸时代,军校雏形
陈满带着陈珂的话离开,胖子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交出一点有用的东西,那大概率要被人卖了。
“不行,必须找个路子,探听里边的情况……”
陈珂想到了孔家那个小家伙,他大概是自己突破的唯一希望!
可是,他找不到张异。
因为张异已经被皇帝禁足了……
回到道观,张异便死了见皇帝的心思,老老实实鼓捣自己的小玩意。
他早就习惯了当宅男的日子,一个月不出门对他而言也不是坏事。
唯一让张异心烦的,就是观音奴时不时会找她摔跤。
只是缺乏地面技的传统摔跤术,面对格雷西柔术这种专门作弊的技术,观音奴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
她每次都被张异拖入地下,然后被蹂躏一番。
观音奴有了目标,倒是不要死要活了。
两个人在地面纠缠中,似乎也有了不一样的交情。
他一心修行,也不知道外边的事。
在这一个月里,洪武朝迎来了一个天翻地覆的改变。
左相李善长入宫求告老,皇帝准……
一时间,朝堂之上,波澜起伏。
李善长代表着一个时代,他的离去,就如刘伯温一般,代表朱元璋最初那批老臣的离开。
而李善长举荐的接班人,就是中书左丞胡惟庸。
胡惟庸的上位,倒是没有出乎百官的预料。
李善长对胡惟庸的培养,是有目共睹的……
“恭喜胡相,恭喜胡相……”
不见旧人走,只为新人喝!
胡惟庸第一次享受到,来自于同僚们的庆贺。
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了,属于他胡惟庸的时代,也将到来。
不但官员们在祝贺他,朱元璋也没有亏待他。
除了金银珠宝的赏赐,宫里还送来两个美女!
皇帝赐美女,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只是这两个美人,在他眼中却颇为刺眼。
他想到自己亲手打死的儿子了。
皇帝这是提醒他赶紧再生几个?
“给我备车!”
胡惟庸送走同僚们之后,主动前往李善长的府邸。
作为落幕的宰相,李善长在朝中依然拥有很大的威望,但现在,也不免有些萧瑟。
“胡相终归是念旧之人呀!”
李善长见了胡惟庸,笑得颇有意味。
胡惟庸马上低下头,道:
“老师别取笑学生了,都是老师的功劳!”
他在李善长当宰相的时候,虽然以学生自居,却很少称呼他为老师。
李善长很满意胡惟庸的谦卑,他能够记得自己未来的恩情,也不枉费自己培养他。
“我跟陛下告老之后,陛下拉了我聊了许多!
这人呐,当宰相的时候与他势同水火,卸了位置之后,反而缓和下来!”
李善长走动,胡惟庸赶紧过去扶着。
他谦卑的态度,让胡惟庸多看了他一眼。
“这中书省宰相的位置不好坐,但谁都想坐!
做的不好,杨宪的未来就是你们的下场。
可是你太过迎奉皇帝,那也是你的失职!
咱们是文官之首,就要为士子谋取利益,所以呀,你身上担子很重,处世也要如履薄冰……”
胡惟庸低头听教诲,脸上却闪过一丝讥讽和不以为然。
他并不认同李善长的说法,但此时的她必须认真听着。
李善长虽然离开了,可他的政治资源如果自己要接手,还需要他的配合。
尤其是淮西一脉的资源,这些勋贵哪个资历不比自己深厚,他们也未必能看得起自己。
有李善长,他才能迅速整合勋贵集团的资源,但他觉得这还不够。
他想要更多。
李善长说了许多为官的道理,见胡惟庸认真倾听,终于结束了话题。
“还有一件事,浙江的试点,恐怕要全国推广了!
汪广洋带着大功回朝,必然也要拜相!
你跟汪广洋比,无论是资历还是能力,都要差了一些,所以你要避其锋芒……”
李善长教导胡惟庸,几个时辰之后,他才从李府出来。
……
皇宫!
朱元璋看着从李善长府上呈上来的密奏,点点头。
“胡惟庸这个人还行,能力可以,也足够谦卑!
如果他能不负所望,朕倒是看好他!”
“父皇,您让胡惟庸成为右相,让汪广洋当左相!
汪广洋能胜任吗?”
朱标的提问,让老朱眉头微皱,汪广洋不是没有当过宰相,却因为懒政被朱元璋给贬谪到浙江。
他对汪广洋还是颇为信任的。
在浙江试点这几年,朱元璋十分满意。
浙江的工商业税改,确实给朝廷提供了不少的税金。
而且这种情况,正如张异所言,已经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商人们被多收了税银,但也逐渐形成了比较好的商业氛围!
似乎宋朝以工商立国的情况,隐约实现。
朱元璋已经准备着手,将这个经验全国推广……
当然,比商税更加重要的,事关地方基层的改革……
里甲制,还有丈量天下土地,这些事情都办得挺好。
自古以来,朝廷不知天下有多少良田,此事是非常正常的事。
地方上瞒着真实的土地,才能在朝廷的征税中有腾挪的空间,且藏起来自己的收益。
在隐瞒田亩这件事上,无论是地方上的乡绅,还是官员,都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老朱从基层出身,深知这其中的猫腻。
朝廷想要收好税,就要知道有多少田。
朱元璋一直在做这件事,可是就算是试点的浙江,此事也有波折。
不过他对天下土地几许,心知肚明。
张异给过他一个大概的总数,他也旁敲侧击,了解过几个行省的数目,浙江报上来的数目不对,他就让人继续丈量。
在几年的拉扯之下,终于得到了比较准确的数据!
接下来,就是全国推广了!
等掌握了田亩,朱元璋一直在思索一件他过去几年,也依然没有下定居心决心的事。
“汪广洋呀……”
见朱标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老朱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他这几年做得不错,而且如今李善长也走了,他应当能担得起责任……
如果还不行,就不要怪朕不念旧情了!”
朱元璋大笔一挥,将一份调令写好,让人送往浙江。
“中书省,最好还是有人相互制约……”
做好此事,朱元璋问:
“张异那边,可有异动……?”
“根据毛骧回报,这阵子那些人反而平静下来了!”
<div class="contentadv"> “风雨前的平静罢了,告诉毛骧……”
朱元璋想了一下说道:
“这次的事情若是办好了,他和凌说的锦衣卫指挥使之争,可以告一段落了!”
朱标闻言点头,几年前的那场刺杀,其实还发生了一件事。
那就是高见贤身为锦衣卫头领,却没有做好保护朱元璋的工作,老朱好了之后,找个理由已经将他杀了……
但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却空缺下来。
按照道理,凌说应该会接替他,成为锦衣卫第二任指挥使。
但他同样要对那场刺杀事件负责,朱元璋没有拿下他,已经是考虑到锦衣卫的稳定。
而事实上,毛骧反而成为最大的胜利者。
朱标出去之后,老朱在字面上写上摊丁入亩四个字,久久不能下定决心……
……
“终于可以出门了!”
洪武六年,二月!
张异打开道观大门,长长吁了一口气。
小孟瑶在一边窃笑,观音奴满是羡慕。
这个臭道士是可以出门了,她却只能困在这个道观里,不得出去。
“小地主哥哥准备去哪?”
“当然是哪里热闹去哪?这陛下不当人呀,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元宵花会,我还被禁足……
对了老陌!”
张异想起自己一个月前吩咐老陌的事情,问:
“我让你买的宅子,你看好了吗?”
老陌道:
“看好了!”
他不但帮张异选好宅子,连附近的邻居都被锦衣卫洗了一遍。
张异在锦衣卫心中,可是非常重要的保护对象,堪比亲王。
“那我们去看看……”
张异拉着孔讷就要走,见其他人一脸好奇。
“小地主哥哥,您要离开道观了吗?”
“不是,只是留个安居处,你别问了!”
张异伸手要去捏孟瑶的脸,发现不合适,讪讪收手。
他带着老陌出门,去他选好的宅子。
只是进门,他就已经定下来了,就这一套宅子。
老陌选择的房子,刚好符合张三丰的身份,一个有了钱,脱了仆人身份,但依然想背靠孔家获取利益的聪明人。
这房子的定位,有穷人乍富的张扬,也有张三丰那个人设性格带来的小心谨慎。
张异开口道:
“你拿着银子去定下来吧,这里以后就是咱们的根据地了,城里没个落脚的地方也不行……”
将后续的工作交给老陌之后,张异干脆换了套衣服,然后自己赶车,离开了。
他这次去的地方,却是朝天宫。
自己被禁足之后,邓仲修曾经登门拜访,他因为奉旨闭关,所以也见不着邓师兄。
邓仲修带话给老陌,他才知道邓仲修正月里在给皇帝主持法会,正月十五之后,朝天宫的道士才清闲下来。
邓仲修知道师弟回来,第一时间拜会张异。
张异自然也不会忘记这个师兄,他可是自己在龙虎山第一个亲信。
来到朝天宫,张异却不曾想到,他还没见到邓仲修,却先遇见了朱樉。
“嘿嘿……”
朱樉一身戎装,满头是汗……
见到张异,过去直接抱住他。
扑鼻的汗臭味,让张异直翻白眼。
“知道你来京城了,本想找个机会寻你,却听到你被父皇禁足的消息,你也是够倒霉的……”
朱樉的脸上,全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张异翻了个白眼。
“怎么样,那个臭婆娘的滋味如何?”
他朝着张异挤眉弄眼,猥琐至极。
张异就知道这货肯定近过女色。
“贫道指点殿下甩锅,但殿下却将锅甩给贫道,带你下课太不仗义了!
你在琼州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回来……”
对于张异的问题,朱樉只能含糊带过。
“快说,观音奴那婆娘在你那如何?”
朱樉对皇帝说张异“私德有亏”的部分很是好奇,京城都传疯了,各种版本都有。
观音奴和张家子不得不说的故事,都有人写成话本了。
要不是朝廷打成禁书,估计张异也会成为畅销书的主角。
张异只听朱樉简单一说,登时头如斗大。
“摔跤技术倒是不错,不知道殿下被摔过没?”
他跟朱樉也算处成哥们,左右无人,张异说话也随便一些。
“那婆娘呀,我见到她第一眼,就知道她从心底看不起本王!
本王怎么可能会搭理她?要是本王扛不住父皇的压力娶了她,本王第一时间,肯定要给她好看!
不过那小妞会摔跤,倒是让本王意外!
也就是说,万一本王真的娶了她,不会打不过她吧?”
“倒是不会!”
张异十分笃定,就观音奴那种被理学荼毒的女性,哪怕再厌恶朱樉,当朱樉成为她丈夫的一刻,她也收起任何棱角,不再反抗。
只是张异估计,她的性格很硬。
就算朱樉百般折磨,她也只会冷冷地看着朱樉,不会怯懦半分。
这种看不起,正是朱樉的心魔。
这两个人能纠缠在一起,简直就是孽缘,不过如今朱樉倒是摆脱了,可自己却有点麻烦……
张异懒得去想这个无法解决的问题,转移话题:
“都三年过去了,殿下还在这里学习练兵术?”
“当年常将军造下的传统,如今早就成为常例,最近徐将军在京城,他来教导大家练兵!如果徐将军不在,城里的勋贵也会轮流执教……”
张异闻言一愣,不过也算欢喜吗,他当年为了避免常遇春抑郁而死,而随口忽悠他的东西,竟然形成了传统。
这不就是大明军校的雏形吗?
“与其如此麻烦,还不如直接办一个专门培训将领的军校得了……”
张异只是随口一说,朱樉愣住,旋即他想了一下,茅塞顿开:
“你跟我走!”
他拉着张异的手,朝着张异熟悉的校场去。
“我是来找我师兄的……”
张异提醒朱樉,朱樉压根就不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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