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星喷出的子弹,打在别墅的大理石地面上火星四溅,这让原本趾高气昂的桑青亲信吓了一跳,不仅他们被一时吓住,就连他们牵着的獒犬,都因为枪声'呜咽'着,恐惧倒退。
‘你踏马!’
‘刚才白少同意,今后在开阳刚哥和青爷并列,包括这栋别墅,今后都是刚哥的,所以别乱说话了,不然刚哥真的会杀了你们!’
一脸冷峻的陈志,扫了尤滑刚一眼,眼神复杂的对别墅内的桑青亲信开口。
而这话,直接让别墅内原本大怒的几人呆愣,然后他们不相信的看向陈志,见对方认真点头之后,他们震惊了,因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尤滑刚会翻身,并且还是和青爷并列的高度,刚才有言语恶劣的,立刻额头冒出冷汗,因为他们似乎想起了曾经尤滑刚的暴戾,而自负刚才表现不是很出格的,则立刻机灵的对尤滑刚低头。
‘刚哥!’
‘刚,刚哥……!’
随着第一道恭敬的呼喊响起,陆陆续续所有别墅内的桑青亲信手下都对尤滑刚低头,但尤滑刚却没有得志的忘形,而是冷冷开口;‘可以开门了吗?’
厚重的铁门被从里面吱呀呀的打开,尤滑刚没有理会在门前站成两排,对他弯腰迎接的小弟,而是犹如一个上学拿了好成绩的孩子一样,大叫着直奔他熟悉,但却从桑青接管这栋别墅之后,一直没敢进去过得房间。
‘姐!’
一身紫衣的尤紫衣站在窗前,看起来犹如一朵绝美的牡丹,她云鬓高盘,鹅颈修长,如牛奶般的皮肤,在略显昏暗的房间,几乎能起到灯光的效果。
‘刚子,你长大了,姐想喝杯水,你去帮我倒吧!’
见刚刚奔进的尤滑刚,忙不迭的出去给她倒水,尤紫衣露出会心的笑意,刚才隔着玻璃,看到别墅前那些人对自己弟弟的态度,她知道,她的弟弟终于不用在被她庇护了,不,也许从那天开始对方就不用在被她庇护了!
尤紫衣想起了,那天宁愿吃屎也要救自己的身影,然后从自己的袖口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这把匕首是居楠送她的,她爱恋的抚摸!
尤滑刚听自己姐姐想要喝水,立刻就急吼吼的奔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姐姐的异常,因为他要赶紧回来,他有很多话'要和自己的姐姐说,他要告诉她,他要努力的带她去看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享受最美好的食物,开最好的车,将她失去的都拿回来,因为他的姐姐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她只配享受哪些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就如同姐夫曾经做的一样!
‘姐,水来了,有些烫,我先帮你吹…!?’尤滑刚小心翼翼的端着一杯水,但走进姐姐的房间却一个踉跄的将水杯滑掉在了地上。
‘呯!’透明的玻璃杯,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就如同尤滑刚此时看到自己姐姐情景的心情一样。
‘姐…!’凄厉的惨嚎响彻。
一身紫衣的尤紫衣躺在艳红的鲜血中,犹如盛开的艳红玫瑰,被丢在尘埃中,娇艳而让人心碎。
尤紫衣觉得自己其实早就应该死了,在居楠死的那一天就应该死了,因为她和对方有承诺,要同生死,但她失信了。
失信,不是因为她忘记了承诺,而是因为她有不得不活着的理由,那就是她的弟弟,需要她保护,哪怕为此丧失清白,她也要坚持下去。
但当今天她从别墅的窗边看着尤滑刚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在众人的低头中走来,尤紫衣知道自己终于可以了无牵挂的解脱了,因为她的弟弟长大了,不需要她在保护了。
躺在自己最亲的人怀里,尤紫衣恍惚中仿佛看到了那个俊朗的,嘴角带着坏坏笑意的居楠回来了,这让尤紫衣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小楠,很想我吧,对不起,我,我来晚了!’
‘姐,不要,姐,啊,啊求你不要丢下我!’
尤滑刚犹如疯了一样,拼命的想要捂住尤紫衣脖颈上的伤口,但鲜血却犹如喷泉一样涌出。
当陈志听到呼喊奔过来的时候,尤紫衣已经没有了呼吸,在用手探了探尤紫衣的鼻息之后,陈志艰难的对尤滑刚开口;‘刚哥,节哀顺变!’
但浑身被喷满鲜血的尤滑刚却对他大叫;‘滚,滚,,我姐没死,我姐没死!’
尤滑刚一边吼着,一边癫狂的伸手抓起地上已经开始有些凝固的血,然后向尤紫衣的脖子上放。
‘我只要将血给姐姐灌回去,姐姐就会活了,就会活了!’
尤滑刚的动作和话,让陈志鼻子一酸,说实话,原本陈志是看不起尤滑刚的,因为这家伙太窝囊,甚至为尤紫衣'因为对方'而承受的屈辱感觉不值,但这一刻他知道,尤紫衣是值得的,因为她的弟弟犹如她爱他一样,爱她!
十年前的傍晚,开阳街头,一道纤细的身影,拉着走路有些颠簸的受伤少年,对站在梧桐树下'台球桌边'拄着一根球杆,嘴里斜叼着一根烟的黄发青年大声呼喝;‘居楠,我答应做你女朋友,你今后保护我弟弟不让他被欺负好不好?’
‘姐!’凄厉如濒死独狼的惨嚎,在整个空旷的原野响彻,传出无尽远。
但,任凭尤滑刚撕心裂肺,他都知道,那个疼他爱他,为他能付出一切的姐姐,再也回不来了!
三天后,站在开阳陵园的一处陵墓前,尤滑刚仔细端详着,墓碑上贴着的一张一头秀发披散在肩膀的女子,那是他的姐姐尤紫衣,照片中的尤紫衣笑的很璀璨,如盛开在夏季的花朵。
‘嘭!’
尤滑刚一枪打在自己的腿上,任凭鲜血流淌在墓碑前的大理石阶上,然后跪在尤紫衣的墓碑前;‘姐,我今后不会在让你操心了,等我弄死所有,所有害你的人,我就来陪你,你和楠哥等我!’
笑容璀璨的尤紫衣旁边空置的墓穴已经立起了墓碑,一名脸庞干瘦的,似乎很是倨傲的长发青年,肆意张扬的看着远方,而他和活着的尤滑刚一模一样。
尤紫衣的死,在桑青的心中并没有引起什么样的波澜,因为对于那个女人他已经腻了,尽管对方曾经让他垂涎三尺。
‘尤滑刚最近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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