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附近青楼的出来的?”
女子脸色一变再变,眼里迸出杀意,这杀意仔细看来又不像仅仅是在针对宫九歌。
看她的反应,宫九歌心里有了思量。
“你是哪个楼里的,为什么会在这儿?”
女子压下愤懑,沉声说:“我不是妓子。”
宫九歌点头,表示她知道了,然后她笑着问说:“那请问,可以先从我的屋子出去吗?”
她嘴角的那抹笑意如春雨润泽旱土,有七分像极了那位故人,女子一时失神,直到她听清了对方的话。没有问她的身份,名字,甚至是她怎么受伤的对方都没问。倒是许久不曾见过这么识趣的人了,虽然这识趣在此刻看来是冷血。
女子不记得她已经多久没被人这般对待过了,一时间竟有点没反应过来。等她终于听清楚宫九歌说的是什么时,她扭过头,拖着受伤的手臂往门外走去。
“哐当”一声,院门被人从外面踹开。进来一群短打劲装打扮的人,不由分说地将宫九歌围了起来。女子忽然眼睛一亮,一个称呼就要脱口而出,直到她看到了当中走出来了的人,原珂。所有的声音突然就哽在了喉口。
宫九歌没注意她的反常,不过她看到了原珂,第一反应便是将怀里的孩子塞到面前的女子手中,同时扔过去一个钱袋说:“屋子打扫完了就走吧,这是今天的份额,你被房梁砸伤的医药费也算在这里面。”
女子将目光从原珂身上收了回来,她抱着孩子,拿着钱袋,木讷地应了一声,这便要离开。
“站住。”原珂突然叫住了错身而过的女子。
女子手紧了紧,头发挡住她的脸,别人看不到表情。
原珂视线在宫九歌身上逗留许久,这才转过头来,问她:“你是负责打扫这院子的人?”
女子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原珂忽地伸手,将她手中的钱袋一把夺了过来,他说:“都不清点一番,你就不怕她给少了?”
女子胸口压抑,她深吸几口气缓和,这才开口说:“本就没多少活计,给多给少都可以,能让我和孩子糊口就好。”
听到这话,宫九歌侧目,觉得这人还挺有意思。
原珂检查完了钱袋,这的确是个普通的钱袋,只是里面的钱不少,如果没有内幕的话,应该就是对方的好意了。
宫九歌静等他检查完,这才道:“原来我在将军眼里竟然如此刻薄?”
原珂将钱袋还了回去,打了个手势示意后面的人放行,这才正面对上宫九歌。
“本将军来兑现你答应的那个要求。”
宫九歌踩在门槛上,与院门口的原珂遥遥对视:“你想要什么?”
原珂眼中阴鸷不减,说:“昨晚,你这里出现的东西。”
“东西?”宫九歌目露疑惑,“你说的是什么?”
原珂嗤笑:“装傻?昨晚那么大的动静,你一点也不知情?”
宫九歌脸上情绪寡淡,回答他说:“有什么动静我不清楚,不过,昨晚并非只有我一人待在这儿,将军若是不信,不如去问问另外两个当事人。”
原珂考虑她这话的可行性,最后索性直接示意身后的人上前检查。
“既然你这么笃定不知情,那本将军在这儿找找我要的东西,可行?”
宫九歌唇角含笑,直接侧身将路让开,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
却说那女子怀里突然多了个别人塞过来的孩子,当时还有几分错愕,直到对方疑似出了笔封口费,还将她身上的伤圆了过去,她这才决定帮这个忙。
只不过,看到原珂的时候,她差点失了态,往常舞刀弄枪的手这时候差点连个孩子也没能抱住。
有谁能想到,作为枉城第一个性别女的武状元,能在战场上厮杀的大将军,多次立下平倭大功的女英雄,如今成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妓子。而她的身体,她的身份,正被一个来历不明的魂灵所侵占,旁人还一无所知。
没错,这个女子的真实身份,正是枉城的大将军,真正的原珂。
原珂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也不清楚现在用着她身份的人又是谁?对方想要做什么?
冒牌原珂毫无收获,他盯着宫九歌的眼睛,想要从中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你真的不打算把东西交出来?”
宫九歌说:“将军再怎么心切,也要描述一下自己要找的东西的是什么。”
阵源是什么?便是冒牌原珂,也不清楚阵源的形态。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阵源昨晚出现了,就在这个位置。
宫九歌说:“将军口口声声说昨晚有东西出现了,既然如此,别人可有感知?”
冒牌原珂脸色一沉,那东西又岂是旁人能随意感知的?
宫九歌光是看他脸色都能知晓答案,不过现在不是扯皮的时候,若是阿塔阿夏回来了,事情指不定又有变数,早点把人送走才是。
宫九歌说:“不过既然将军想找,那便找吧,这地方也就这么大。”
她说着,提步就往院外而去。
“我出去放放风,你若是找到,直接带走便可,不必知会我。”宫九歌话说的非常大方。
冒牌原珂看着一眼过去数得清的几件粗简家具,突然就明白了对方说这话的底气何在。
这特么全搬空了也损失不了多少啊,指不定还是帮了对方的忙。
冒牌原珂面色不善地将人拦下,再没了兜圈子的想法。
“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死!”
宫九歌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长枪,丝毫不惧,反而饶有兴致地侧头看他:“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将军这般无理取闹?”这话没毛病,她是真的想知道。
冒牌原珂都要相信她真是无辜的了,但是她的身份,她是宫铭的女儿这一点,就注定了她在局中不可能置身事外。
二人眼神对视火光四射,谁都不肯退让半步。
“咦?将军府的人为什么会在这儿?”阿夏刚迈进大门就看到了劲装打扮的侍者,衣服上是将军府特有的图案,她一时没看到原珂也在。
宫九歌说:“她们二人昨晚也在,你若不信大可找她们求证。”
冒牌原珂看了她一眼,吩咐带来的人看着她,自己则走到阿塔阿夏面前。
“你们昨晚待在这里可注意到有什么异样?”
阿塔阿夏刚看清来人,行礼的动作还来不及,就听对方问了这么一句。
姐妹二人面面相觑。
原珂补充:“或者说,你们护着的这位,有什么异样?”他话是看着宫九歌说的。
宫九歌无所谓地笑笑,明面上并不在意他们聊些什么,然而她袖子下掩着的手已经摸到了一只小小的袖箭。尖锐冰凉的物什让她理智不少。
阿塔阿夏看不惯宫九歌是事实,但她们并没有刻意撒谎抹黑,不过看的出来,她们是很尊敬这个女将军的。
原珂没有得到任何结果。他此时都有些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真的不知情了。
阿夏看着宫九歌怀里的一白,也只有一白,没有见到小包子的身影,她将手里拎着的糕点拿起来说:“你的孩子呢?我看你没给他喂吃的,专门买回来的。”
说着,她又嘲讽般地接了句:“是我买的,不用你出钱。”
听到孩子二字,原珂几乎是瞬间就想起来,刚刚与他擦身而过的女人,手里抱着的孩子。
没有丝毫犹豫,手里的长枪猛地刺向静立在侧的宫九歌。
宫九歌早有防备,反手将伞取出,撑开做挡,原珂还未看清楚,那水墨作画的伞面已经收了回去。一击作废,原珂看着面前的人,深觉自己小看了她。
“果然是有预谋而来。”他说。
阿塔阿夏已经被这一幕弄迷糊了。这是怎么回事?
原珂扬声说:“此人来历不明,且举动有异,把她拿下交予王上。”
劲装打扮的侍从拔出长剑。
宫九歌嗤笑:“真是恶人先告状。”
原珂也笑了,仿佛宫九歌这句话取悦到了他。
“谁是恶人,现在已经很明显了。”
宫九歌不怕动手,但是一旦动了手后面的事就不好收拾了。原珂是不会放过她了,但是她也不会随意就把那孩子交出去。
双方的矛盾一点就着,阿塔上前说:“敢问将军,您说的举动有异,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偏袒,而是王上让她们保护这人,就算是有问题,也要回禀过王上才行。大将军有直接处置的权利,这人要是被直接带走了,王上问起来他们也不好交代。
冒牌原珂又怎么会愿意给个下人解释,这便打算直接动手。
阿塔见势不妙,立刻挡到宫九歌面前:“我等是王上指派前来保护姑娘的人,将军若是不方便泄露机密,那我们先知会过王上也好。”
阿夏纵然看不惯她,但是职责所在,加上她们也没接到命令,哪敢擅自让人把人带走。
原珂立眼:“怎么?你们是要偏袒她?”
“不敢,”阿塔低眼,恭敬道,“我等只奉王上的命令,将军言辞凿凿,但却不肯拿出证据,属下恕难从命。”
原珂冷笑:“我自会和王上解释,你们莫不是要为了个外人和本将军作对?”
阿塔和阿夏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宫九歌说:“将军急着要定我的罪,还说不出理由,让我猜猜,难不成是您做的事见不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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