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宁:“看您年轻了好几岁,我刚看到还不敢认呢!这位是?”
宫九歌简单做过介绍,然后问吴宁她走后的一年发生的事。什么都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宫九歌自己。
吴宁戳戳手,事无巨细地汇报给宫九歌听:“……就是这样,老头子那边都有异动,不过都被上面那位安抚下来了。加上一直没有您的消息,内部有传言,都说您……殉情了。”
吴宁话说到后面声音微不可闻,却还是让其他几人听的清清楚楚。
朝渺:“殉谁的情?”
宫九歌也道:“是啊?殉谁的?”
吴宁在宫九歌视线警告下默默收声。
吴宁:“所以您这段时间都去哪儿了?”
宫九歌想了想,正色道:“你相信穿越吗?”
吴宁瞬间脸色凝重:“我这就给您联系脑科医生。”
宫九歌:……
宫九歌眼下也确实需要一个医生,她说:“去安排一个吧,产科的。”
产科?吴宁眼皮跳了跳:“谁怀了?”
宫九歌没好气道:“反正不是你,滚去办事!”
在吴宁眼珠子快要掉出眼眶的瞪视下,产科医生的听诊器差点没能挂住。医生经过一系列严谨的检查后,给出答案说:
“吴先生,恭喜,夫人……”
医生话没说完就被吴宁阻止:“别,可别,老板的孩子不是我的。”那些老家伙要是听到这句还不得把他活剐了。
医生也是个人物,脸色不变顺势改口:“这位女士身体素质很好,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也没有异样。”
宫九歌:“两个?”
医生点头:“两个。”
朝渺觉着这地方的大夫挺有意思,也跟着问了句:“男孩女孩?”
医生说:“要看性别,还得去医院再走个流程。”
宫九歌:“预产期什么时候?”
医生说:“还得五个多月,具体时间得仪器检查之后再下结论。”
宫九歌心里有了底,让人先把医生送出去了,她回了自己之前住的小别墅。打开门,里面摆放的家具干干净净,明显是定期有人打扫。
吴宁在她身后解释:“您离开的这段时间,这里一直有人定时清扫。”
宫九歌走近去后,一眼就注意到了橱柜上的骨灰盒:“把这个拿去扔了。”
吴宁开始还没注意到她在指什么,等看到那个上着漆,平日里用心呵护的骨灰盒后,他露出一个见鬼的表情。
“扔扔扔扔哪儿?”
宫九歌:“垃圾桶啊。”
吴宁:等等,或许他是理解出现了偏差,比如宫九歌指的并不是那个位置。
吴宁:“您是说扔什么?”
宫九歌抬了抬下巴:“骨灰盒。”
吴宁:……
朝渺在旁饶有兴致地打量这处住所,听到二人的谈话,她的视线也放了过来:“那是谁的骨灰?”
宫九歌随手将一旁的合照放到抽屉里:“没谁。”接着她改变主意了,伸手将骨灰盒抱下来,推开二楼的一个房间进去,打开柜子放了进去。
朝渺见宫九歌上了楼,往宫九歌刚刚放东西的抽屉走过去,想也没想就要拉开,身后一只手摁住她,制止了她的动作。
宫九歌:“做什么?”
朝渺坦然将抽屉往里合了合:“没什么,你刚刚没合拢,看着难受。”
身后吴宁倒抽一口凉气,看了看二楼的阶梯,又看着在他眼前直接翻下来的宫九歌。老板,你还记得自己有了孩子的事吗?!
宫九歌习惯成自然,脑子一空就给忘了,默了片刻,她问朝渺:“你是跟我一起住还是再安排个地方?”
怎么想都知道,来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管想做什么,和宫九歌这个看着身份就很不一般的待一起是最好的选择。
朝渺说:“这里就挺好。”
宫九歌没说什么,转头对吴宁说:“叫人去把三楼第二间清理出来。”接着和朝渺说,“来洗个澡,你先穿我的衣服。”
朝渺本来想说她自己有带,宫九歌看穿她的想法,直接拉着人去了衣橱。
“自己挑一件,穿你身上的这种走外面太抢眼。”
朝渺看着眼前近二百平的华丽衣橱,耳边是宫九歌随意至极的一句“不满意就让他们换一批”等等诸如此类的言论。
朝渺先不说品位如何,就单说这奢华程度,她问:“你在宫族的时候,也这么的,铺张吗?”
宫九歌:“穿什么下面的人会安排,现在是自个儿动手,本质差别。”
朝渺在这房间里转了一圈,接着指了指那边挂着的男装:“这个,也是你穿的?我看着尺码不太对。”
宫九歌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这栋别墅里的男主人的。”
朝渺一时没反应过来:“刚刚叫‘吴宁’的那位?”
宫九歌纠正:“骨灰盒里那位。”
朝渺收声了。
朝渺很想问问她住在这里为什么还会有“男主人”的存在,这称呼一般不是用在夫妻间吗?难道在赫无双之前,宫九歌其实还有个相好??朝渺的思绪越飘越远,眼见都要拉不回来了。
宫九歌:“都不喜欢?那随便套一件和他们出去买。”
朝渺:“……不了。”
宫九歌看她手生的样子,从一楼座机上拨了个号,没多时门外进来两个女仆。
宫九歌交代:“楼上的出门撞到头了,精神上有点问题,你们上去照顾她洗澡穿搭,她问什么就告诉她什么。”
女仆是新人,对宫九歌没太大的印象,只将人当普通的雇主,应下之后便直冲朝渺而去。
宫九歌取下来一套休闲装走进浴室。随着热水从莲蓬头上喷洒下来,浴室很快弥漫起雾。热水从头上浇下来,宫九歌在这一刻头脑异常清晰,她一路上游刃有余,可有谁知道她是真正的到了现在才冷静下来。
她回来了?就这么回来了?宫九歌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幻境,幻境多是将人心中所想重现眼前,但是朝渺无法在心里绘制现代社会高科技的景象,有她在身边就辅证了场景的真实性,加上之前吴宁说的体系现状,没有一点偏离逻辑。
她竟然就这么回来了!
宫九歌把自己洗干净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那衣橱里虽说都是她的衣服,但是真正穿过的也就那么几件。她从浴室出来,没一会儿朝渺也在两个女仆的簇拥下出来了。宫九歌拿来个面膜正在敷,一张脸黑漆漆的,把朝渺吓了一跳。
朝渺:“那是什么?”
宫九歌:“这是个神奇的诅咒,中招即能让你身心得到救赎与安适。”
年纪不大的两个女仆抿着嘴笑了。
朝渺:我信了你的邪哦。
宫九歌摆了摆手,那模样翻译成语言就是“别吵我,有事问旁边的人”。
女仆丽丽说:“这是面膜,敷上能让人的肌肤更将水嫩,让人更漂亮。”
朝渺一脸的“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宫九歌”。
宫九歌目的只是舒缓放松,也是以前的习惯之一,注意到朝渺的目光也没理她。朝渺的长发放下来垂到膝盖的位置,还在湿哒哒的滴水,女仆拿来吹风机帮她弄干。
“您的头发真漂亮。”
提到头发宫九歌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头发也不短,她拨了个电话,然后扭头问朝渺:“一起出去吗?”
朝渺扭头问她:“嘛?”
宫九歌:“去弄个头发。”
朝渺:“……怎么弄?”
宫九歌把面膜取了,头发一扎一挽,瞬间变得干练清爽,朝渺啧啧称奇。
宫九歌吩咐丽丽:“给她也挽起来。”
朝渺迷迷糊糊地被宫九歌带出去,感觉自己没走多久,又进了个颇为高大上的建筑里,里面灯光亮堂,装修豪华,步入的瞬间就像进了宫殿。
朝渺:“这是什么地方?”
宫九歌:“偶尔来修修头发。”
朝渺:“??!”
那造型师和宫九歌认识,刚看到她那会儿还有点错愕:“你越长越年轻啊这一年,不过怎么还矮了一截?还有这头发,你这头发——”
宫九歌做了个“暂停”的动作:“有话晚点说,先工作,这么高的薪资都让你来唠嗑了!”
造型师看了眼朝渺的方向,笑着道:“美女,想做个什么发型?”
朝渺看着面前比寻常女人还要妖上二分的男人,眼神询问看向宫九歌。
宫九歌:“先修我的,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然后,朝渺就看到那人拿着把剪刀,一剪子下去大半没了。
造型师:“照旧?”
宫九歌:“剪短就成,其他步骤省略。”
“行。”
朝渺看着地上的大堆头发,心都跟着咔嚓几声。
造型师弄好后让宫九歌看过效果,然后问坐在旁边目不转睛的朝渺:“试试吗,美女?”
朝渺绕着宫九歌转了一圈,看着这人的颜值又提升了几个度,可见这拿剪刀的也不是一般人。
“还是不了,我不嫌它碍事。”
造型师笑了,一双眼睛勾人的很,他和宫九歌的关系该是比较亲近的,毕竟能和她玩笑的人不多:“这美女你哪儿找来的?真可爱。”
朝渺感觉这句“可爱”不是什么好话。
宫九歌笑道:“想要自己去古墓挖一个,我地址给你。”
朝渺在旁边听着又觉得不可思议,她从来没有在宫九歌身上见过这样放松的时候,哪怕是在赫无双身边。
“你,是不是不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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