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歌让人都回去后,抱着赫琢坐下,目光不善地看向楚昭昭。
楚昭昭心虚不已,试图给自己争取个解释的机会:“那什么,我无意的……”
宫九歌抬手打断她:“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楚昭昭抬头看天,在人家的地盘上得罪了当家做主的,要不是她的身份,没准宫九歌会让人当场沉了她。
“我就听到有人说小家伙姓‘赫’,觉得奇怪就多问了几句,你们夫妻俩也没人信这个不是?”
宫九歌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听谁说的?”
楚昭昭含糊说:“听哪个下人提过两句来着,我对这里的人都不熟悉,也叫不来名字。”
宫九歌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拍拍赫琢的肩,听小家伙止了哭声。
“这里没人这么叫。”
楚昭昭一愣。
确实没人这么叫,缥缈出来的人都惯称“小公主”,不全关乎身份,还是出于对小家伙的宠爱如此称呼,宫九歌和赤厌晨这为人父母的,常是唤“琢琢”,至于府上的其余下人,他们或许连小家伙的全名都叫不出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楚昭昭是全然不清楚的。
宫九歌接着道:“能叫来‘赫琢’这个名字的人屈指可数,我把人都召来你认认?”
楚昭昭没声儿了。
不是,你连个名字都这么藏着,是怕人给人娃下咒咋的!
宫九歌见她不说话,多少也猜到是楚家人私底下去查了,她说:“既然这么闲,那你去把刚刚搬过去的东西处理掉。”
百般抗拒找理由推脱的楚昭昭:…………
“我这就找人来。”
宫九歌冷笑:“这地方你想谁进来就谁进来?”
这话的意思换了理解思路就是——不是谁想出去,就能出去的!
楚昭昭可算是夜路撞鬼了,她看着宫九歌不像是开玩笑,但是她也是真的不想看那玩意儿,还试图争取一下。
“别这样,不然我多说一条消息给你赔赔罪?”
宫九歌:“你说。”
楚昭昭见事情有商量,摸摸鼻子说:“关于赤大人的吧,这次前去罗家的目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和你说过。”
宫九歌:“去处理东西。”
楚昭昭:“别介啊,我还没说完呢,目的看来你是知道了,那你知不知道,这事儿要成功了,罗家就要易主了——给赤厌晨!”
宫九歌眨眼,显然是没料到还有这个内幕在。
楚昭昭冲她挤挤眼:“惊不惊喜?很快就是一大家族的当家夫人了。”
宫九歌很快想通了这大手笔背后的意义,楚家主以为楚描一事是成功的,有机灵的女儿做赤厌晨的枕边人,这是最大的底牌,当然,这决定当中肯定少不了楚昭昭的手笔,或许楚深也参与了。
宫九歌冲着楚昭昭笑了笑,楚昭昭暗自松了口气。
宫九歌:“别愣着了,去处理吧。”
楚昭昭:??
“等等,不是说好了拿消息换吗?”
宫九歌一脸惊讶:“谁跟你说好了?”
楚昭昭刚要说,你前一秒承诺过的现在就否认是不是过分了点?但是她细细一品前后言,忽然发觉,这人还真没“同意”交换。
楚昭昭气笑了:“你这人不厚道啊,都让我说了不就是默认同意的意思?这约定俗成的事!”
宫九歌慢条斯理地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动:“别揣测我的意思,我不搞这套。去处理,不然今天你就去和她睡。”
楚昭昭牙都要咬碎了:“你狠!”
宫九歌得了她的应允带着赫琢离开了,赫琢扭头看了眼气急败坏往反方向而去的楚昭昭。
“娘亲。”
宫九歌衣袖被扯了扯,她低头,见小家伙仰着脸问她:“那个阿姨说,孩子都会跟爹爹姓,是真的吗?”
宫九歌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应付,她停下脚步,抬手揉揉自家小宝贝的头:“宝贝,你要知道名字它是个代称,它可以微不足道,随口编纂,也能是一称之荣,象征其来历背景。”
“琢琢是后者,你的姓氏与你的名字皆有所属,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琢琢都是爹娘最宠爱的孩子。”
这话也是提前给小家伙打个预防针了,万一以后回去的话,不好解释她爹的名字为什么变了。
楚昭昭被坑去处理楚描的尸首,最坑的是没个帮手,心里骂了宫九歌百遍不止。
她也较上劲儿了,反正你也没说怎么处理不是?楚昭昭当场就整了把火来了个现场火葬。
浓雾的动静很快引起巡逻的人的注意,而此时大火中的东西才烧了没一会儿。
“着火了!”
“是那个方向,你,你,带几个人去提水。”
“水来了,着火的地方在哪儿?”
赶过来的人怎么都没想到着火的地方竟然是冰窖,一个个提着水桶傻眼。
楚昭昭走出来,冲他们道:“没事,太冷了我烤个火,你们都散了吧!”
闻声赶来的木十四:“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哪个孙子把冰窖点了!”
楚昭昭:……
有个人无言指了指楚昭昭,木十四见是她也愣怔了:“不是,你们这些富贵人都这么闲吗?刚弄哭小公主,现在又来烧冰窖?”
楚昭昭迎着一大圈人敌视的目光,身后还燃着熊熊大火。
“其实,我是听了朝渺的,来过来点火处理东西。”
木十四满脸的“你当我是傻子”啊!
“那您能说说,放在冰窖的什么东西不直接扔了,要放火烧?”
楚昭昭故作神秘:“这是秘密,啊,当然这位大人要是想知道的话,你就自己进去看看吧。”
晾她在他们的地盘也闹不出幺蛾子,木十四吩咐旁边的人:“去叫夫人过来。”而后他跟着楚昭昭进了冰窖。
宫九歌彼时正在和赫琢小朋友一起做手工,听到下人的消息,还奇怪木十四找她什么事,就听来禀的人下一句便是:“……楚三小姐把冰窖点了,还说是夫人授意的,十四大人让我来叫夫人。”
木十四本意是把人叫过来当众拆穿楚昭昭,最好是能直接拉进黑名单,再也不让进府的那种。然而等他进去后,看到的是一具烧焦的尸体,肢体还有分离的迹象,登时脸色大变。
楚昭昭当即表示尸体不是她干的,她只是放了火。
木十四将府上的人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再三确认没有人口失踪的消息后,问楚昭昭面前的尸体是谁?
楚昭昭摊手:“这就要问朝渺了。”
木十四说不准自己眼下是个什么想法,宫九歌一直以来在他们眼中的形象都是神秘强大,悲天悯人,没错,就是悲天悯人,这个词伴生的词汇包括“善良”“温柔”“美貌”“忧国忧民”一系列形容。
然而此刻,这个滤镜忽然就碎了一半。地上的尸首焦黑,但是身体纤细不难判断是个女人,尸首还有被人肢.解过的痕迹,这是有多大仇!
“咔拉”一声,放着盒子的木架被火舌舔舐,失去了承载力,放在上面的盒子掉了下来。楚昭昭往声源处看了一眼,烟雾挡去她的视线,看不清是什么掉了。不过她火都点了,烧了什么不足为奇,楚昭昭扭头收回视线,接着看向木十四。
“看,没骗你吧,真是她要我处理的。”
木十四目光一凝,看向她身后的视线惊悚。
“当心!”
楚昭昭的反应堪称神速,飞快地往旁边避去,木十四反应也后快,但还是被扑过来的鬼灵抓了一把,左肩上留下一道极深的伤口。
木十四很快避开,也终于看清了这东西的真面目,忽然是只鬼灵!
“这里为什么会有鬼灵!”木十四怒吼。
楚昭昭哪里有时间回答他,左右看了看,接着冲向刚刚木架倒塌的方向,去捡那只容灵器。
木十四拿出加持过法阵的长刀,向着鬼灵砍过去,斩去面前灵体的半边手臂。鬼灵受伤并不会流血,但同样的也不会削弱其力量。木十四他们的武气都是有法阵加持的,但是往常他们也没什么机会和人动手,自从来到楚家的地盘,鬼灵什么的更是一个没有,他们也就没那么重视维护武器上的法阵了。
木十四算是靠谱的,但是法阵等级限制,他武器上的法阵只发挥了三招不到,在第四招眼看抓住机会能斩下对方头颅的时候,刀锋穿过了灵体,没对其造成任何伤害。
“噗嗤”一声,鬼灵的独臂穿过了木十四的胸膛,眼看就要直接将人撕碎,楚昭昭终于顶着烟雾找到了那个容灵器。
鬼灵先前中了招身体残缺,一时间没有能力下死手,加上楚昭昭启用了容灵器,木十四胸膛伤口一轻,面前的鬼灵成功被关进了容灵器中。
“咳,咳咳,”楚昭昭盯着黑烟出来,满头脸的狼狈,“朝渺怎么就把东西放这地方——唉,你怎么了?”
木十四胸口的伤汩汩流出鲜血,他此时站立都困难,勉强着深呼吸一口:“先,出去!”
楚昭昭忙将人扶着站起来出了冰窖。
“快去请医师!”
等在外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见木十四全身都是血,有人跑去叫医师,另一部分则想方设法先给木十四止血。讲真,要不是见人是楚昭昭扶着出来的,他们现在就把人给绑了。楚昭昭对这些人的智商在线表示很欣慰,接着看向手里抱着的容灵器,里面关着罪魁祸首。
容灵器从木架上摔下来,盒子表面有细小的碎裂,楚昭昭拿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看着,在看清启用机关的地方有个豁口后,瞬间肺腑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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