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窈颔首。
姑嫂俩去了东厢房。
一进屋,颜芙凝便压低声:“陆问风有通房。”
“嫂嫂,我知道。”
“啊,那你……”
“大户人家的男子,又有几个没通房的?我哥是个例外。”傅南窈道,“嫂嫂,你可知有人曾给我哥安排通房?”
颜芙凝讶然:“啊,怎么回事?”
“大抵三年前吧,西苑的二老太爷要给我哥安排通房。被我哥断然拒绝,为此我哥还被骂渺视长辈,不知好歹。”
“竟是这般。”
傅南窈颔首:“方才我高兴,那是知道了自己不是没人要的,嫂嫂放心,我都知道的。”
“那就好,我也是提醒你一句,陆问风的通房不太好相与。既然你心里有数,我就不多说了。”
两人又聊片刻,便出屋。
午后,众人布置新宅。
颜芙凝带着彩玉上街,买了茶叶与茶具,又买了不少点心,用来招待客人。
东西买完回新家,主仆俩遇到影五拿着礼盒站在门口。
“小哥过来是作何?”颜芙凝问他。
“上午我就来过了,解元说我家公子送姑娘礼物不合适,便让我回。我回宅邸,被公子斥责,只好再来。”影五递了礼品过去,“这礼是公子庆贺姑娘购置新宅乔迁之喜,还望姑娘收下。”
颜芙凝浅笑:“确实不合适,宅子是我夫君所买。”她掏出一把糖果给他,“糖可甜了,尝尝看。”
既然傅辞翊拒绝在先,她就没有收下的道理。
再则,宅子不是她买的。
影五接下糖果,只好再次拎着礼物回去。
好在有一把糖果了,公子那里大抵可以有所交代。
就是分明是姑娘给他的糖果,他得忍痛给公子几颗,肉痛啊!
晚上,新宅内仍设宴。
刘成文出了学堂,在街上买了糕点,就直接来了傅家新宅。
一进门,便笑得喜庆,露着两颗小虎牙,大声道:“往后我可时常来寻妹妹,咱们两家挨得近。”
禾氏道:“别把你妹妹带坏。”
刘松道:“对,你还是寻解元公做学问吧。”
说罢,夫妻俩让儿子唤婉娘为婶婶。
刘成文笑得欢,喊得也欢:“婶婶安好。”
说话时,发现婉娘眼睛看不见,遂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悄悄指婉娘的眼睛。
父母微微颔首。
刘成文便又自我介绍:“婶婶,我叫刘成文,比妹夫大一岁。”
婉娘笑了:“原来比我家辞翊大一岁啊。”
“是啊,婶婶。”刘成文对自个这一岁年长得甚是得意。
他走到婉娘跟前,低下头去:“您摸摸我的脸,看我长得好看,还是妹夫好看?”
婉娘伸手摸了摸刘成文的脸:“嗯,脸上肉嘟嘟的,还有酒窝,长得真好,是个有福的。”
刘成文自觉胜了傅辞翊,笑得小虎牙露出,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
傅辞翊摇摇首,真是幼稚。
不多时,晚饭开始。
众人吃得热闹,欢声笑语不断。
饭后,陆问风带张铁章铜归家。
李信恒赶着牛车与母亲也回去,他与傅辞翊说了声,说是明日再来镇上。
傅辞翊同意,让他们路上注意安全。
刘家三口则留得晚些。
两家距离近,走走方便,禾氏便帮忙将碗筷洗完,三人这才归家。
新宅内终于静下来。
<div class="contentadv"> 今日布置房间的时候,颜芙凝已介绍过房间的分配,是以大家皆清楚了自己的房间。
此刻时辰已晚,她道:“今日大家都辛苦,早些洗洗睡吧。”
说着扶婆母回房。
婉娘拍拍她的手背,怜爱道:“你也累了,接连忙了几日,快回房吧。娘这里有南窈照顾。”
“那好。”
颜芙凝便回了主房。
主房有小院子,虽说不大,但因尚未栽树,略显空旷。
明月当空,傅辞翊就站在院中,抬首望苍穹。
见她过来,他淡声道:“你先洗。”
颜芙凝一怔,这才反应过来——
如今他们在新家,住的又是主房,两人洗漱的地方自然皆是主房内的净房。
不是说他不能在宅院的其他净房洗漱。
而是主房既然有单独的净房,再出去洗漱,一则不便,二则显得他们的夫妻关系有些假。
念及此,她抿了抿唇:“那我先去洗了。”
傅辞翊淡淡颔首。
颜芙凝进净房发现,浴桶内已备好了温水。
莫不是彩玉给她备的?
到底是彩玉有心,今日确实想要好好泡个澡。
颜芙凝脱衣进了浴桶。
温水拂过肌肤,惬意舒适,令她忍不住发出嘤咛之声。
泡了一刻钟,想起某人也要在净房洗漱,颜芙凝不敢泡太久,忙不迭地洗漱完毕,去喊他。
傅辞翊取了寝衣进去净房。
卧房净房只一墙之隔,透过门板墙壁,声音传入清晰。
这是颜芙凝头一回听到男子洗漱时的声响。
稀里哗啦,动静颇大。
不多时,便看到他一身清爽地出来。
颜芙凝心神一凛,从箱子里翻出床单:“老规矩,床上的分界线还是要的吧?”
傅辞翊看了眼床架,淡声道:“新床床架比老宅的高,你确定要挂?”
“挂上试试看。”
颜芙凝脱了鞋上床,哼哧哼哧扯了绳子,再搭上床单。
果不其然,床单两边要悬一般长度,不够长了。
男子道:“要不别挂了?”
“床单往一边扯些过去,下端单层的就可以。”颜芙凝说着,如此操作,“只是这般有些不牢固,又显得单薄。好在新床大,应该无妨,咱们睡吧。
两人一如在老宅般,两侧各自上床就寝。
翌日清晨,天还蒙蒙亮时。
颜芙凝睡得正迷糊,翻了个身,手啪地打过去,就搁到了男子的胸膛上。
竟不是打到了床单,她下意识地挠了一把。
硬邦邦的。
还挺好摸,遂手掌无意识地抚了抚。
抚了两遍,陡然一个激灵,隐约察觉自己又挠又抚的是某人的胸膛。
就在她要缩回手时,傅辞翊扣住了她的手腕。
“抓了个现行。”
男子嗓音清冷如玉,在尚未大亮的清晨怎么听都教颜芙凝心慌。
她彻底醒来:“床单呢?”
扫一眼床单,早已垂落在床上,唯有床尾还岌岌可危地悬着一角。
傅辞翊扣着她的手腕不放:“颜芙凝,真没想到你是这般女子,趁我睡着,再次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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