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两眼放光:“给我们的?”
“给你们瞧瞧。”傅北墨得意地将红封塞进怀里,“跟着我嫂嫂好处可多了。”
孟力跟着放好红封,也开口:“过年这几日,咱们吃得满嘴是油。除夕夜拿了压岁钱,大年初一领了月钱还有奖励,今日跟着嫂嫂还领到了酒楼开市的红封。”
张铁章铜想起自个的八个铜钱,心里又酸又苦。
两人一人搭一个少年的肩膀。
“小兄弟,咱们有事想请你们帮忙。”
“什么忙?”
“帮忙在姑娘跟前美言几句,早日把我们从姓陆的身旁解救出去。”
“对,多说说好话,咱们有的是力气,功夫也不错。”
不多时,颜芙凝回来,手上拿着两个红封,给张铁章铜一人一个。
两壮汉接过红封,瞧红封漂亮,是用红布缝制的精致小口袋,上头有抽绳打了个漂亮的结。
当即喜不自胜。
不仅红封漂亮,他们更不敢相信自个的手。
手心沉甸甸的!
显然红封内可不是铜钱,捏一捏,竟是两只小元宝。
两壮汉对视一眼,忙不迭地打开抽绳瞧,果然是两只小元宝。
一人各得二两,这是他们跟随姓陆的以来,拿到最多的银钱了。
当即抽泣起来。
瞧得傅北墨满眼鄙夷:“哭什么?”
“感动得哭。”张铁抹泪。
孟力倒是很有感触:“嫂嫂待你们好,你们今后可不能做对不起嫂嫂的事。”
两壮汉相继颔首。
颜芙凝微微笑了:“我给两位大哥红封,一则是新年,二则是希望进京路上,二位与我们能相互关照。”
章铜拍了胸膛:“姑娘放心,进京时,我们兄弟肯定护好姑娘!”
这一日,陆问风在傅家用了晚饭才回县城。
深夜,颜芙凝瞧着桌面上几盒陆问风送来的点心,与一旁看书的某人道:“陆问风此次来,名义上是来商议进京之事,实则是来看南窈的吧?”
傅辞翊书翻一页,淡声道:“你瞧出来,南窈自然也知道。”
“你的意思是不反对陆问风与南窈在一起?”
“他们成不了。”
“为何?”她疑惑。
“不为何。”
见他不肯说原故,颜芙凝也不追问,转而问了旁的:“咱们何日启程?”
“正月十六。”
“也好,如此可在家中过了上元节。”
傅辞翊合上书,状似不经意地问:“上元节可想去县城看灯?”
颜芙凝微笑摇首:“不想去,再则那一日咱们得整理行囊。”
古代的上元节,男女可结伴出行,赏花灯,还可互诉心意。
他与她去凑什么热闹?
她倒是期盼着来年的上元节,能与心仪的男子一道赏灯。
若那时,她没有心仪男子,也无所谓。
主要那时,她可以做自己,做个随性而为,肆意潇洒的自在人。
——
日子过得很快。
正月十六一大早,傅家人忙着搬行李。
行李主要是书籍与衣裳,考虑到如今天冷,还带了两床被子。
车厢座位与床铺下皆是储物的柜子,这些行李完全可以放得下。
傅辞翊旁的不管,特意嘱咐带上煮茶用的炉子还有茶壶,茶杯盘子亦带上了。不仅如此,他还带了围棋。
待林林总总的物什装进车内,颜芙凝不禁嘀咕:“到底是文人雅士,茶具棋具竟要随身带的。”
傅辞翊淡淡睨她一眼,拎出一摞厚厚的书。
<div class="contentadv"> 颜芙凝咂舌:“我的医书?”
男子嗓音颇淡:“底下有你喜欢看的。”
颜芙凝闻言,翻了翻。
一半是医书,另一半竟然是全新的话本子!
“你给我买的?”
“路上枯燥乏味,可看。”
“多谢夫君。”颜芙凝笑得眉眼弯起。
行李多又杂,一个时辰才搬好。
婉娘由傅南窈傅北墨扶着,与大儿子儿媳道别。
“路上千万要注意安全,小心为上,遇事莫逞能。”
“考试时,要专注莫分心,发挥自个应有的实力。”
“你们不必担心家里。”
“还有,京城鱼龙混杂,权贵又多,出门在外,行事要有分寸。”
颜芙凝应下:“知道了,娘。”
说罢,上前抱了抱婆母。
婉娘拥住她,轻声道:“儿啊,辞翊他性子冷,你多担待。”
颜芙凝颔首:“好的,娘。”
婉娘眸光虚无地朝向大儿子方向:“芙凝娇弱,辞翊也要多心疼娘子。”
傅辞翊这才出声:“是,娘。”
傅北墨红着眼眶,与颜芙凝摆手:“嫂嫂,咱们要早些相聚。”
“嗯,北墨乖乖守着家。”颜芙凝在傅辞翊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与家人挥手,又与刘家人挥手,“还请成文哥帮忙看着家里。”
刘成文也挥手:“妹妹放心。”
刘松叮嘱:“闺女定要注意安全,寻找地段时,咱不行就算,安全第一!”
颜芙凝趴在窗口,颔首:“叔放心,我有分寸。”
禾氏拎出一只大包袱搁到马车上:“里头是牛肉干与猪肉脯,路上可以吃。”
颜芙凝道:“婶婶,我已经带了不少肉干了。”
“不嫌多。”禾氏将包袱往里推。
“多谢婶婶!”
这时,李母也拎来一只大布袋:“刚刚出笼的馒头,现在还热乎着,等馒头冷了,路上用茶水就着当干粮吃。”
李信恒接下,将布袋拎进车厢,再出来时,与彩玉坐到驾车位上。
李母瞧一眼彩玉,与儿子道:“你年纪最大,路上照顾好公子与姑娘,还有彩玉。”
“娘,我知道。”李信恒应下。
大家相互道别,不多时,马车辘辘行驶。
见婆母与禾婶婶在相继抹泪,北墨与阿力亦用手背悄然擦拭眼角,颜芙凝渐渐红了眼眶。
傅辞翊温声开口:“很快会再见。”
待到车子拐了个弯,颜芙凝放下车帘,吸了吸鼻子想憋住不哭。然而,眼泪水还是倏地落下。
傅辞翊见状,一怔。
“只是暂时分开,就哭成这般。待你我两年期满,你该哭成何等模样?”
颜芙凝拭泪,小声解释:“车子速度快,我被风吹迷了眼。”微顿下,又道,“你看着,到时候我只笑,不哭。”
男子抬起她的下巴:“当真?”
眼前的少女,秋水般的眸子满是晶莹的泪花。
却隐含决绝之意。
令他心头一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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