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瀚引一听,立即整了整衣襟,郑重道:“仙师不必担忧我们,我们不会走的,也不会碍事的。”
阮夫人也是一个劲儿地点头,两口子说什么都不愿意走。
秦瑟见状,只好随他们去了,眼看着快到子时,秦瑟没那么闲,她让谢桁帮忙,用灵符藏在阮文海房间的暗处方位之中,做了一个伏鬼阵,以防万一,让那女鬼嗅到什么不妥跑了。
有了这阵法在,只要那女鬼出现就绝对跑不了。
秦瑟和谢桁便高枕无忧地等着。
几乎是子时刚刚一过,阮夫人就感觉到气温猛地降低了不少,冷风阵阵,她捏紧了衣袖,抖着胳膊,小声地问道:“该,该不会是那什么东西来了吧……”
阮瀚引冷汗淋漓,也不免紧张,毕竟他们都是普通人,谁一辈子见过什么鬼啊怪啊的。
都是头一次见,心中自然恐惧。
秦瑟坐在阮文海的房间里,听到阮夫人紧张兮兮的话语,低声:“噤声。”
阮夫人顿时闭嘴如蚌,不敢再出声。
一旁的阮文海,坐在床边,神色比阮瀚引和阮夫人还要紧张。
与此同时,在寻常人看不到的世界里,秦瑟看见了一抹黑影,从墙头上跃过,直直地窜入阮文海的房中,落到他们面前。
进来的,确是个女鬼,长相并非秦瑟想象中的才气斐然的清淡,而是艳丽群芳,颇为妖冶。
秦瑟看到这,面色反而一沉。
因为,这不是女鬼原本的长相,是后天靠着采阴补阳修炼出来的。
她如今的相貌越是艳丽,就证明她吸食的男子阳气越多。
也就意味着,她害死的人就越多。
意识到这一点,秦瑟抓紧了手里的桃木剑。
那女鬼一进来,发现这么多人,便知道自己来错了,往后退了一步想走,但她刚一动,四周便亮起阵阵金光,刺的她双眼一痛,不敢再妄动。
“敛秋!”看到女鬼不适,阮文海猛地站了起来,紧张担忧地望着敛秋。
敛秋忽略掉身上被金光烫着的不适,望着阮文海,泫然欲泣地道:“伏鬼阵……阮郎,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来赴你之约,你就这么对我?让那些臭老道来找害我?”
阮文海一听,有些急了,“不,不是,你知道的,我不想害你……”
看着阮文海竟然还想走过去,阮夫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阮瀚引厉声望着那女鬼,“狐媚东西!我告诉你,仙师在此,容不得你害人!别再想骗我儿!”
敛秋看到阮文海被阮夫人押着,面上露出一抹怒色,很快却又露出一抹柔弱之态来,“文海,我不知道你这是要做什么,但你应该知道,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从来没想过要害你……”
阮文海见她落泪,肝肠寸断,“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敛秋你相信我,今天的事非我本意,我也不想害你,我只想和你长相厮守。”
阮瀚引和阮夫人听得气不打一处来。
敛秋擦了擦面上的泪,那张妖冶如桃花般的脸上,透出一抹绯色,动人心魄,勾魂摄魄。
“我就知道阮郎你不会这么对我,阮郎你过来,我带你走,我们俩逃开这里,永永远远的在一起好不好?”
阮文海失了神,像是中邪似的,连忙点头:“好,我跟你走,我们俩一块走。”
说着,他就要挣开阮夫人的掣肘,想要扑到敛秋身边。
阮夫人用了好大的力气,可阮文海的力气竟比平时还要大不少,她竟是拦都拦不住。
见阮夫人吃力,阮瀚引连忙冲上来,一把押住阮文海,喝道:“小兔崽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今儿你要是敢往前一步,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阮老爷,你是阮郎的爹,怎能忍心让他和心爱之人永隔天涯?”敛秋见状,哭哭啼啼地望着阮瀚引。
不得不说,她这张皮囊真的可以令世间男子都为之疯狂。
一颦一笑,一哭一泪,俱是风情万种,让人无法抵抗。
阮瀚引却只顾得压着阮文海,闻言根本顾不上去看敛秋,便骂骂咧咧道:“你个狐媚东西给老子滚!一个鬼,也敢纠缠常人?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我儿,还说什么心爱之人……你他娘的也算人?!”
阮瀚引气坏了,根本顾不上什么礼仪风度,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市井粗话,骂的敛秋面色一沉,双眼阴气大涨。
敛秋阴沉沉地一笑,“阮老爷,你这么不识时务,可不是一件好事呢。”
“老子管你什么好事,今天有仙师在,你就别想活着离开!”阮瀚引再次吼了一嗓子,和阮夫人拼命合力压制着阮文海。
但不知阮文海从哪来的力气,竟快要将他们两人都掀翻。
敛秋闻言扫了一眼一旁的秦瑟和谢桁,在看到他们俩的皮囊时,眼里闪过一抹惊艳之色,没想到世人中还有这么风姿出众的皮囊,她扯了一抹笑,完全没把他们俩放在眼里,“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妄称仙师,真以为提前布置了个伏鬼阵,就想抓住我?”
敛秋冷哼一声,望着阮文海,语气带着几分媚态。
“阮郎,他们可是要杀我呢,你可得保护我啊,快过来,与我在一起……”
阮文海啊了一声,不知是不是是错了药,力气大增,竟一把推开阮瀚引和阮夫人,要朝敛秋跑过去。
看到这一幕,秦瑟立即挽起桃木剑,用另外一只手,一掌劈在阮文海的后颈。
阮文海眼睛发直,身子一软,倒了下来。
“文海!”
阮夫人一惊,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过去将阮文海抱在了怀里。
见状,敛秋面上闪过怒色。
秦瑟笑道,“这就怒了?你修媚功的,就这么点道行,还想出来害人?”
敛秋凝着秦瑟,目露凶光,语笑嫣然,“小丫头,你年纪不大,还没见过这花花世界,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不要为了这一时的强出头,把你自个儿的命搭上去,那反倒就不值得了。”
“是吗?只是不知道,要搭上命的是谁了——”
秦瑟勾着一侧唇角,目光一冷,拿起桃木剑,就朝敛秋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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