鳯兮性格温和,平时并不喜与人做口舌之争,是以,在这个群魔乱舞的丰都鬼城里,口碑却是一等一的好。
然已不知被崔畔要挟了多少酒,每次总能被他挑三拣四一番,寻个错处,再借此叫她下回多多送些过来。“你啊,每回都来这一遭,酒倒是小事,只是你这回回堆积起来,我只怕有生之年都还不清呐!”
崔畔得意的挑高了眉,此时的模样倒像极了阳间二十来岁的书生,眸若寒星,“呐呐,既然还不清,我还有一计,鳯兮可想听听看?”
“嗯?”鳯兮自顾自打量殿内,闻言头也未回的询问了声。
崔畔莫名觉得嗓子发干,他以圈抵唇咳了咳,双眸望着鳯兮那张精致柔美的侧脸,缓缓启唇道:“既然还不清,那便,以身相许好了——”
“咦?”鳯兮愣了一愣,随即好笑的摇摇头,嗔怪道:“崔畔,不要说笑了,判官可娶妻?”
崔畔不满,“怎么不行?只是平时没有那个心思罢了!怎样,鳯兮,你心动不心动,欢喜不欢喜?嫁进来以后你便是鼎鼎大名的阴律司的夫人了,不用再酿酒换取金银,只需做给我一人喝便好!”
望着他晶亮的眼眸,鳯兮呆了半晌,忽然扑哧一笑,明媚如暖阳拂面,“嗤——崔畔,你怎的这般幼稚,想喝酒直说便是,何故来这一遭,倒吓了我一跳。外人只怕想不到,崔判官爱酒竟爱到这般地步,只是我啊,劝你一句,”她将酒塞给崔畔,悠悠然道:“小酌怡情,大饮伤身,若因醉酒坏了公务,冥王可饶不了你,我走了。”
她摇摇手,雪白腕子上一颗铃铛叮铃作响。
眼瞧这那一袭素白长裙,身影纤细窈窕的女子步伐轻快的出了阴律司,崔畔握紧手里的篮子,眉头蹙成一团,“灯奴,你说,鳯兮她究竟是真不懂,还是故作不知?”
话音落下,座椅旁一盏古老的油灯忽然幻化成一个年约十五六大小的少年,一身灰色袍子,一头乌黑的短发软趴趴的搭在脸颊上,眼睛极大,眼仁黑白分明,十分明亮。
他听闻崔畔的自顾自的低语,蹲在地上紧跟着挠了挠头发,“唉,灯奴也不知呢,只是鳯兮姑娘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二十年前她初到丰都便失了记忆,唯独只有一个名字。灯奴曾经以为她是凡人,哪曾想这都二十年过去了,她却容颜依旧,甚至比往日更加明艳几分。”
“灯奴修为尚浅,看不出鳯兮姑娘的真身,但她身份定然不同寻常。”
“是吗?”崔畔扒开酒塞,仰头灌了一口,醇香浓厚的酒香窜入鼻腔,他闭了闭眼,“可是我也看不清呢,鳯兮她向来说话算话,再没还清人情之前,定不会不告而别的吧——”
他喃喃道,灯奴瞧着自家主子这副模样,蹲在地上不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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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都虽然同阳间阴阳相隔,然其实生活规律大抵是相同的。
吃穿用度也要用银钱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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