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皇帝会信这种无端的猜测吗?况且周家如今在明面上被打压,一副任凭宰割,实则半点无所失的情况。就算皇帝能打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白溢眼中出现一瞬慌乱,“公主,我们该怎么办?”
一漫微微摇头,“不知道,我大概能猜到,这样的埋线,绝对不止几个人。周玉表面说只想保住周家,实则——心思我也猜不透。但这样的谋划,不是一年两年能完成的。如今皇帝和世家也算是开始交锋了,先坐山观虎斗,紧密观察再说。”
白溢眼中带着钦佩,“是,公主。”
如果所料不错,锦都那里,周家应该还养了一些人。毕竟是祖地,养人屯兵,也方便些。
书中还记载过一种暗中养私兵的法子,便是收拢逃兵败兵亡兵的家眷子弟,每日训练,不提私兵,自然而然的养成私兵。
回到清思殿,白溢回到暗处,一漫在书房中坐了一个时辰。看着外头的天光,叹息一声。
“幼萍,进来。”
程幼萍闻言进来行礼,“公主。”
一漫睁开眼,盯着她,“你常年待在高阳军中,军中有损减人员,想必是最清楚的?”
“自你掌管粮草的这些年,逃兵或者失踪的子弟家眷,多不多?”
“臣女愿意,只要能护佑高阳百姓,让一方百姓吃饱穿暖,臣女愿意听从公主安排。”
<div class="contentadv"> 一漫睫毛颤动,眼中带着触动,顿了几息,“我虽还未嫁人,出宫开府,但也有属官的位置。我欲让你作为公主家丞,前往锦都,与公主家令掌管钱财货物账簿之事。如此历练几年,便可上通政务,下有贤名,算是在锦都有了名声。而后再隐瞒身份,进京参加春闱,考得头甲,进入仕途。”
说到这里,程幼萍也觉得不对起来,神色凝重,“公主,可是高阳军出了什么问题?”
程幼萍心绪越来越激动,眼中带着感激,“是,臣女明白了。”
一漫淡笑抿了口茶,“跟聪明人说话,省事。”
“消失的子弟家眷竟能达到七八百人?朝廷会发放抚恤,他们为何消失?”
若是高阳的逃兵败兵,必然会逃到周边,不敢回高阳大营。
反应过来,程幼萍深深叩首,眼中带着湿润,坚毅的看着一漫。
高阳玉锦都相邻,锦都又有名声在外,那些逃兵必然想爱你这逃到繁华大城享受生活,难保不会被周玉盯上。
程幼萍微微一笑,“大公主特意强调了上通政务,博得贤名,就是提醒臣女造势。几年后,臣女参加了春闱,大公主必然有办法保住臣女。毕竟大公主也不会原地踏步,让臣女去送死,只是为了让臣女帮大公主管几年账目。”
程幼萍点点头,“臣女明白。只是如今家眷质子连皇宫都出不去——”
程幼萍眼中带着光亮,郑重的点点头,“是,臣女领命。”
一漫淡笑一声,“你平日不爱出清思殿,也就陪我去文华殿的时候跟着,皇帝也不能派人日日到清思殿查看。
说到这里,程幼萍眼眶发红,神色哀伤,“官府腐败,军中亦有。每年发下来的阵亡抚恤还有吃空饷,都很严重,臣女与兄长也无法阻止,只能暗中接济。那些阵亡将士的子弟家眷,总要过活,所以离开原地,寻一条活路,也就没人在乎他们的行踪了。”
一漫拧紧眉头,沉了一口。如此恶性循环下去,百姓没有活路,造反是迟早的事情。
一漫微微叹息,“旁的地方我暂时管不了,但是锦都还是能有所牵制的。我为你选好了一条入仕之途,你愿不愿意去做?”
刚刚还在说逃兵的事情,程幼萍一愣,怎么就转到入仕上来了。
“大公主为臣女谋划,臣女必然不忘大公主之恩。”
程幼萍心算一番,蹙起眉头,“高阳到处是险山峻岭,情况艰苦,每年都有受不住的。臣女掌管的这七八年,若是算上逃兵还有亡兵消失的子弟.少说也有上千人——”
“是。”
言罢,磕了一个头。
程幼萍连忙跪下回话,“公主,七八年的时间丢失一两百的逃兵已经是很小的数目了。我朝虽说丢失十人以上便要上报,但历年来逐渐松懈,各地藩镇每年丢失的逃兵都不少。这些逃兵大多是落草为寇,或者逃到深山野林中隐居,有官府与军中共同管辖,并不好找。”
一漫淡笑着点点头,“下去吧,去把吕帛叫进来。”
从今日起,寒枝会准备一个与你身形相近的宫女,你两人必须越来越像,晚上也住在一处。你将自己的一些小习惯和妆容都教给她,等她与你有三四分相像的时候,你俩一人一天,陪着我去文华殿。如此这样一两个月,众人就分不出真假了。
一漫垂眼眸子,眼中古井无波。
程幼萍想了想,点点头,“因臣女掌管粮草辎重,所以兵丁人数,都是有数的。”
纵使有眼明心亮的,也不敢跑到皇帝跟前告发。对于皇帝来说,只要有个人,能牵制高阳军就是了。至于你在锦都的身份问题,就要看高阳军能不能拦得住了。”
“公主。”
一漫眯了眯眼,“女子参加春闱可是死罪,我是因为身份,再加上时机特殊,你就不怕死?”
程姑娘平日最是文静内向,难道是大公主骂她了,怎的眼睛红红的?
吕帛疑惑的瞧了几眼,就走进了书房。
一漫疑惑道:“上千人不是个小数目,丢失这么多人,为何不上报?”
程幼萍回以淡笑,带着少年的意气风发和向往,目光发亮的看着一漫。
“每月要向清思殿汇报锦都封地账目,大事小情,这些明白吧?”
一漫看向程幼萍,怪不得她会想做刺史,原来是从小便见多了不公之事,想为百姓谋一条活路。
锦都有人盯着了,周玉一时她也算计不了,只能先等着。
接下来就是今日的事情,一漫回想起段家的那一幕,嗓子觉得还是有些不舒服。
一漫微微皱眉,同吕帛大致讲了一番。
吕帛摸着喉咙,脸色痛苦,“这段如海不是状元郎吗,怎么会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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