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漫在上面看得清楚,一眼就看到了浑水摸鱼的小贼,迅速大致指着一个方向,“他往那边跑了,抓住他不可动私刑,带到衙门领罪。”
周围的百姓听到大公主的话,纷纷朝着一个方向追去,人群渐渐散开了。只有些许文人学子,站的不近不远,见一漫的视线扫过去,弯腰行礼。
一漫拱了拱手,回了一个平辈礼,便钻进了马车。
吕帛一进马车就看到大公主冷若冰霜的面容。
“公主,怎么了?”
一漫眉头一挑,脸色阴晴不定,“白溢,去把蒋录打晕扔到正远镖局去,他不是在青才学院就是在米太傅府邸,我正好去看看镖局新买的院子。”
言罢,吕帛赶着马车往新开的镖局走。
路过城南去过的几条街,一漫透过缝隙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马车从镖局后门进入,直接停在了院中。
正在后院清点兵器的安蓝剑一眼就认出了马车,手中的笔一下停住,目光停了一会,便放下笔迎了上去,“大公主。”
一漫从马车中走出来,含笑看着安蓝剑点点头,看了一眼前院的方向,“小五呢?”
安蓝剑笑了笑,“正给新来的趟子手训话呢,如今他越发的熟练了。”
一漫跟着安蓝剑后面,在后院转了一圈。
安蓝剑面色如常,进退有度,好像真的放下了,又像是稳重了。
“公主,那边是单独为你设的一个小院。”
一漫偏头看了看,“就在那吧,我今日正好有事要办。”
安蓝剑警觉的看向屋顶,一漫顺着看过去,“正好你们认识一下,平日他在暗处保护我,都是一家人。”
安蓝剑点点头,看向前院,“那我先去帮忙,有事大公主叫我。”
一漫含笑应了,走进小院。
蒋录已经被白溢先一步扔到了地上,正手脚绑着,昏迷不醒。
屋子不大,却整洁雅致,看着是用了心的。
一漫坐在椅子上,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蒋录,“弄醒他,手脚不必解开。”
白溢从暗处悄声走出来,手指摁在穴位上,便快速的回到暗处。
蒋录悠悠转醒,眼前朦朦胧胧的看到一个女子悠闲的看着他,身后还有一个弯着腰的随侍。
“大公主?”
一漫抬眼望去,“醒了?”
蒋录一低头看到手脚被绑缚,顿时有些发慌,“大公主,您,这是做什么?”
一漫微微一笑,“还需要本宫提醒你吗?”
蒋录顿时心跳加速,脸色为难,艰难的在地上坐直,“大公主,学生真的不知道什么意思。”
“本宫刚刚一直在想,刚刚若是本宫被百姓围攻,对你有什么好处?”
刚刚挑动百姓情绪是蒋录做的?
吕帛抬眼看了一眼,忍住眼中的气愤盯着他。
“或者换一个问题,本宫参加了春闱,揭穿了泰云侯反叛,被传成文曲星就够夸张的了。怎么还会有人传出本宫是獬豸化身呢?
獬豸是辨别忠奸的异兽,监察百官,御史台有些级别的官服上绣着这个。传本宫是獬豸,可不是一般的流言,你说这是谁传出来的?”
蒋录低下头,眼神飘忽了一下,又看向一漫,一起很是委屈,“大公主,您不能因为猜测,就冤枉学生啊。这些流言蜚语的,学生也是听百姓说的。”
一漫含笑,“你一个三十岁的秀才,对本宫自称学生,还真不习惯。”
说着起身走到蒋录身边,垂眸看着他,“本宫能悄无声息的把你绑来,就能悄无声息的让你死在这。问你话,就老老实实的回答,本宫没那么多耐性听你在这里胡诌。”
言罢,一漫眼中带着冰碴子似的盯着他,蒋录一时间感觉头顶发凉。
“大公主,大公主,学生,学生不敢说。”
一漫冷哼一声,“你只管说,不然也没什么敢不敢的机会了。”
蒋录咽了咽口水,低着头,声若蚊虫,“是是太子殿下.”
一漫眉头挑起,盯着蒋录几息,才收回视线,转身回到扶手椅上坐下。
“是皇兄让你挑动百姓情绪围攻本宫的?”
<div class="contentadv"> 蒋录连忙拨浪鼓似的摇头,“不是,不是,太子殿下只交代了传出大公主是獬豸化身的传言,还要学生保持大公主在民间的声望。今日是个意外,学生也没想到百姓对大公主已经如此尊崇”
太子皇兄这是在造势啊。
一漫似笑非笑,“太子皇兄是怎么知道你的?”
“是通过米太傅找到学生的。”
“你倒是会到处钻营。”
一漫阴恻恻的露出一个微笑,从袖中拿出匕首,缓缓走向蒋录。
“大公主,公主——您还想知道什么,不要,大公主——”
一漫手起刀落,将蒋录身后绑缚着的绳子割断,然后利落的收起匕首。
“即是太子皇兄吩咐的,便好好去做,以后需要什么也可来找本宫,只是要提前禀报,知道了吗?”
蒋录刚刚经历了生死关头,额上全是冷汗,显然被吓住了。
此刻听到大公主的话,忙不迭的点头应声。
一漫微微一笑,“把他蒙上眼,扔回原地。”
一阵风吹过,蒋录便消失在了屋中。
“走吧,回宫。”
吕帛应了一声,走出小院去准备。
一漫慢慢往外走,原以为皇兄只是因为身体不好,说些设想。让她做皇太女或者辅佐皇孙,也不过是随口玩笑之言,原来皇兄真的有在一步步的计划打算铺路。
从学习文章治国开始,到后来的奏折,现在的造势,都是在为她能光明正大的进入朝中在做准备。
一漫心中莫名的燃起一团火焰,让人心神激动,有一股火焰在心中燃烧。
刚回到宫里,就看到福公公已经在等着来了。
一漫心中叹气,扯出一个微笑上前,“可是父皇召见?”
福公公笑眯眯的点点头,“正是,就在延英殿等着您呢。”
一漫含笑看了一眼吕帛,吕帛从袖中拿出一个塞满银票的荷包,恭敬的双手奉上。
福公公看了一眼,将吕帛的手往后推了推,“大公主给过了,老奴不缺这个。”
什么时候给的,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一漫不解的与吕帛对视一眼,不再拉扯,含笑上前,“有劳福公公了,走吧。”
一进延英殿,就听到皇帝嘲讽的冷哼,“你如今倒成了獬豸了,是要监察朕吗?”
虽然扳倒段家的事与皇帝想法一致,但毕竟落了皇帝的面子,他必然要秋后算账的。
且一个公主涉及朝政办案,必然让他心生不满。
一漫一撩裙摆,直挺挺的跪到地上,磕头认错,“儿臣一时好奇贪玩,偷溜出宫,引发后面的事端。儿臣请罪,请父皇念在儿臣自小无人教养,宽恕儿臣。”
力弱时,就不能逞强。
只有存活下来,才有后续。
此刻她与皇帝实力云泥之别,皇帝轻易就能捏死她,所以该低头时,就得低头。
皇帝冷哼一声,“你也不必装可怜,参加春闱之事,朕就没有同你计较,没想到你竟又惹出这样的事。朝政大事,是你能触及的吗?”
“是,父皇宽宏,儿臣只是一个公主,此次行为出格,自愿罚俸,求父皇宽宥。”
“哼,你倒是知道的清楚,回宫去反省,以后不许出宫。”
“是,儿臣领旨。”
一漫利落的爬起来,走出延英殿,含笑对福公公点了点头,领着吕帛朝清思殿走。
“公主,您明明是帮了陛下,陛下为何还大发雷霆?”
一漫淡淡道:“大约是以后我会不断的抗旨违逆吧。”
“啊?公主——您等等奴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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