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医突然猛烈的挣扎,一漫紧盯着他,顿时快速的退后,身后清思殿的人立刻拦在前面。
众人疑惑的看着突然狂躁的秦太医,尤其是禁狱的护卫,康大人审问他的时候,他还一言不发,倒是一条不怕死的好汉。这大公主到底说了什么,竟然一下抓住了他的命门,引得他像是发狂的野兽一般?
一漫眼中带着寒光,静静的看着众人压制住秦太医。
此人的弱点一直都很明确,那就是妻女家人。从秦太医因为妻族投靠德妃,一漫就开始怀疑,派人到他家中一问便知。他与妻子举案齐眉二十年,平日邻里也都知道他家中和睦。
所以,只要攻击他的弱点就是了。
刑春的女犯人,大多活不过一个月,他既然是太医,必然清楚门道。
瞥了一眼从门后露出头来的小慎子,一漫便知道救兵到了,怕是拖不了多长时间了。
一漫走到秦太医身边,“你应当知道本宫是个什么人,本宫并不想连累无辜。可若是不能将德妃扳倒,本宫便只能将怒气撒到活着的人身上。段家如今自身难保,你考虑清楚,是信在贺州无恶不作的段家,还是恩怨分明的本宫。”
见秦太医浑浊的眼中动摇,一漫拿起笔交给禁狱的文书,“秦太医,你知道本宫的封地在哪,离贺州不算远。你,本宫是保不了的,但是本宫可以保证,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家人,无论是亲疏内外,贺州还是京城——”
“嗯”
见秦太医开口,一漫看了一眼文书,文书立刻开始录口供。
皇帝拿了拿笔,掩饰惊讶,眼中凝重,“你藏了这么久,现在吐露,就不怕朕杀了你?”
福公公库苦笑一声,快步上前,“大公主,”
一漫含笑点点头,径直走进延英殿。
皇帝脸色阴恻恻的,像是站在暗处的鬼怪一般,“是太子教你的吗?”
皇帝闻言大惊,神色冷凝,猛地的将笔洗撞到地上。
皇帝冷笑一声,“你用太子威胁朕。”
清思殿众人立刻像是盯犯人一般死死的看着文书,文书看了一眼,擦了擦汗,便立刻低下头奋笔疾书。
延英殿
一漫接过扫了一遍,让人拿给管将军,“这是口供,管将军那拿去给陛下复命吧。之后的事情,自会有清宁宫会同刑部及禁狱处置,与管将军无关了。”
一漫微微摇头,“陛下准备的新政如今已经人尽皆知,只等着门下省颁布正式的文书圣旨。而皇兄一直支持新政,段家是世家的先头兵。此时太子之位若是动摇,新政推行,怕是会难上加难,甚至再无确切实施到世家身上的机会。”
想来此人正是见识过清思殿被围时,伤了清思殿的人下场的其中一人。
听到外头越来越嘈杂的声音,一漫瞥了一眼尽数交代的口供,从文书手下抽出口供,走近秦太医,直接就着手上的血,直接让他摁了手印。
一漫微微一笑,仰头看着皇帝,“陛下,不怕父子反目?”
福公公一出来,就看到大公主正在延英殿拐角处坐在椅子上,端着一杯茶在等着。
管将军看着手下如此窝囊,听到清思殿众人的忍不住的笑声,脸色更加难看。横了他一眼,那羽林卫才看了一眼大公主站起来。
一漫微微垂首,“儿臣不敢,皇兄温厚仁孝。”
对面羽林卫中的一个侍卫,立刻双膝跪地,呆愣着看着大公主。
走出禁狱,见明显的两方正在对峙。
一方是松果带着清思殿的人挡在门口,另一方是羽林卫与十几个太监围着禁狱,旁边还有傻站着,不敢帮任何一方的八十个羽林卫。
“是,奴婢们明白了。”
现在这样的境况,越是骄横跋扈,招惹是非,皇帝越是保不住她们。
“德妃和段家,只能留一个,现在德妃谋害太子的消息已经传出了宫。德妃必然是留不住了,段家嫡系如今在大理寺,还没有审理,外头也没有动作。”
皇帝怒极反笑,放下笔洗,诧异又疑惑的盯着她,“朕有意包庇如何,太子之位摇摇欲坠又如何?”
白仁宜眼眶发红,声音无措的被人围住,只能无措的在原地跺脚,眼睁睁的看着蓬莱殿被封。
收到皇后命令和延英殿默许的禁狱众人,一面让人压制,一面避让,就冲进了蓬莱殿。
一漫看了一眼八十个私卫,看向管将军,“秦太医受德妃指使,致使太子良娣难产,小皇孙险些丧命,下毒谋害太子,已经招供。禁狱康琮,已经带着口供去找物证了,管将军去禀报陛下吧。”
一漫坐回座椅上,目光灼灼的盯着秦太医,逼得人不得不尽数吐露。
管将军显然不信,正要开口,就见里头跑出来一个小太监,手中拿着一张纸。
“本宫在这里,你们谁敢硬闯蓬莱殿?”
蓬莱殿
<div class="contentadv"> 白仁宜挡在正殿,身后带着随侍,怒气冲冲的看着前来的禁狱众人和羽林卫。
“你们等着,本宫一定会打死你们,一定会打死你,本宫这就去找父皇,你们——”
管将军眉头紧皱,盯着一漫接过口供,扫了一眼,惊讶溢于言表,显然没想到是真的。
一漫起身笑了笑,“福公公,可是陛下唤我?”
见皇帝怒气更胜,一漫继续开口道:“儿臣刚刚当众问出了秦太医的口供,若是一身伤的从延英殿出去,外头是否会猜测,太子之位是否摇摇欲坠,才让陛下意包庇德妃?”
“大公主料事如神,陛下刚让老奴去禁狱传您。”
白仁宜一回头,看到德妃在被封的蓬莱殿内,瞪了她一眼,立刻收声,眼眶通红,不敢作声。
一漫扫视一圈,各宫打探消息的众人纷纷退散了。
他万万没想到一漫会知道这么多,这么深,这显然不是一个公主应该知道的。
一漫含笑上前,“康大人回来了,快去吧。本宫已经说了你去搜集物证了,晚了,会被人销毁的。”
看了一遍口供没有问题,一漫将口供放到文书面前,“再抄三份,等文书抄完了。你,拿着一份口供,去找康琮,让他直接去搜物证。清思殿的人都都给我盯住了,一个人都不许乱动。本宫出去处理事情。”
外围打探消息的宫女太监一片哗然,众多羽林卫也四顾对视。
走进延英殿,一漫看着书桌后举起笔洗,想扔过来的皇帝,快速开口,“陛下要想清楚,是否真的要公开包庇德妃——”
一漫转身回到禁狱,康琮正在盯着口供皱眉。
收好口供,拱了拱手,便下令留下一部分羽林卫去复命了。
“本宫在这里,你们怎么敢——凭什么白一漫挡着你们就不敢进——你们滚出去,不准碰我母妃的东西,站住——”
康琮闷声应了一声,便点了许多人走出了禁狱。
一漫走出来,余光正好瞥见气鼓鼓的松果手腕上有一道红痕,顿时杀气毕现,猛地扫过去。
她既然敢挑眉说,自然是有了自保的能力。
殿中一时冷凝,皇帝似是迅速做出了抉择,摸到茶杯喝了口茶,“你假传皇后懿旨,擅自插手禁狱,越权干预,准备怎么做?”
一漫微微一笑,“此刻已经不止京城知道了段家的恶行,儿臣愿意以这几日微不足道的名声,安抚京城百姓,缓解世家挑起的百姓情绪,为陛下的新政推行,献出一份力。”
皇帝眼中闪过不屑,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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