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程幼萍完成了科考,就在回到公主府中住下,等待吏部选派。
这日正要外出见同窗,就看到八百里加急的飞驰军马从街上疾驰。
程幼萍眉头一皱转身回到马车上,“走,回府。”
车夫立刻调转马头赶回府里。
程幼萍气喘吁吁的小跑到书房,“公主,可能有战事。”
一漫放下塘报,神色凝重,“西北和突归打起来了。”
程幼萍见大公主已经收到了塘报,松了一口气。反应过来,又心惊胆战,“敢问大公主,是什么名目?”
一漫起身叹息一声,“榷场贸易。”
“榷场贸易不都是两国提早定好的吗?”
“突归一个贵族进去榷场闹事,本应抓获,却在我方牢中死了,这根本就是个名头。”
程幼萍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漫,“突归早有侵犯之心?”
一漫将塘报递给程幼萍,“最遭的是我方根本没有准备,西北驻守的谈家军对然骁勇善战,但毕竟不如突归准备的充分。此时落了下风,在驺县被围住了。”
程幼萍接过塘报细细的看了,“公主,上面说北边的金家军已经去支援了。”
一漫站在窗前微微摇头,“金家军共计五万,驻守边疆,防的是沙陀国。就算派兵支援,最多派出两万人,而且还要防备沙陀国。”
“沙陀国不过小国,之前又跟咱们大凌联姻,应当——”
一漫转身看着她,“幼萍,这种时候,沙陀国不两面夹击我大凌,已经是和亲有效了,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
“是,那现在怎么办?”
一漫眉目忧愁,看向远方,“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皇帝现在肯定更着急。”
吕帛从外头快步走进来,“公主,府门外有个女子,说是您的故人。她挡着脸,手上有功夫,奴婢问过了,实在问不出身份。”
“让人进来吧。”
“是。”
不多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裹着黑斗篷走进书房。
看得出她想掩藏身份,但现在是白日,这番打扮反而更加引人注目。
一漫眼睛一眯,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与她一对视,忽然眉头一挑。
“吕帛,我确实与她认识,去外头守着。”
“是。”
一漫笑了笑,“兰才人怎么想起我来了?”
兰才人惊讶的瞪大眼睛,一边解开斗篷面巾,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一漫端了杯茶递给她,“你身材这么高挑,眼睛带着英气,见过的一般人都不会认错。”
兰才人深深叹息一声,陷入沉默。
见兰才人为难,一漫便坐到她旁边看着她。
“我其实”
一漫垂眸一笑,“是终于在宫里待不住了,想让我帮你出宫?”
兰才人猛地摇了摇头,突然起身,跪到一漫腿边。
一漫连忙托住她的手臂,“你这是做什么?”
兰才人是个爽利的女子,实在不好扭捏,皱了皱眉,“其实我知道你一开始接触我是别有用心。上次我帮了你,你是不是也应该帮我?”
一漫含笑点点头,“你先说是什么事?”
“我姓金。”
一漫慢慢松开她的手臂,眼神莫测起来。
金家军的金?
刚巧今日收到塘报,她就来了。
<div class="contentadv"> 见一漫笑意渐渐消散,兰才人连忙反手抓住一漫的手臂,“你先别多想啊,我一开始入宫就是当人质的。陛下不放心我们金家独自在北边手握兵权,所以才叫我入宫,因为我是金家唯一的女儿。”
一漫垂眸看着她,“你们金家与谈家是什么关系?”
“算是姻亲,我表姑嫁到了谈家。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谈家被包围,金家要驰援,又要镇守,兵马定然不够。大公主能不能帮帮谈家?”
一漫眼中带着探究,“谈家虽然现在被包围了,但除了驺县,还有骆城固守,情况并非不可收拾。还有,我才刚刚接到塘报,你如何知道消息,又提前出宫的?”
兰才人心虚的移开眼神,怕一漫猜忌,又连忙开口,“金家有独立传信的鸽子.所以,我昨天就知道了最新的战况。”
见看不透一漫的脸色,兰才人慌忙解释,“你知道我平日心直口快的,我是真的走投无路,想找你帮忙的。”
一漫微微一笑,“不是我无情,只是军中的事情,我很难插上手。况且,就算我能帮忙,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兰才人眼中的光慢慢消散,开始戒备,“军中,我并不能做主。我以为大公主与宫中的人不同。”
“就算不同,也没有空手套白狼的道理。”
“可大公主是大凌的公主啊。”
一漫垂眸盯着她,“插手军务,是公主应该做的事吗?”
兰才人张了张嘴,默默起身。
一漫瞥了一眼,“边疆局势,是不是比军报上的更紧急?”
“公主既然不想帮忙,又何必问呢?”
一漫起身将披风披到她身上,“你在朝中还认识谁?如果你自己不能做主,不如去商量一番。你姓金,那兵部侍郎金小,金大人应当与你有亲吧?”
“大公主怎么知道?”
见兰才人连忙捂住嘴,一漫淡笑着微微摇头。
一个姓氏,又对军中有益,这不是最浅显的事情吗?
“吕帛,你亲自找辆马车送出去。”
“是。”
兰才人刚刚迟疑的走出去,就见纪蓝匆匆的走进来。
“公主,宫中召见。”
还未到延英殿,就看到来来往往的小太监和禁卫多了起来,显然是因为边境战事。
“参加陛下。”
皇帝看完手中的奏折才慢悠悠的抬起头来,“京中的米价怎么还没有恢复平稳?”
一漫微微垂首,“大概是因为春科新政还未推及到位。”
“何时到位?”
“臣正在钳制世家。”
皇帝随口应了一声,又像是在叹息,“下去吧。”
见皇帝这般平稳不在意,一漫反而疑惑起来。
现下发生战争,最需要的不就是粮草钱财吗?
米粮价格和世家钳制就是最紧迫的,皇帝为何不着急?况且今年还要拨出银子来修贺州堰。
按照国库的预算,应该很难打这场仗,皇帝哪来的银子?
一漫看了皇帝一眼,快速垂下睫毛,“陛下可是在为突归挑衅烦忧?”
皇帝抬眼看了一眼,“怎么,你还想插手军务啊?”
一漫连忙拱手告罪,“臣不敢,只是见陛下忧思,想为陛下分忧。”
殿中一片寂静,见皇帝半晌不回话,一漫行了一礼,退出了延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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