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把梦想写在墙上
陶欣艺饶有兴致地看着陆铭小时候的照片，时不时还感慨两句，直到翻到了他穿裙子的照片。
那刻，有些东西，好像消失了……
孟若华看着那张照片，感觉很丢脸，又觉得很好笑，她都好久没看相册了忘了这张相片的存在，无奈地感慨道：“他小时候和晓雅玩过家家，他当小雅的女儿……晓雅当他的爸爸。那是晓雅的裙子。不过，他爷爷打他两次，他就不穿裙子了。
小时候嘛，也看不出男生女生，他长得好，就去扮女生。那都是小时候，他现在不这样。”
身在病床的陆铭不知道这张照片的存在，小时候的事情，他都忘得差不多了。但他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左眼皮跳着，有种不祥的预感。
让儿子穿裙子的照片被他女朋友看见，孟若华的脸上实在挂不住，就匆匆合上相册，生怕还有什么别的类似的照片藏在后面。
她本意只想让陶欣艺看看陆铭小时候拿着木棍挥舞的相片……
看着时间晚了，孟若华就招呼着陶欣艺睡觉。
尽管，陶欣艺的作业还没有写完，但她为了维持自己在孟若华面前的学霸形象，装作没作业去睡觉了。
那天，王莹找所有的任课老师谈话，没有老师再占用课间时间。
现在距离高考就七十几天，还能有什么希望？
她看不见希望，却要告诉他们有希望，一线希望也是希望吧。谁是伥鬼？有时候王莹觉得自己是伥鬼，又觉得自己是人类希望的工程师，能种出栋梁的园丁。
往往下课铃一响，教室里趴倒一大片，还真有几个人能在短短几分钟的课间休息中睡着。
自习课上，沈蔷的笔掉了，赵孟鹏帮她捡起来，放在她的桌上。
平时想题的时间都不够，他没空想东想西。
赵孟鹏写的是华大，而沈蔷写的是港大，这两所大学相距极远。
最近几周，总有家长半夜给她打电话，哭诉自己的孩子偷偷打游戏，哭诉自己的孩子偷偷看小说，哭诉自己的孩子学习不认真。
这些还好，不过就是那些孩子不努力，王莹苦口婆心的骂两句就当自己尽了心力。但她最怕的是听见有的家长说“我们娃娃很努力，怎么就不见成绩上升啊，是不是在学校不用心，在家演给我看啊”。
很快，她就听见了学生们的欢呼声，又听见广播放起杂音不断的下课铃声，转头看见秦雅礼貌的微笑。
可王莹不知道他俩之间的猫腻，只觉得沈蔷和林轩坐在一起实在是太吵了，就把周正调过来当林轩的同桌，而沈蔷和赵孟鹏成了同桌。
那点课间时间会被占得一干二净。王莹忽地心头钝痛，沉默片刻道：“今天数学没有作业，按自己的节奏复习。”
直到有一天，数学课快结束时，讲台上的王莹看见语文老师秦雅拿着一沓空白试卷在教室门口打转。
高考倒计时上的数字越来越小，从八十几变成了七十几，很快会变成了六十几。教室里，晚上能睡着的人又少了几个，上课打瞌睡的人越来越多。
陆铭伸手按铃，叫醒了父亲也叫来了护士。
王莹只得耐着性子安慰那些家长，第二天上课点这些孩子的名字。
陆铭和陶欣艺写的都是京大，他俩的贴纸自然挨在一起。
林轩随便挑了个名校写上，李行舟和她写的一样。孙华青选的是所本地的一本，和她目前的成绩很相符。其实，她想上的是本地的112大学，但她怕自己考不上，写出来丢人显眼。
王莹只能耐着性子安慰他们“可能是厚积薄发，可能是他没用对学习方法”，但也可能是这些学生不擅长读书，基础太差没希望了。
三月末的午后，王莹往教室后方贴了四分之一黑板大小的成云朵状的KT板，柔声说道：“贴纸我放在讲台上了，每个人把自己理想的大学写到贴纸上，然后在贴到KT板上。就当对自己的鞭策吧。”
凌晨一点多，陆铭实在太困，顶着呼噜声睡着了。
随后，护士调节了吊瓶内的压强，看着血液重新回流到陆铭体内，给他拔了针再走。
王莹拿起教案，逃似的离开，垂着眼眸不敢回头看一眼，仿佛后面是些吃人的伥鬼。
到校后，他俩先是互抄作业，再把林轩和李行舟的作业借过来，取长补短地抄起来。
不过，陆铭发现欣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变化，从前的崇拜如今似乎掺杂了些别的。但眼神这种东西，没个明确指向，陆铭就没开口问。
可那些学生在学校也很努力。
等陆铭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碰到床就睡着了。次日六点十五分，陆铭准时醒来，洗漱完毕后和陶欣艺一起出门上学，精神抖擞。
不出意外的话，数学课一结束，秦雅就会拿着语文试卷走上讲台，宣布考试。
王莹看到这种状况，上课时的音量忽大忽小，没几个人能在数学课上睡着，又说了许多打鸡血的话来鼓励他们。
看见沈蔷贴的是港大，赵孟鹏专门把自己的贴纸贴在远处，就像这两所大学在地图上的距离一般远。体育课后，赵孟鹏发现沈蔷有意躲着自己，但他没空说什么，没空花精力在这上面。
那些睡不着但还趴在桌上闭上眼睛的人，多半是因为大脑空白学不下去和眼睛太痛。
当吊瓶里的水输完后，他俩还在睡，血液顺着输液管回流到吊瓶内，把输液管染成了血管。等手上的刺痛叫醒陆铭，吊瓶里已装了小半瓶血。
沈蔷微微偏头，轻声道：“谢谢。”
随后，她再也没做进去一道题，心情复杂得要命。他这是不喜欢我了吧……我们连朋友都不是了。沈蔷拿起试卷和笔，起身，向后走去。
感觉到身旁的动静，赵孟鹏停笔，抬头发现沈蔷不在旁边，莫名地失落。
沈蔷走到教室后，看着写着许多梦想的贴纸，两秒后收回目光，走到陆铭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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