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的好大哥,应该是我提上烟酒茶糖四样重礼,去登门拜访才对,怎么让我的好大哥亲自来了,罪过。”
女人嗲声嗲气,听的我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这骚娘们生不逢时,要是生在网络时代,还不定得坑死多少榜上大哥呢。
鼻大炮凑过来说道:“怎么样,举手投足,言谈举止,标准的大家闺秀。”
我心说可拉到吧,明显的夜总会科班出身,那身段,那语气,传承千年未曾改变,绝对正宗的窑姐。
就在这时,一个同样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戴着一副大框墨镜,从里屋摸索着走了出来。
这真是个瞎子。
因为即使他的眼镜很大,但我还是隐约看到了受伤的眼睛周围,皮肤肌肉收缩到了一起,所料不差的话他应该没有眼球。
奇怪的是,不知为何我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
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记得网上流传着一组照片,兵马俑还跟某个天王撞脸了呢。
女人说道:“哥,来客人了,你给来个泰式按摩,打八折。”
为了让鼻大炮彻底死心,避免上当受骗,我决定将计就计,彻底拆穿他们的阴谋。
“老板,跟我来。”
我跟着瞎子进了一个房间,换好了衣服之后,他开始给我按摩,东一句西一句的就攀谈了起来。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跟人打架,被刺伤的。”
“吆喝,这么说你也混过江湖?”
“那当然了。”
聊着聊着,瞎子越说越来劲,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他口若悬河,说的很熟练,我怀疑他给除了我之外来按摩的很多人都说过。
事情是这样的。
甘肃省天水市清水县秦亭镇素有甘肃东大门之称,秦亭镇有一个村子叫做张王村,瞎子便是土生土长的张王村人。
张王村地处关山脚下,地势北高南低,灌溉不便,不能种植喜水的小麦,玉米等农作物,一般都是种植耐旱的旱烟,靠天吃饭,人民生活水平底下。
为了改变积贫积弱的现状,当地政府与数年前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土地平整运动”,号称埋头苦干一百天,子孙享福一百年。
当时,我从电视上也看到过相关报道。
张王村分为北张组和南王组,两个组各出十二头耕牛,一头牛配两个人,加入了这项功在千秋的事业当中。
其他农用机具,如铁锹,镐头等不予细表。
他们从附近一处名叫少女山的土山上取土,将耕地南北垫平,希望达到增产增收的目的。
谁知土地平整运动干到一般,意外就发生了。
北张组和南王组派出的二十四头耕牛先后得了疯牛病,最后有几个人也变得精神不正常了。
有人说可能是惊扰了山神娘娘的清修,娘娘震怒,降下罪罚。
于是,惶惶不可终日的乡民们集资请来了一位风水大师,几日的好吃好喝之后,风水大师对着少女山只说了句。
“婆啊,我们知错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在当地,婆就是奶奶,祖母的意思。
拎着好烟好酒,临别之际,风水先生嘱咐道:“婆说了,怎么取的土,再原封不动的放回去,就没事了。”
善良淳朴的乡民们照办了。
说来也是奇怪,从那以后就再没有发生过诡异的事情。
几个年轻胆大的后生不信邪,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借助者着酒劲偷偷跑进了少女山,这其中就有瞎子。
“哎呦,轻点,疼。”我咧嘴道。
瞎子用指节使劲按压着我的脚掌:“老板,你肾虚的厉害,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不敢把身体掏空了。”
“哎,对了,我怎么感觉你在吹牛逼呀?”
瞎子手一停:“我说的可都是真话,老板,你知道那天晚上我看到什么了吗?”
我被这话勾起了好奇心,把枕头往下拉拉靠在了后背上。
“你看见什么了?”
瞎子又抓起我的脚指头,拔了起来,发出“噗噗”的响声。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什么也没看见,喝的太多了,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尿裤子上都不知道。”
闻言,我一脚将瞎子踹翻在地,打翻了足浴桶,瞎子两腿顿时湿漉漉一片。
瞎子眼镜也掉了,露出了两个收缩在一起,黑洞洞的眼窝,看的人心悸万分。
“你在这跟我说单口相声呢?”
瞎子忙说:“老板,我没骗你,不过我捡到了一个白玉吊坠。”
“放你妈屁,白玉吊坠在哪呢,拿出来我看看。”
“我,我欠了别人钱,赔给人家抵债了。”
“我……”
话没说完,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手不由自主的就伸到了脖子上,摸到了那个黄毛给我的白玉吊坠。
难道……?
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瞎子,突然之间,我的眼睛瞪大了,这不就是葬爱家族的黄毛吗。
当时,他欺负还在如家面馆的石静霞母女,在我的授意下,是陈家兄弟戳瞎了他的眼镜。
这么说来,张玲的推测果然没有错,她在用白玉吊坠给我刮皮放血的时候就曾说过,此物乃是白沁高古玉,可能是西周时期的。
将整件事情串联起来,隐约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甘肃省天水市清水县秦亭镇张王村的少女山里,很可能藏着一个西周时期的高规格古墓。
我冲着瞎子勾了勾手指,他根本看不见,摇摇头说道:“你过来,我让你摸一样东西。”
瞎子哆哆嗦嗦,摸着床铺走了过来,我拉着他的手,摸到了白玉吊坠。
瞎子摸了一会儿,突然把手缩了回去。
“是你?”
“没错,没想到吧,又见面了。”
瞎子侧耳一听,确定了我的方位,当下就扑了过来。
“你害得老子好苦,我要杀了你。”
面对一个盲人,我轻松一躲,就避开了。
“快来人呢,这人是他妈潜逃犯,来人呐。”
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瞎子一声大喊,分明是在给他的同伴通风报信。
拿起足浴桶,狠狠的砸了两下,足浴桶应声碎裂。
我冲出房外,看见那女人正骑在鼻大炮身上扭来扭去,二人正在调情。
与此同时,门外不远处一辆面包车上,陆续走下来五六个小青年,嘴里叼着烟,手里拎着家伙冲了过来。
“鼻大炮,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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