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是听见他说了句:夫人,你真是要了本王的命。
那晚发生的事我一直都记得不太清,但我还能忆起来,他在我喊疼的时候,柔声细语的安慰过我。
他十分怜惜地向我索要,温柔的和平时出现在我眼前的男人,判若两人。
大学时,我那个饱览群书的疯同桌曾和我说过,男人是兽性动物,如果在办那种事的时候还能考虑女生的感觉,肯定是爱极了女生……
就像他,这两次都没在将要失控的时候伤到我。
可我们两个才刚认识多久……哪里来的爱。
想着,我已经被他吻得喘不上气了,整个人都瘫靠在墙上,全靠他的怀抱支撑身体。
憋着气难受,可与他亲吻,却能带来异常的舒适。
我又舍不得放开他。
我一定是疯了!
他察觉到我憋得窒息了,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我唇瓣。
松开的那一刹,我唇上一空,心里也溢出了一点不爽。
他依旧抱着我没撒手,虚弱地使起了小性子,把头埋进我脖子里,哽咽道:“你喜欢我好不好?夫人,你别怕我了。别讨厌我……夫人,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试着,喜欢我一下,夫人……”
声音淡淡的,像梦呓。
听着他的话,我也不太好受,就仿佛自己真的辜负了一个待我赤忱,深爱入骨的好男人。
而且,我越看他这张帅得天人共愤的脸,越有种、想要心疼摸一摸的冲动。
他抱着我,在我怀里动了一下,额头的温度烫得我肩膀一麻。
原来已经烧得这么厉害了,怪不得都开始说胡话了。
“龙、阿玦,你放开我,我去给你找药,你发烧了,我一会儿就回来。”我耐心的哄着他。
他埋在我脖子里喘息沉重,鼻音很低,有点像撒娇:“不想和夫人分开。”
我搂住他发凉的身子,胳膊感受到了他的血还在流,“我们、不分开,我就是回去拿药,很快就回来。”
他昏昏沉沉,“夫人,带我回家好不好?”
带他回家……
我承认,我的心是软了。
“你,能走吗?”
他呛了口血,“能走。”
我犹豫了一会,决定答应他:“你扶好我,我带你回家。如果路上有哪里不舒服,你及时告诉我。”
他颔首:“嗯。”
我见他这会子很配合,就扶着他调整好了姿势,把他一条胳膊搭在我脖子上,一手搂住他的腰,带他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出了茅草屋……
回家也好,回家至少能让他睡进暖和的被窝,更方便我照顾他。
带着他这么个沉甸甸的包袱一起走路,我花了一个半小时才终于把他安全护送回家……
进了家门,我将他安置在椅子上让他暂先缓缓。
然后跑去厨房烧了一锅热水。
热水倒进了木盆里,我端着木盆马不停蹄的去楼上找他。
老家乡镇的生活条件比较艰苦,比不得大城市,有浴室浴缸下水道,身子脏了就能去浴室泡个澡。
桃花镇是个临水靠山的穷地方,镇子里能通电通自来水就已经极不错了,自来水价高也就算了,还动不动就发浑停水,使用起来还没有家里的池水井水方便。
所以镇上很少有人家修浴室,毕竟那一套设备既耗电又耗水,搞不好还耗煤气。
没有浴室,平时我们洗澡就是烧一锅热水,往大木浴桶里一倒,整个人泡进去,洗完了再用一盆清水清一遍,这样方便还省钱。
我本来是打算搬出浴桶给他泡澡的,可看他那一身伤,还发着烧,想来是经不住这么折腾的。
因此也就只好用木盆装点热水端上来,再找一块干净毛巾,等把他那身脏衣服扒了,将就用毛巾一点点给他清理身上的脏血……
毛巾,热水,消毒药水,止血药粉,纱布绷带,还有内服的消炎止痛胶囊……等会儿要用的东西全部准备好后,我成功卡在了扒他脏衣服这一步……
我拿着湿漉漉的热毛巾,对着他腰腹处的血衣犯难。
扒吧……我们才认识没多久,我一个女生,扒人家大男人的衣服,还要把他扒光,委实不太好……显得我像个女流氓。
不扒吧……
我怎么给他清理身子?
他这一身潮湿血衣穿着肯定难受极了。
我总不能把这个模样的他直接塞被窝里……
我晓得,最好的选择就是扒。
但我下不去这个手呜呜……
纠结得站在他面前踟蹰很久,手里的毛巾都凉了。
再这么耽搁下去,木盆里的热水可就不能用了!
我咬牙给自己又做了一阵心理建设……疯狂洗脑自己这是在救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伤者面前,不分男女!
扒他衣服实属迫不得已,再说、再说他不也扒过我衣服!
现在又不是古代了,哪那么多男女大防……
我!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优秀重点大学毕业生!
救人,是件伟大的事!
所以,还是扒了吧。
我硬着头皮将凉掉的毛巾盖在了他滚烫的额头上。
尔后,动作生硬地解他腰带……
扯开他厚重锦服的系带,把他两层墨衣剥了下来。
目标落在他的裤子上……我耳尖充血的别过头,摸索着,把他裤子扒了……
扒完,迅速扯了条浴巾盖在他腿上。
“我、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啊!你身上伤太重,我要先给你清理,再给你上药,衣服脱去,你自己应该也会好受些……忍一忍,我很快就好。”
重新找毛巾蘸了热水,给他清理身子。
干净的毛巾小心拭去他胸前的污血,我绕到他背后,撩过他柔顺的墨发,扶着他的身体,让他暂时从椅靠上起开,不太方便地用毛巾一角避着他的伤口,给他擦拭肌肤……
擦完,我让他重新靠了回去,接着给他清理下身。
还好,他的伤都在上半身,下身的双腿只是沾染了不少血液,并没有伤口。
等把他整个人都给清洗完,木盆中的水已经红得没眼看了。
我没给他伤口消毒,因为那伤有点渗人,里面冒金光……天雷劈的,应该不用消毒吧?
我直接给他上了止血消炎的药粉。
他伤得的确很重,皮开肉绽,触目惊心,我光瞧着就觉得很疼。
最后将棉布贴满他的伤口,再用纱布裹上。
做完这一切,我整个人都累到虚脱。
分不清后背究竟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多少回。
凌晨两点,我将他扶回床上睡着。
终于完成任务了。
打盆凉水将就洗了洗,我换上干净睡衣,再回到他床前时,摸摸他额头,稍微没有那么烫了。
抠出一片退烧药,和两片消炎止痛药,我端过温水,把他从床上扶起来,让他靠在我怀里。
掰开胶囊,我把药粉倒进了温水里,晃了晃,之后喂给昏迷的男人。
他好像还有些意识,我喂他药水,他很配合地全喝了。
凌晨三点半,我再摸他额头,已经不烫了。
只是身体,还很冰凉。
尤其是一双修长好看的手,冷的发僵。
没办法,我只能趴在他床前,将他一双手都攥紧了掌心,压在了脑袋下。
我累的要命,想睡觉,却又不敢睡太熟,怕他再出什么事。
连做梦都在嘀咕:“龙玦,你别有事……”
“龙玦,你该早点回来。”
“我照顾你,你不许有事……”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体温好似回升了点。
“水……”
我陡然惊醒,立马跑过去找茶壶,倒了杯温水。
“水来了。”我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我身上喝点。
他喝了两口,浅浅睁眸,看见了我,没说话。
我喂他喝完一杯水,再让他睡回去。
杯子放在桌子上,我疲倦的一头砸在他身上就睡。
老天爷,熬死我吧!
“夫人,别不要我。”他突然发癔症。
我赶忙握住他的手,睁不开眼的低声哄他:“没有不要你,阿玦别怕,我在呢。”
“夫人。”
“我在我在。”
“我该怎样做,才能被你喜欢……”
“……”
“我长得不好看么。”
“你好看。”
“那你为什么怕我。”
“……”
“夫人……”
他这叫魂式的叫法让我欲哭无泪:“阿玦,太晚了,我实在熬不住了。我在你身边呢,没有不要你。”
这位龙王爷怎么生个病,还返老还童了。
像个孩子一样磨人。
再磨我真要熬夜猝死了。
刚睡着,他又哼唧了起来,“夫人……”
“啊……”我几乎是提着魂在回应他。
“我冷。”
我立马摸摸他的手,再摸摸他的肩膀……体温,好像正常了。
为什么还会冷?
我晃了晃脑袋,“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加床被子。”
“不用,你进来。”
我诧异抬头,对上他那双微垂的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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