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挑起一抹颠倒众生的弧度,晦暗幽深的眸子里亮起一束光,故意挑逗:“那正好,这回可以仔细摸。”
我陡然呛住,羞窘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我有那么好色么!我很正经的!”
“嗯,夫人正经,本王不正经。”他忽然拿过我的手,往他结实的胸膛上一按。
掌心触碰到块状坚硬的男人胸口,我霎时觉得全身气血逆流,一股子燥热直冲头颅。
条件反射的想把手抽回来,可男人却抓得更紧了。
我昂头,想让他放开,然而在对上他一双雾蒙蒙的眸眼时,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男人眼尾染着暧昧的红,俊脸也在水汽的氤熏下现出妖态,神色比之前放松纵情太多,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我指尖,薄唇轻抿,鼻尖挂着一颗晶莹的水珠。
深若寒渊的眼里游弋着浓浓欲色,他没等我再有下一步动作,就腾出另一只手,一把捞过我的脑袋,把我的嘴唇按在了他的唇上……
四瓣唇相触,他口中的灼热渡进我唇齿,我被惊得瞪大眼睛,半晌没有反应。
不推开他,也不回应。
这龙王爷又在搞什么,浴室放纵风?
他贪恋啄了我两口,没亲太久,薄唇放开我时,抓着我指尖的手竟挪到了我胸口上轻轻搭放。
我被吓得脑中彻底大乱,而他则一脸风流的抚着我胸口,笑得倾倒众生:“别动,夫人的心,跳得更快了。”
我:“……”
这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位龙王爷么……
他什么时候,从高冷谪仙变成勾人小妖精了。
我被他撩的屏息凝神,盯着他那张丰神俊朗、祸害良家姑娘的容颜,半天都没回过神。
他见我被他迷得七荤八素,一副不值钱的样子,像是终于目的得逞了,放开我,接着靠回木桶,双臂懒散搭在桶沿上,嗓音清澈:
“方才一个人不方便,就没有清洗头发,正好夫人来了,不知夫人可否发发慈悲,帮本王清洗清洗。”
我蓦地回过神。
刚才这么勾,现在就完了……?
我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
不过看在他也的确憋了许多天没洗澡,身子可能真的很不舒服份上,我还是善良地帮他取下发冠,放下如瀑墨发——
乌黑长发散下的那一刻,我闻见他发丝上都染着清透的檀香……
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有体香,连头发丝都是香的!
就这。
他还说自己臭了!
我煞是无奈地拿着他乌黑柔顺的长发,往水里浸湿,再用一把牛角梳小心翼翼的给他梳理。
梳子在他的发丝间穿梭得格外丝滑,我有点羡慕了……
“你头发平时都是怎么养护的?又香又顺,根本不打结,还不脱发!”
单凭不脱发这一点,我就已经羡慕的眼红了!
他靠在浴桶内,揉揉额角,懒洋洋道:“本王不是人类,身体发肤早已修到了不染污垢的境界,无需刻意养护。”
我哦了声,“不是人真好!”
做人也忒难了,三天不洗头,头发就脏了,还动不动脱发,我这头发每也得掉个十来根!
越长大,发量越稀薄啊。
“你方才急匆匆的闯进来,想和本王说什么?”他这才问起正事。
我一怔,猛地意识到自己其实是来找答案的,于是咽了口口水赶紧直入正题:
“我最近总是能听见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我好像能看见鬼魂,还能听见不属于人类的声音。我刚才在外面挖菜,就看见有两个古代鬼蹲在菜地里!”
他听后,淡淡抬眼,并不惊讶,单手支着太阳穴,说:“正常。”
“正、”我一时语塞,半晌,我朝他投去了怀疑的目光:“不会……是你给我的能力吧!”
他沉思片刻,说:“本王的女人有点异能,不正常么?”
这话的意思就是承认了啊!
我震惊到脑子发懵,“那我岂不是有了阴阳眼?不对,还有阴阳耳!”
心不在焉地帮他梳理湿漉漉的长发,我想想,觉得背上发凉:“以前看不见听不见也就算了,现在看见了,我……害怕!”
他用余光扫了我一眼,轻描淡写道:“先适应一下,以后会听见更多。”
“更、更多?”我呛住。
他呼吸平稳地嗯了声:“你会慢慢长大,这山川大地,万物生灵,皆逃不过你的耳。”
我一时听不懂他的意思。
反正我这个特异功能是他给的就对了!
其实,拥有这项技能也不算坏事,就像上次龙玦重伤,我要不是听见路边草丛里的奇怪声音,也不可能找到他……
凡事都有两面性,拥有这个能力也有利有弊吧。
见我出神,他突然问:“在想什么?”
我随口答:“想什么时候能拥有把我银行卡后面多加几个零的能力。”
说着,觉得不太对劲,又补了句:“小数点前的!”
他好看的眉轻拧了下:“还想要钱?本王给你的不够多?”
我叹息:“钱不嫌多嘛。”
帮他理了理打湿的长发,我忽然异想天开:“对了,传说中,神仙手里有个法宝叫做聚宝盆,就是你把一块金子扔进去,它能给你变出一盆金子,给什么变什么!龙玦你有没有……”
还不等我话说完,我就突然觉得腰上一紧,腰侧一梗,随即天旋地转间我已经噗通一声摔进了他的浴桶里,并且还坐在了他紧实有力的大腿上——
我惊吓之余感受到了身下的温度,坐在他怀里更不敢动了!
浑身的衣裳都被他这么一闹给浸得湿透,上衣穿得本来就单薄,这会子紧贴在胸口,把胸前的线条勾勒得更清晰了……
身下水比我想象中的炙烫许多,怪不得水面雾气腾腾的,刚才给他洗头发时我还没有意识到……
水热,身体热,心里更热……
我面红耳赤地被他搂在怀里抵在浴桶内,心虚紧张的压根不敢看他,“龙玦,这、浴桶经不住两个人这么压的!你快放我出去!”
我伸手推他,他长发披肩,凤目滚烫灼热,俊脸泛红的更加抵近我些,把我逼得紧靠桶壁。
忽然抬手,直接给我来了个壁咚,散发热息的唇不由分说堵在了我的唇上,精壮的身躯恍若火山岩浆,扑涌吞噬而来。
我被他突然亲住,又惊慌又来不及做准备,以至于他刚亲上来我就喘不过气,憋得鼻腔灼痛,大脑空白。
“唔!”我想反抗,然而他竟抓住我的手,就往他腰下按。
掌心碰到那处强行压制时,我整个人都脑子轰的一声,震傻了!
双目瞪大,我呆呆望着近在咫尺这张充满情欲的脸,这双按捺不住的眼……全身气血逆流,冲向头颅。
他竟然对我有、有……
我憋得两眼发黑,他眼里匀开一分理智,放我喘气,可细碎的吻还是持续落在我唇边与脖颈……
他喘着粗气,醉眼迷离,嗓音沙哑:“本王不比什么聚宝盆,对夫人重要?”
他这是,在吃聚宝盆的醋?
我只觉得脸仿佛要烫掉一层皮……
半晌恢复清醒,我颤巍巍的想把手收回来,内心羞耻地想哭:“龙玦,我、我……”
这个地方可不能乱碰啊!
而且我的手指头有些僵。
他明知我在说什么,却还是腹黑的故意哑着嗓子问:“你怎么了?”
按着我手的力气又重几分。
我脑子嗡嗡响,被他按得手指酸疼有种抽筋感,还没想到怎么和他说,求他放过我,手就控制不住的指尖收了下,而也是这一通让我恨不得撞死在浴桶里的操作,成功引得他喉头沙哑,闷哼一声。
我想哭,我麻了!
而他许是也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到了,放开了我的手,改为掐我腰。
埋头进我的脖子里,脸颊烫得我肩上皮肤一阵酥麻,大口的吐息扫得我锁骨痒痒,“小东西,你是想逼死本王么!谁允你乱动的?”
我愁得鼻头发酸:“这又不是我的错……我手抽筋了!再说明明是你非拉着我……你耍流氓还怪我!”
听着我哼哼唧唧的委屈控诉,他蓦然沉笑出声,拿我没法地闷声道:“真想将你办了!”
我后背绷紧,咕噜咽了口口水。
他安抚性的拍拍我肩膀:“罢了,本王还能忍,也还能等。本王只是想向你证明,你对本王的诱惑力,很大。所以,平常无事,不许勾引本王。”
这人,忒不讲理!
“我干啥了就勾引你了!”
他理直气壮:“你出现,就勾引到本王了。”
我:“……”
呜,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就不应该腿快跑进来看他洗澡!
他把我拽进去了,又贪婪地在我脖子上亲了亲,随后哗啦一声,抱着我出了浴桶。
我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来的,也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将一件墨色睡袍披身上的……
更没懂我身上的衣服怎么就变成了睡裙,且身上一滴水都没有!
他把我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下来,半干的头发被他压在身底。
他像往常一样,伸手臂把我圈进怀中,让我枕着他胳膊睡。
我望着窗外还没有彻底暗下的天,想着我晚饭还没吃呢。
但他把我往怀里搂了搂,阖目,吐息如兰:“今日有些乏,鳞儿陪我睡一睡,头疼。”
他头疼?是又生病了?
不会发烧了吧……
回想他上次不舒服,发着烧,也是这么……耍流氓!
这次不会又是脑子不清醒,才对我又亲又抱吧!
我合理怀疑他精神有问题!
不过,他说他乏,我也不忍心再吵他。
反正也不怎么饿,陪他睡一觉起来后再吃饭也没关系。
因为有他在,我最近这几晚睡得都比较踏实。
今晚也不例外。
只是,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恍惚好像在梦里见到了龙玦——
梦里的天灰蒙蒙的,大殿烛火摇曳,莲灯盏盏,映着美人半边桃花面。
古老神圣的殿宇里,女人一身锦衣华服,墨衣织金,凤羽山河绣纹华丽无比。
衣坠朱红绶带,腰佩玉组叮当,如墨青丝泪叠盘上,发髻挑染青绿,如缥缈而上的重山云端。
两支金簪嵌刻莲花,簪下白玉步摇在烛影里微微晃动。
明亮的橘光里,我只能瞧见美人清冷绝尘的半张脸,仅凭那半幅轮廓,就能预料到美人的全貌有多惊艳昳丽。
美人侧卧金龙高座,手肘压着金扶靠,娴静清雅地在烛光下翻阅一本暗黄古籍。
忽有风过,扫动满殿火红烈焰彼岸花。
而龙玦,此刻就站在肃穆寂静的殿门外,一袭玄色龙袍加身,金冠高束,背影颀长,盛气凌人。
我走过去,伸手想拉他衣角,可手指却从他织金袖角直接穿透……根本碰不到他!
今晚的这个梦,有些神奇嗳!
“你今天去见那个孩子了?”大殿里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青衣男人。
烛光晃动,烛影斑驳洒在男人肩头。
殿内女人闻言扯了扯唇角,淡淡一应:“嗯。”
男人叹息道:“这样煞费苦心,图什么?你手底下那么多有灵根天分好的你不要,偏要这么个小残疾。
断了一条腿,少了一只眼,满身的窟窿,全是戾气,见到你就龇牙咧嘴。属下不知,娘娘何时好上驯兽这一口了。”
女人抬起纤纤玉指,优雅翻了一页书,唇角笑意明媚温暖:
“不是驯兽,是在教他成长,他以前没受过教养,所以现在才张牙舞爪。他这一身戾气,并非是他的错,在那种弱肉强食的地方,他若想活着,只能反抗,拼了命的反抗。”
“他这次没咬你?”
“没有。腿长出来了,眼睛也在恢复,倒是,挺可爱。”
“猜出来了,你今天心情格外好。”
“他今天,抱了我,奶声奶气的和我说,不会忘记我。”
“他还小,说不准过几年就把你忘记了,你总不能每年都去看他。”
“嗯,我不在,就劳烦你替我多留意他了。”
“也好……也好,这世上,你多喜欢一个人,一件物,就多一分牵挂……”
女人抬起一双盛满笑意的眸,凝望着他:“土伯,你倒也不必这么耿耿于怀,我会一直,与你们同在。”
土伯……
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时光流逝,宫殿化作了漫长寂静的杨柳小道。
小道这头,墨衣女人端庄优雅,气质出尘的玉立在一盏鬼脸灯笼下。
小道那头,少年牵着一名侧脸酷似她的女孩悠闲散步。
青衣男人为她抱不平:“我就说,他忘记你了。嗯,这样说也不严谨,若是忘记,就不会把别的女孩当成你了。”
墨衣女子轻轻一叹:“无妨,他自小就没家人,本座对他好,也只是想让他走出那段阴影。如今有人能代本座开解他,是好事。”
“下次,还来么?”
“回宫,本座要闭关。”
画面一转,又是神殿。
“心上人被别的男人占为己有,他还被那男人踢断了两根肋骨,若不是传令官去的快,小命都没了!”
女子翻阅书籍的手一顿,拧眉冷冷道:“原以为对他,是救赎,没想到是又害了他一回。这些混账,越来越放肆了。”
“知道你心疼那条小龙崽,我已经帮你教训过那个人了,他踢断小龙崽两根肋骨,我断了他四根。不过,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这落得一身伤回来,心啊,都受创了!”
女子放下书,徐徐迈下层层琉璃台阶:“原本就是历练,封住他的记忆,这个节骨眼,免得他熬死自己。”
“您这是打算做什么?”
“给他疗伤。”
“您亲自动手?”
“嗯,好得快些。”
男人无奈摇头沉笑:“这可真是……”
……
“你真的不再等等他了么?或许、或许他很快就回来了!须慕淮已经赶上去寻了……”
“我始终记得自己的使命是什么,我生来,就是为了成全这个世道。
本座乃是,大地之神,无论人族还是妖族,都是本座的子民。
本座爱这苍生每一灵,本座有私欲,但私欲不能令本座忘记肩上重任。
这三界,还有千千万万人,等着我去救。
土伯,替我照顾好他。”
“身消道陨,元神俱散,功德无量,永垂不朽。”
“功德无量,呵。”
我身边静静望着这一切的龙玦倏然嗤笑出声,寒渊般的眸子里聚起了氤氲水雾,阖目,伤怀的流下了两行清泪,“我知道我欠你的太多,所以我现在来还你了。
如今我已经找到她了,我会让她爱上我,我会得到她的心,然后,再复活你!
你若在,一定看不得我如今与她交颈而卧的模样吧。
的确,她比不上你,她没有一点胜过你,所以,我只能算计她,来逼着你现身、回到我身边……”
“回来好不好,我同你认错,给你下跪、磕头。”
他目之所见,是那女人尊贵婀娜的身影。
心之所念,也是想再见那女人一面……
至于他算计的那个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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