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玦。”
我心慌意乱地扑进他怀里,趴在他胸膛上,心绪久久难平:
“我、为什么会有种……要失去你的感觉,阿玦,我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就要离开你了,阿玦……”
“鳞儿不怕。”
他环着我的腰,臂上一个用力,天旋地转间,我已同他交换位置,他坐在沙发上,我坐在他怀里,白皙的玉指从我眉尾抚至鬓角,顺手把凌乱青丝别到我的耳后去,捧住我的脸,眼角湿润,张唇含住了我的嘴,温柔轻哄:
“不会失去的,都过去了,我不会离开你,龙玦永远不会离开鳞宸。”
心中的不安也在他的软语温情中渐渐散了去,我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子,乖乖回应了他两个缠绵的吻。
唇瓣厮磨,相融以沫间,我用指腹擦去他眼尾的湿润。
轻力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软软的,让人咬了还想咬……
那个梦,竟然没有慢慢消失在我的脑海里,至今还记忆深刻,遗留我的回忆深处,就仿佛是我的真实经历一般。
后土娘娘、后土祠。
忽然想起上一个梦,那名神女曾说,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难不成我和后土娘娘也有什么关联?
“阿玦。”我放开了他的唇,眼巴巴地望着他企图从他这里得到一丝线索,“我梦见你了,还有土伯,白竹,须慕淮……”
“我知道。”他揽过我的脑袋,把我按在他怀里,柔柔地说:“不怕,只是一场梦。”
只是一场梦……
可能真是我今天太劳累了,所以才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但,我为什么会清晰地记得,我把地狱圣莲交给龙玦时的心理想法呢!
那些事究竟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我的胡思乱想。
亦或者是,那段记忆,到底属不属于我……
如果真是梦,龙玦为什么、会红了眼眶呢?
昂头对上龙玦那双深情温存的眸眼,我咬唇,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先不纠结这件事。
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
“阿玦,肩膀疼。”
他立马给我力道适中的捏捏,“在沙发上睡久了,压着了吧。”
我点头,委屈和他诉苦:“本来是想小睡一会儿等你出来的,可没控制住,真皮沙发不该会疼啊,可能是睡姿问题……老公,腰也疼。”
他闻言又腾出手给我揉腰,轻轻叹道:“想睡觉可以去床上,这下子可长记性了。”
“去床上没有你陪……我睡不着。”
“都熬成那样了还睡不着,你就是想粘着本王。”他刮了下我的鼻梁。
我凝望着他那双灿若星辰的深眸,突然玩心大起,纵身一跃将他扑倒在了沙发上,压在他怀里,指尖故意戳着他的侧容,“我就想粘着你,一辈子粘着你,不仅粘着你……”
指腹擦过他的唇瓣,我吞了口口水:“还想,肆意占有你!”
说完,我将唇覆在了他的唇上,瞧着他愈发温和的眉眼,坏坏地用手,勾开他的腰带,“孩子他爹,我们在一起吧!”
他扣住我的腰,眼底渐迷醉,与我舌尖交缠了一阵,才在缓口气时,哑声反问我:“你叫我什么?”
我无声剥开他的衣物,笑眼盈盈道:“不管我们什么时候有孩子,你都是孩子唯一的爹!”
他突然把我搂得更紧了,眼尾猩红,贪恋地捏住我下颌吻我:“不仅想做孩子的爹,还要做鳞儿的夫君……”
大手突然化出一件墨色斗篷,扬起遮在了我身上,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然撩开了我的裙摆,猝不及防地侵入占有。
桃花发簪被他顺手拔下,如瀑墨发顷刻似水散落肩后……
他呼吸急促地握住我腰肢,掌心力道一重胜过一重……
“阿玦,你轻点……”我心跳剧烈地喘着气娇声求饶,噬骨的快感冲击得我意识混乱。
“鳞儿、鳞儿……”他情难自抑的一遍遍叫我名字。
我累得体力不支时,伏在他怀里想缓口气,但,突然觉得腿边凉凉的……
顺手一摸。
我顿时吓了一跳。
赶忙趴在他身上安抚他,“阿玦,别、别露尾巴,这间屋子的东西咱们砸不起!”
他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拧眉压抑道:“太、晚了……”
于是下一秒,他的龙尾就突然化形甩了出去——
那一瞬间,我听见了一堆花瓶瓷器的落地碎裂声……
脆的我心在滴血……
呜呜,这回玩大了,得赔多少钱啊!
一时的走神,身体受了惊吓本能产生了反应,刺激得他握在我腰间的手猛一收紧,受不住地闷哼一声……
迫不及待把我搂了回去,大手在我后背用力摁揉,不好受地喘息道:“夫人乖,放松些……专心点。”
我咬住唇,脸颊发烫地把头埋进他怀里。
努力收回思绪,专心陪伴他。
手指无意抚上他的龙尾,凉凉的,还很硬……
我突然想仔细摸摸他的尾巴,却不想指尖漫走,却激起了他更强烈的欲望——
身子被他为所欲为的蹂躏着,我被他亲的几乎要喘不过气。
浑浑噩噩的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他的那条漂亮且有力的龙尾才慢慢收回去……
待事了,我整理好衣裙从他身上爬起来,红着脸揉脖子,低头看着胸口那一道道羞耻的吻痕……欲哭无泪。
“你又把我身上弄那么多红印记!遮都遮不住。”
他一袭尊贵玄衣被我压出了褶皱,斯文慢理地拢好暗金滚龙纹的衣襟,坐起身,从后抱住了我,眉眼间俱是餍足的笑意:
“小东西,这可是你自己要的……明明知道本王对你把持不住,还那么勾着本王。”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我扭头故意用指尖挑起他的下颌,调戏道:“像一个素了很多很多很多年的老色鬼。”
他抓过我的手,在我手背上落下一吻,眉眼如画,浅笑道:“也没说错,本王本来就是个素了很多年的色鬼……但也仅仅,只能对夫人提起兴趣。”
“你啊,怎么越来越不要老脸了。”我偎在他怀里,没良心地掐了把他的腰。
他挑眉,把我抱得很紧:“要脸没老婆。”
我见掐完他还没反应,忍不住好奇问:“你不疼吗?”
他将下颌倚在我肩上,忍俊不禁,“这才哪到哪?”
我闻言顿时脸红。
还没想好怎么欺负他,他倒是先对我下手了,厚着脸皮挠了下我腰肢,痒的我瞬间就憋不住的大笑起来:“别、痒!”
他故意使坏,继续挠我痒痒,我越挣扎,他把我往怀里按得越紧:“但为夫知道,夫人疼,夫人啊,你身子不行,太虚了……”
我痒的受不了:“你别闹……”
他不依不饶,还过分的往我耳尖上咬了一口,酥的我脖子都红了,“夫人可真得好好补补了,毕竟我们未来的日子,还长。”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当即就明白了,躲不掉只能躺在他怀里笑到流眼泪:“阿玦,阿玦我错了阿玦,我不调戏你了!你也忒小心眼了,这么会报复人!”
他抬手敲了下我脑门,眼神温柔的能溺死人,“是夫人,总想挑战本王的耐心。”
看我实在笑的喘不上气了,他这才放过我,扶着我的腰让我坐起来,“闹了这么久,该吃饭了。”
我拍拍胸口缓一缓,“今晚吃什么?”
“给你炖了排骨汤。”
“不是打卤面吗?”
“老婆太虚了,得做点东西给你补补。”
“能不能别总拿虚说事!”
“嗯,那我换个形容词,老婆气血太亏。”
“……”
造孽啊,我怎么就惹上这么一位腹黑的龙王大人了。
饭菜端上桌,主食是包子,三菜两汤。
还挺丰盛!
“排骨汤,鸡蛋豆腐汤,回锅肉,豆角炒肉,麻婆豆腐……这些家常菜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我震惊地问。
他给我盛了碗排骨汤,轻描淡写道:“最近看了几本食谱,有详细教程,这是头一次做,夫人尝尝可还行。”
我捧过碗,舀了勺汤灌进嘴里,入口的那一瞬就惊到我了:“好鲜!你也太厉害了,第一次做竟然不翻车,做得比我还好。”
在下厨这一门上,他是有些天赋的。
“其实酒店晚上是提供餐饮的,我们免费,你不用自己亲自下厨。”
“自己做,可以把握好口味,做夫人喜欢的菜。”他放了个包子在我餐盘里:“包子是楼下取的,看着还不错。”
我接着好奇尝了尝其他菜,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你以前可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和我在一起以后,竟然变成了厨艺大佬……我都愧疚了。”
“高高在上的神明,也会向往温暖的人间烟火,从前不是不食,而是没有。”
我喝着汤,说:“他们讲,健康的婚姻,是两人互相扶持,彼此牵挂,纵然激情退却,也会时时忍不住惦念,坚定不移地为对方守住底线,会主动和对方一起探寻新鲜感,十年如一日,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攀登,而是两个人的相互走近……
在垂垂老矣时,眼里还会忍不住浮现出对方年轻时的模样,脑海里,还能清晰记起两人从相逢相识到相知相爱相守的每一个细节……这样,才不算是玷污了爱情两个字。”
“鳞儿,我在走近你,你感受到了么?”他握住我的手,问。
我璀然一笑:“当然,我已经抓住你的手了。”
想了想,我突然好奇问:“我身上的妖毒是不是已经解了?似乎很久都没发作了。”
不知道和我这一段时间与龙玦每晚鬼混有没有关系。
“早就解了,本王在,区区妖毒,动动手指头的事。”
“区区妖毒……”我捕捉到了重点,脸黑:“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给我解了,还让我……去吸你?”
他厚颜无耻,托腮道:“若不这样,夫人如何愿意接近我。我又如何能等到夫人主动投怀入抱?”
“你、算计我!”我生气。
他没良心地揉揉我脑袋,眼神和煦温柔:“我那时……是真的怕失去你。所以只能用些下作手段,来诱惑你。”
我咬着瓷勺拿他没办法的叹气,“我不会走,就算你和那蛇妖、那么气我,我喜欢上你了,喜欢,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忘得干净。”
他拿过我的手放在膝上,“你生来,便注定该是我的……晚上带你去看灯展。”
“最近要过什么节日吗?为什么会有灯展?”
他夹了片瘦肉,送进我嘴里:“你忘记了,快到七夕了。”
对哦,快到七月了。
七夕,可是一年一度的情人节!
吃过晚饭,我就等不及的拉上龙玦一起出门了。
下电梯时,还正巧碰上了住在十楼的某位来领奖的画师大佬。
“妈呀,我给你定了明天的票,你赶紧来找我!这次来领奖可真是赚大发了,赞助方超有钱!
不仅安排了两室一厅的酒店套房,还给我们报了好几个旅游团,来回都是商务车接送,吃的那真是山珍海味!
晚上我们还要去赶电影,半夜还给我们准备了自助烧烤,咱就说,这国家级的奖项就是待遇好!
我是今儿一早就火车赶来的,那时候住的还是单间,下午突然那个白总就要给我们升级房间,你还别说,那白总看着文质彬彬,温润优雅,一瞧就是个慧眼识英雄的主,晚上白总还亲自请了我们几个吃饭,啧啧啧,太大方了,发的手办都是纯金的!
白总说了,要是觉得一个人玩无聊,可以把家人也接过来!我刚认识那兄弟就把他老婆给接来了……
只是可惜的是,没见到我那位大师姐,自从我师父退隐后,我就只在几位师兄那里听过大师姐的传说,本以为这次和大师姐一起得奖能有幸见上一面,结果一问白总,白总说大师姐有事没办法参加聚会,连联系方式都不肯给我,说是得对参赛人员的信息保密……
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大师姐。”
真羡慕这些有师门的画师,都说那些著名画家的徒弟们都亲如兄妹,可惜的是,我刚考上大学那年也的确认了一个师父,他的画功也的确好,只是他性格古怪,一辈子只收了我一个徒弟……
后来还失联了!
去年八月份,他倒是给我发了一条信息,我做梦都没想到他给我来了句:乖徒弟,为师要去悟道了,此去茅山,必习得呼风唤雨之术,待他日学有所成,为师再下山与徒弟把酒言欢!
没多久,网上就多了一条爆炸性新闻:当代画圣鬼谷先生隐居茅山,弃笔从道,成为茅山青梅道长第一百零八位门内弟子……
当时我只觉得,我师父可能是画鬼神画多了,给自己也画魔怔了。
他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到出家当道士修仙!
可后来我师娘和我说:“甭理他,他就是听说茅山脚下有片杏花林,一到秋天就结满了又大又甜的杏子,说什么也要搬过去住给人家守杏园。
那片杏林是山上道士种的,归茅山派管,所以他就先去混了个编制然后再光明正大的给人家看杏林,他当道士是兼职!”
彼时我听了这个答案,忽然发现脑子被驴踢的可能是我……
我就不该用正常思维来揣测师父的迷惑行为!
电梯顺利下到一楼,那男画师打着电话快步往酒店电影院方向去了。
我拉着龙玦的手刚走到玻璃转门前,一保安就无比客气地向我恭敬鞠躬:“大小姐,您要出门了?”
我点头,随口答了句:“出门随便走走。”
那保安听完赶紧向肩上呼叫机说了句:“大小姐要出门,你们快跟上她。”
我刚迈出去的腿因为他一句话果断收了回来,万分不解地问他:“你让谁跟着我?我出门逛个超市而已!”
保安笑容可掬地同我解释:“大小姐,是白总给你安排的保镖,白总说了,要对大小姐的人身安全负责!”
保、保镖?
爸啊,我有出息了,出门都带保镖了!
我脸色复杂地看了眼龙玦,“被保镖跟着我还怎么玩啊……”
龙玦秒懂,握住我的手,“我带你隐身走。”
我两眼冒光,连连激动点头。
“大小姐……哎人呢?大小姐?!”
保安一扭头就看不见我的影子了。
而我挽着龙玦的胳膊,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酒店大门。
谁都别想做我们的小尾巴!
穿过熙熙攘攘的长街,沿着一路明亮灼目的路灯往前走,我歪头欣赏树上的星星灯,大城市的景观搭建果然极好,一路星光璀璨,宛若银河挂枝头。
路边还有不少卖玫瑰百合花的小摊贩,七夕快到了,玫瑰花就成了街边最受欢迎的商品。
龙玦趁着我看灯景时也悄然买了一束红玫瑰送过来,“拿着。”
我收回视线,落在突如其来的殷红花朵上,惊喜道:“你也给我买了!”
龙玦颔首,揽过我的肩膀柔情万分:“别的姑娘都有,我家夫人当然也要有。”
“但是,从相识到现在,你已经送过我很多玫瑰花了。”我捧着那一小束红玫瑰害羞道。
他却有些想偏:“那,下次送你别的花。”
我红着脸解释:“我是说,你送了这么多次花,不会觉得……可以省略了么?别的男人送了几次花就会觉得,没必要再送了。”
“如何没必要,我上次送你的花与今天送你的花虽然一样,但心情却不同。上次送你花,是因为爱你……”
我鼓腮:“这次,是节日的仪式感?”
他低头,与我额抵额,温润如玉:“不,这次送你花,是因为比上次更爱你。我每一天,都比前一日更爱你,所以每天都可以送你花,送你的每一束花,都是有必要的。
你想不想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送你。没有女孩子不喜欢漂亮的花,我便是,想让你开心,想让你感受到,我在意你。”
我怔住,感动得眼角发酸:“龙玦……”
他说完,又翻手化出了一只红漆器镶蝶贝木盒子,放在我怀中玫瑰花束里,“这才是过节的仪式感。”
“这盒子里,是什么?”我拿起那小红盒子,有点好奇,看样子,像戒指盒?
他帮我打开木盒,里面果然是枚精致的花型钻石戒指!
钻石边上还镶嵌了几颗晶莹如水的蓝宝石。
“戒、戒指!”我大吃一惊!
他从容将戒指取出来,小心翼翼地帮我套在无名指上——
握住我的指尖,他说:“这枚戒指是在冥界定制的,款式独一无二,不会重样……以我之名,为你特意所制,你戴着这枚戒指,下次再去冥界,所有人都能认出来,你是我的老婆。”
他这是,要以他另一个身份,承认我们俩的关系了?
“土伯说,阳界的习俗是,丈夫为妻子戴上钻石戒指就等同于向她承诺,此生此世,只此一人,绝无二心。
鳞儿,今日我也给你戴上戒指了,这枚三生花戒指就是我给你的承诺。此生此世,永生永世,我仅有你一人。
这戒指上有我注入的神力,以后我若来不及找到你,它会替我,暂时护着你。佑你撑到我去寻你时。”
“三生花……”我举起手,仔细观察那枚流光四溢的钻石戒指,戒指上的花,娇小可爱,的确是我以前没见过的花型,但戴在指间,就宛若一朵盛放的纯白三瓣茉莉,开在指上,也融进了我的心尖。“它好美!”
“此乃冥界圣花,古时民间有传说,有情人若过三生石畔,得见三生树,采到三生花,可保来生来世,再与心上人重逢续前缘。三生花可佑缘深之夫妻,长长久久,一世喜乐,永不分离,百子千孙。”
“一世喜乐永不分离挺好……百子千孙,就算了。”
我宝贝地放下手,捧着怀里的一小束玫瑰花,昂头对上龙玦的清澈眸眼,故作一本正经地和他说:“你、不行,你以为你是蛇吗,你老婆可以下一窝蛇蛋。”
他闻言却笑道:“一窝……龙蛋也可以。”
我忽觉肚子一凉,当即就打断了他的美梦:“你想得美啊,一窝龙蛋那得肚子多大……生下来身材也走形了。我不要!要生你自己生去!”
他搂过我的腰,见我是真怕了,便笑着改口,“为夫逗你的,也不知以前是哪个小东西吵着要给本王生孩子,现在本王同她来真的,她倒先认怂了!”
我不高兴的嘟囔:“那生一个,和生一窝能比吗?生孩子和生蛋……一样吗?”
他揉揉我的肩,温柔承诺:“不会让你生一窝蛋的,老婆,我们以后就生一个,一个便够了,男孩女孩,都可以。”
我这才心里舒服了点,歪头靠在他怀里看星星灯:“一两个,还是能接受的。你送我戒指,其实在阳间,男女结婚是要互换戒指的,你也没有提前告诉我,我都没来得及给你准备。”
“不用夫人提前准备,夫人现在给,便可。”
“现在给,可我没有准备怎么给啊?要不然我们去附近的首饰店里看看?”
他挑起我一缕头发,淡淡道:“只需要,夫人一截青丝足矣。”
“我头发……”
没等我问明白,他就已然抽掉了我的一缕发,墨丝在他掌心化成了一枚墨玉戒指,他把东西送给我:“如此,便好。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比夫人的青丝更珍贵。”
他把我的头发变成了戒指……他送了我钻石三生花戒指,却只要了我一缕头发……
亏大发了!
“你啊,什么时候变成恋爱脑了。”我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拿起戒指,犹豫一阵,还是心疼地给他戴了上,“算了,这次先凑合,下回我送你一枚值钱的!”
他看着手上的墨玉戒指,颇为满意:“不用,我戴着你亲自求来的香灰手串,你一缕青丝所化的戒指,很喜欢。
凡尘俗物,我不缺,金的银的,在我眼中都是粗鄙之物,唯有这等上了心的,我贴身携带觉得踏实。”
拉着他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我抱着花,歪头靠着他肩膀,心里憋了很多话,可到嘴边,却只剩下一句:“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早点遇见我人生的这缕光,就能早些发现……
生命中,真有一人会携着人世间的诸般美好,跨越山海,向我奔赴而来。
——
次日,我一早就被嫂子一通电话给叫去商场逛街了。
看着琳琅满目的华丽夏装与配饰,我几度拒绝,可还是被嫂子给豪气地塞满了两手的奢侈品包装袋……
买了十几套高档衣裙,都够我穿好几年了!
即便如此,嫂子还不打算收手,偏拉着我继续去逛商场五层的银楼玉器坊,说什么也要给我整一套漂亮的首饰……
莲花纹的双环银镯,雕刻了长命百岁字样的小金锁,飘花玉镯子,还有时下富贵人家最流行的陪嫁三件套金鸳鸯与金凤钗金步摇,嫂子全部都给我打包带走了。
若非我手里实在拎不下了,她估摸还得带我在楼上接着转几圈……
“这金鸳鸯,是网红陪嫁金器,金凤钗与金步摇是你哥昨天晚上半天亲手绘的图样,让三名首饰师傅连夜赶制出来的。
你哥嫌市面上的金凤钗太俗气,你手里的这套凤钗步摇是你哥根据古代皇室公主皇后佩戴的钗子步摇样式改绘而成的,多添了几片金流苏,这样佩戴起来,行走宛有铃铛声响,加了些苗族首饰的元素,更能衬得新娘子姿态端方。
你哥昨天回去以后,就一直在猜你究竟嫁了什么人,今天一早我出门,他还嘱咐我向你套套话呢……”
我拎着二十多袋宝贝疙瘩欲哭无泪:“我哥也太讲究了,我婚都结了,他还让你给我买陪嫁三件套!”
这两只金鸳鸯就是两团大金疙瘩!五六斤重呢……
有钱人真任性,买金疙瘩跟不要钱似的。
嫂子手里也拎满了给我买的高定礼裙,还提了一串珍珠项链,温婉笑道:
“就是因为没赶上你结婚,所以现在才更要补上。这陪嫁三件套按规矩,就该你的娘家提前给你备好,结婚那天好和你一起嫁到夫家去……
可惜我们错过了,现在,你哥想尽力弥补你,从前缺了你什么,这几天,尽量全给你置办齐全。”
“真没必要,嫂子你不要再给我买东西了,我是来办正经事的,你这搞得像是我来省城进货了。”
嫂子听着我的抱怨忍俊不禁:“好,今天就暂时先买这些。所以小妹现在能告诉我,你家老公究竟是什么来路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在一起多久结的婚?什么时候办的婚礼?”
我心情复杂地嘀咕:“这就说来话长了……”瞧见旁边有洗手间,我把东西先塞给嫂子拿,着急道:“嫂子你等我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嫂子无奈地莞尔一笑,“好。”
进洗手间迅速整理完,我打开水龙头撩了两捧清水洗脸……
猛松一口气,我心累地自言自语:“这一趟街逛的,差点要了我半条命。”
嫂子简直是个购物狂魔!
不敢让她一个人多等,我甩了甩手上的水就大步出了洗手间。
正要原路返回去找嫂子,却没料到,刚出夹道的长廊,我就看见了……两道无比熟悉的身影。
是白夫人和谢沐瑶。
谢沐瑶挽着白夫人轻蔑地瞧了眼嫂子,出言讥讽:
“大嫂可真清闲,家里还有一堆家务,等着大嫂去收拾呢!妈身体不好,你不多回家照顾妈,自个儿跑出来逛街,还买了这么多衣服……
啧啧啧,这些可都是名牌啊,花了我哥不少钱吧?
妈,我真羡慕嫂子,嫁了个好人家,整天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没事上街买买买,做个美甲,闭着眼消费就行。
亏我哥还总是夸嫂子,勤俭持家呢。”
白夫人一听她这话顿时脸就黑了,眼神狠戾的盯着眼前柔弱女子,冷声质问:“我不是已经收了你的信用卡了么?你哪来的钱,是不是白霖又给你了?交出来!”
嫂子吓得苍白了俏脸,赶紧摇头,瑟瑟发抖的企图辩解:“妈、妈,不是这样的,我、是、是阿霖……”
谢沐瑶阴阳怪气的出声打断:“瞧,大嫂又要搬大哥出来做挡箭牌了。嫂子,不是我说你,你总这样……容易加深妈和大哥之间的误会。”
一句话似乎触及了白夫人的逆鳞,白夫人当场怒喝:“把卡交出来!”
嫂子摇头低喃:“不是的,妈,我没有……我没卡……”
不给嫂子说完话的机会,白夫人扬手便一巴掌狠狠劈在了嫂子脸上,面色狰狞的狂吼:“再骗我一句,我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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