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难说。”医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能断定一定会出事,也不敢一口咬定一定会没事,“不过,要是能早点醒过来的话,就没什么事儿了。”
听到医生说的话,陌湛黎瞬间又怒了:“既然这样,那你们的车就不能开快点吗?像这种乌龟爬的速度,等病人送到医院还有几成清醒过来的概率。”
莫名其妙被陌湛黎给凶了一顿,医生的心里只感觉到委屈,这车的速度哪里慢了,要是再加快的话,都快赶上飞机的速度了。
但是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却不敢说出来。他担心要是自己一顶嘴,会更加惹怒陌湛黎。
救护车一停下,医生和护士急忙跳下车,推着平车就一路小跑着往手术室送去。
手术室的门关上,将陌湛黎给阻隔在外,他焦急的来回走着。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陌湛黎只感觉他等待了似乎有一个世纪,手术室的门才缓缓打开,陶乐果被推了出来。
“大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医生看了脸色苍白的陶乐果一眼,有些惋惜道,“不过可惜的是,孩子没有保住。”
“病人在不久前,就已经有了流产的迹象,然后服用安胎药之后才险险的保住孩子。而且,病人这次服用的堕胎药用量太大,这药一下肚,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也保不住它。”手术医生害怕陌湛黎将孩子没有保住的过错全部归咎于他,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医患纠纷,他便急着解释道。
在听到孩子没有保住的消息之后,陌湛黎只感觉到无比的懊悔,他不知道陶德润竟然连自己的亲外孙也下得去手。
就算陶乐果今天肚子里怀着的不是他陌湛黎的孩子,最起码,她肚子的孩子也有一半是流淌着陶家人的血,陶德润还真够狠心的。
不过这件事儿他也有错,要不是他一口咬定陶乐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陶德润也不至于想到要将孩子打掉之后,逼着陶乐果和他和好。
从手术室出来,护工推着平车上的陶乐果到病房之后,便离开。病房里,只有昏迷着的陶乐果和清醒的陌湛黎。
陌湛黎搬来床边椅坐下,盯着陶乐果略显苍白的脸发呆,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看着看着,他不由自主的伸手,将陶乐果额前的碎发拂开,随后手停留在她的脸上再也移不开。
虽说他和陶乐果已经结婚了三年,但是他从来就没有碰过她,更加没有想此刻这样仔细的看着她。
他用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擦着陶乐果的脸,不自觉开始心疼起来。
连续紧绷着好几个小时的神经此刻终于放松了下来,陌湛黎只感觉一阵困意袭来。
于是,他就那样一手搭在陶乐果的脸上,一手紧握着她的手,趴在床边睡着了。
也不知道他睡过去多久,陶乐果已经悠悠转醒。
双眼一睁开,看到的第一眼便是雪白的天花板,往四周一看,她便猜到了自己现在正在医院。
清醒了好一会儿之后,身体的感觉也渐渐恢复,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手正被人握在手中,她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只见陌湛黎趴在床边的睡颜。
她从来就没有被陌湛黎如此关心过,如今看到他在自己的床边睡着,心中的那根弦被触动。
她试着将手从陌湛黎的手中抽出来,可是半天却都没有抽出来,他就连睡着了之后,力气还是这么大。
陶乐果不由自主的伸出另外一只手抚摸着陌湛黎的头,嘴角边浮现出一抹笑意。
或许是陶乐果的动静太大,将陌湛黎给吵醒了。他一睁开眼,便对上陶乐果那带着些许笑意的双眸,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孩子都没有了还笑得出来。”陌湛黎不自在的撇开视线,冷着声说道。
陶乐果嘴边的笑意就那样僵着:“你说什么?我的孩子没了?”
“是啊,没有了。”陌湛黎勾唇冷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你根本就不是个称职的母亲。”
醒来之后的陌湛黎远不像睡着时的那样安静,亏她刚才还因为感觉到他的关切而感动了一把。
他醒来之后对她说话的这种态度,只让陶乐果感觉到无比的生气:“我是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关你什么事儿?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扪心自问,你是一个好父亲吗?”
“我……”陌湛黎想要反驳,可是一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语来,因为他知道,他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要不然,他的孩子此刻还会好好的待在陶乐果肚子里。
正当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陶德润和李榆也已经赶到了医院。他们到护士站问了之后才找到陶乐果的病房。
陶德润和李榆此刻来的不是时候,陌湛黎正愁着一肚子气没有地方发的时候,他们俩刚好就撞上了。
于是,被陌湛黎给大骂了一顿:“你是怎么做外祖父的,连自己的亲外孙也下的了手?”
“现在孩子没有了,你满意了?”陌湛黎指着陶乐果的肚子,将陶德润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反正他想到什么就骂什么,足足将他骂了快一个小时。
陶乐果愣愣的看着大发雷霆的陌湛黎,一时之间有一种他其实是在乎她和她肚子的孩子的错觉。
可是当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之后,陶乐果马上就摇头否认了,像陌湛黎这种冷血无情的人,怎么会关心她和孩子呢!
她可是一直都记得,陌湛黎曾经对她说过,她不配给他生孩子。
陶乐果就像是旁观者一样,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场闹剧,似乎陌湛黎骂陶德润和她并没有任何关系。
陶德润忽然噗通的一声,毫无预兆的在陶乐果面前跪下:“乐果啊,爸爸错了,请你原谅爸爸好吗?”
虽然陶德润说着请求陶乐果原谅的话,但是脸上却一丝悔恨的表情也没有,似乎请求她的原谅不是自愿的,而是被人逼着来的。
见陶乐果没有出声说话,陶德润便小心翼翼的抬眼往陌湛黎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者没有看他,可是脸上的怒气未消。
于是,他又接着说道:“都怪爸爸没有看好你继母和妹妹,让她们在你喝的茶水里下了堕胎药,爸爸该死。”
难怪当时陶梦培一直想方设法催促她喝水,合着,是他们早就计划好了的,在她的茶水里下堕胎药。
陶乐果一点也不相信李榆和陶梦培在她的茶水里下堕胎药这件事儿,陶德润一点儿也不知道,她冷眼看着陶德润跪在她的面前请求她的原谅,她只觉得好笑。
因为陶德润今天之所以会跪在她的面前请求原谅,并不是因为他真的知道错了,心疼她的身体和刚刚失去的孩子,而是因为害怕陌湛黎生气,一怒之下撤走他公司里所有的资金。
想通了这一点,陶乐果顿时觉得心凉了一大截,她的生命和她孩子的性命在陶德润的眼中,根本就没有钱来得重要。
陶乐果不由自主的伸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在回陶家之前,这里还住着一个小小的生命,可是回了一趟陶家之后,那个小小的生命就消失不见了。
看来,她早前就该听宋明月的话,不要回陶家。
可是她依旧想给陶德润一个机会,也想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回到陶家之后和每一个陶家人好好相处。
只怪她太天真,虽然她很想要和陶家人好好的相处,但是却忘了陶家的每一个人都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不要看到她才好。
她偏偏要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奢望着能与他们友好相处。
这样看来,自己之前的那个决定真是大错特错。
正当陶乐果在伤春悲秋的时候,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医生听说科室里来了新病人,放下了手中的活之后,便过来给她做个检查。
“怎么又是你?你不是上午刚出院吗?”医生在看到陶乐果的第一眼之后,便忍不住说道:“亏我给你开了那么多的安胎药,你怎么又那么想不开的去吃堕胎药呢?要是要知道这样,当时我那安胎药就不该给你开。”
陶乐果的视线在陶德润和李榆的身上来回打量着,幽幽开口:“我是很想要这个孩子,可是总有人不想让我保住他。”
她的语气没有一丝的波动起伏,她没有抱怨,没有怒意,安静得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会儿吃什么”一样。
可是就是这样的安静,让在场的人看到之后都会忍不住的心疼。
不过陶德润和李榆除外,陶乐果的死活对于他们俩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更何况是她的孩子呢!
进来给陶乐果做检查的医生也看出来病房内的气氛似乎不太对,他们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匆匆给她做了检查之后,便飞也似的离开了病房,就像身后有厉鬼在追着他们一样。
医生一进门之后和陶乐果说的话,就像是把利刃,直插他的心脏,他不知道陶乐果前不久又动了胎气,已经有流产的迹象。
而且她今天才刚刚出院,回到陶家赴了个宴之后,却又再次回到医院。
陌湛黎的心中不由得更加懊恼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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