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拍摄任务相对轻松。
按照周余棠的做事风格，照例拉上剧组主创开了个会。
等到结束，已经是晚上九点过半。
周老板大手一挥，今晚的宵夜都由他买单。
“周总牛逼！”
剧组立刻一片欢呼之声。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象山位于东海之滨，隶属宁波，本地的特产海鲜烧烤排档，食材新鲜，味道极美。
倪霓带着助理团队坐了一桌。
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坐倪霓身旁的小陈，咬了口烤得焦香酥脆的小黄鱼，好奇问道：“妮姐，我看老板跟千叶真一沟通，完全没问题，他什么时候学的日语？”
“我也不清楚。”
倪霓尝了个生蚝，上面洒了细碎葱花，味道极鲜：“对了，小陈，你的答辩怎么样了？”
马上就是六月份，又是一年毕业季。
因为能力突出提前转正的小陈，乃是南航学霸，前段时间一直在忙毕业论文的事儿，京城跟金陵两地来回跑。
“已经搞定了，下个月还要去学校吃散伙饭。”
说到答辩，小陈就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做了个ok的手势：“妮姐，还是沾了你的光，那个老教授很照顾我诶。”
“我哪有那么大面子。”
倪霓轻笑着掠了掠耳边发丝，眸光频频朝周余棠的方向张望。
自家老板就是苏省人，在苏沪一带，人脉根基极深。
倪霓作为周都督的贴身秘书，曾经跟金陵台面上的几位大领导都坐在一桌吃饭，多少有些面子。
为了自己手下爱将，得到周余棠首肯后，她给南航的某位校领导打了招呼，左右不过是举手之劳，小陈的毕业答辩就轻松不少。
“小陈，你先回去吧，晚上早点休息，明天得早起。”
“嗯，妮姐，我知道啦。”
倪霓起身离席，拧开一瓶依云纯净水，给周余棠递了过去。
后者一口气喝了大半，今天晚上刘艺菲有点犯困，没来宵夜。
周余棠过来露了个脸，也就先撤了。
在车上，继续跟华金·菲尼克斯通话，两人貌似就某个问题争执了起来。
好不容易挂断电话，周余棠回复着消息，倏地抬眸问身旁的倪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倪霓这才开口：“老板，刚才遇到什么状况了吗？”
“也没什么，就是华金对亚瑟有自己的理解。”
大蜜蜜发了腿照，周余棠礼貌性回复消息，顺便给倪霓解释道。
华金·菲尼克斯已经在为下半年的《小丑》做准备了，作为最顶级的演员，总是会对角色有自己的理解。
有些想法是好的，可有些想法背离了周余棠的初衷，这就有些烦恼了，需要在两个人的想法当中找到一个平衡。
还得继续沟通。
这段时间，周余棠跟华金说的话，甚至比跟身边的红颜们聊得都多。
有时候甚至为了角色的某一个特定动作，都能争吵起来。
倪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其他事情。
她自诩有些语言天赋，但为了能说好英语，私底下花了不知多少努力。
因为周余棠有南韩方面的业务，又咬牙学了韩语。
这几年里，倪霓几乎是全天候跟在周余棠身边，经手了他绝大部分时间管理过程。
她可以肯定的是，除去了繁忙的工作以及养鱼，周余棠几乎没有多少时间用来学习语言。
可他不仅英语流利，韩语、日语都能够流畅对话的程度，甚至就连法语跟德语都能拽上几句。
人比人，气死人。
普通人好不容易才能够做到的事情，天才做起来却是毫不费力。
这让倪霓的自尊心有点受到冲击，心里暗自揣测周余棠学习语言的秘法窍门，准备偷师几手。
凑过去一看，周余棠拿着二号手机，先给长泽雅美发了条消息，接着又飞快的回复了允儿的语音。
林允儿是5月30号生日，她跟西卡姐妹一起组了个局庆祝生日。
南韩神颜头上戴着顶镶钻皇冠，闪闪发光。
长发披肩，双手托脸，嘟嘴卖萌，说不出的清纯甜美。
她在社媒账号上发了自己头戴皇冠的照片，立刻就引发了粉丝们的热议。
有谣言在传是周都督的手笔，倪霓可以保证，这绝对不是谣言。
因为是经她之手，特别定制的皇冠首饰，作为生日礼物，绝对说的上惊艳。
倪霓最近常用的香水带着淡淡好闻的花香，犹如玫瑰盛开，又似茉莉绽放的清新甜美，周余棠心旷神怡，却听她终于问出了口：“老板，你平时都是怎么学外语的？”
“不要纸上谈兵，多多实践。”
“实践？”
“学习外语的方法，侯老师不都教你了么？”
看着一脸认真的周余棠，倪霓表情略微抽了一下。
她知道周余棠说的是圈内颇负盛名的老戏骨侯天来老师。
即，《人民的名义》里的陈清泉，以爱学外语著称。
这次侯老师开拓了戏路，在《雪中》里边出演轩辕大磐，也说得上是众望所归.
…………
“周师兄，刘师姐？”
吴雨泽来江东大楼的时候，恰好遇到了两位熟人。
“小吴？”
周申和刘露看到吴雨泽的时候，也微微愣了一愣，随即主动上前来寒暄。
这个幸运的师弟，去年被江东大都督收入麾下，可是在中戏掀起了不少波澜，让许多学校的师弟师妹们好生羡慕。
谁都知道，进了江东娱乐等于是走上了通天大道。
只是近年来江东娱乐发展经纪业务的意愿并不强烈，极少在外边签人，中戏也就签了他跟蒋奇明两人。
去年刘艺菲跟着吴雨泽的团队一起话剧巡演，学校里就有不少酸里酸气的闲话，说他是拍刘天仙马屁，走夫人路线才签约的江东。
“恭喜啊，小吴，听说你进《雪中》做副导了？”
“运气好，运气好。”
“那边都开机了吧，怎么你还没进组？”
“哦，公司有份合同要签，我请了一天假。”
吴雨泽满面春风道：“周师兄，听说你跟刘师姐的《驴得水》在做后期了？”
“嗯，就在视界传媒做，待会来看看？”
“不打扰吗？”
“打扰什么，来给点意见。”
“意见不敢。”
吴雨泽摆了摆手，谦虚道：“我就想跟着长长见识。”
三个人在一楼待客区坐了会儿，随即一起去了视界传媒的剪辑室。
娱乐圈是个大江湖，江东娱乐也是一个小江湖。
周余棠是电影学院出身，公司大部分艺人也大多是北电系，天然更加亲近。
中戏出来的艺人除去青衣娘娘曾梨，也就是陈曉扛起大旗。
周申和刘露是从中戏毕业后签了开心麻花，而大都督则是麻花大股东，左右也算是半个自己人。
既然遇上，自然是要多多联络感情，日后好抱团取暖。
…………
“《京城遇上西雅图之不二情书》全面落画，最终票房报收9.37亿，止步于十亿大关之前！”
“《百鸟朝凤》最终总票房报收1.25亿，吴天铭导演遗作完美落幕！”
五一档的几部电影退场，接下来的《X战警：天启》、《魔兽》、《海底总动员2》等进口大片开始预热宣传。
《不二情书》最终没能破十亿，范老师接受采访时，表示自己很遗憾，可嘴角笑容根本压不住。
9.37亿票房，只比《花束般的恋爱》低了那么一点。
再怎么说，那也是国产爱情片老二，加上前作，系列电影狂收票房超过十五亿！
——至少比跟她并称双冰的莲花姐争气。
李莲花咖位很高，手里头的大项目也不少。
就月末上映的这部《夜孔雀》，请到了旅法华裔导演戴思杰执导，还有天王黎明、实力人气兼具的内地中生代小生刘火华搭戏，结果首日票房竟然反仅报收1290万，首周末票房仅2497万，不免令人大跌眼镜。
至于江东家的另外一位导演靳玉坤，也上了一趟热搜。
他属于是躺着上热搜。
前年跟陈世杰、西瓦罗·孔萨库联合执导了中外合拍的拼盘爱情电影，今年终于上映。
结果文丽阿姨跟湾省当红小生陈柏林的爱情对手戏从戏里演到了戏外，闹得沸沸扬扬。
“听说顾导跟文丽阿姨现在是各玩各的。”
刚进组的张若钧，一来就神秘兮兮的八卦：“棠哥，你说是不是真的？”
别看在粉丝面前时常冷脸扮酷，但跟周余棠相处时，立刻就现了原形。
细狗还是那只欢脱的哈士奇，开朗到有些过分，周余棠嘴角略微抽了一下：“你怎么这么八卦？”
“嘿嘿，随便问问，前不久不是拍到顾导跟张小姐的照片了么？”
也不怪张若钧好奇心过盛，圈内媒体向来热衷于报道圈内名导的风流轶事。
周余棠就算了，几乎热搜包年，其余王安全、顾常卫等也都给吃瓜群众提供了不少素材。
当初在《霸王别姬》里灵气盎然，我见犹怜，现在的文丽阿姨眼看着朝刘晓庆的路子去了.
“周总，若钧哥，到你们了。”
两人在边上聊着天，那边刚刚进组的吴雨泽过来喊人了。
李木歌跟摄影指导沟通好拍摄角度，作为副导演的吴雨泽就过来传递落实导演跟摄影指导的意图。
今天拍的是徐凤年跟温华的戏，两人戏外情同父子，戏里也是手足兄弟。
徐凤年昔年跟老黄落拓载酒行走江湖，遇上了这个木剑游侠儿，一起经历过不少事，脾性相投，引为知己。
温华在雪中原著当中的戏份不算多，却无疑是人气极高的配角。
难就难在这儿。
要在有限的戏份里，让这个人物立起来，表现出足够有说服力的兄弟情谊，这就需要非同一般的默契。
吴雨泽表面上看起来透着儒气，本人情绪稳定，很有耐心，讲话逻辑清晰。
一番交流，排练了两次运动方式，确定镜画距离。
周余棠不由得点了点头，当初就听小刘姑娘说过，他带话剧团队，做事面面俱到，可见除去专业能力之外，情商也很在线。
这是能导能演的全能类型人才，稍加磨练，日后可堪一用。
“摄影组，灯光组，各部门准备得怎么样了？”
“OK，导演。”
灯光组的人准备好反光板，举杆的录音员也已经就位。
“现场，安静，3，2，1，开始！”
温华跟徐凤年这对好兄弟阔别重逢，正式登场，把臂言欢。
一般情况下，监视器前有两张椅子。
一张是导演的，另外一张是摄影指导的。
周余棠的剧组，情况比较特殊，多加了一张椅子。
李木歌导演当然不敢让大都督站着，德高望重如摄影指导鲍德熹，也不敢在大都督面前摆架子。
无论从地位，还是能力来说，周余棠都稳稳坐了这C位。
待到他坐定，两人才坐了半个屁股，一起在监视器前对于方才拍摄的画面进行交流，然后再进行调整。
尽管有默契，但拍摄过程中也会不可避免的出现问题。
在一场连续NG多次的戏份过后，周余棠主动把张若钧喊过来讲戏：“细狗，注意距离感，现在拍的是两人久别重逢的状态，你刚刚演的就好像才从我家里吃完饭出来似的。”
“收收味，别太轻佻了，温华是混不吝，心怀大志，不是真的混混.”
看到张若钧被周余棠训的狼狈不堪，旁边的吴雨泽把这辈子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终于忍住没笑。
周余棠这也是替他跟李木歌减轻了压力。
像张若钧这样级别的大咖演员，在剧组基本上都能享受特权。
这也是娱乐圈的潜规则。
张若钧还算好说话，有些大牌明星甚至会自带编剧进组，直接改剧本人设，给自己加戏。
这对于整部戏的结构来说，无疑是一种伤害——但导演只能哄着。
要是敢指手画脚，脾气差些的就撂挑子，直接回酒店睡觉，叫人下不来台。
所以，有时候也不一定就是导演想拍烂片伤害观众的眼睛，圈内不少大牌明星可能也得背锅。
这种事情在周余棠的剧组，完全不是问题。
谁的咖位有周都督大？
连刘艺菲迟迟进入不了状态，都险些被他骂哭。
张若钧也照训不误，他自己犯了错，也照样坦然承认。
大家聚在一起，没别的什么小心思，就一个目的，把项目做好。
吴雨泽自己当导演之前，就在许多剧组跑过龙套，做过幕后工作，深谙娱乐圈的潜规则。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明白跟着周余棠拍戏，是多么难得的机会，自是干劲十足。
“放饭了！”
早上拍摄结束，场务推着车过来，周余棠这边是助理团队按照他的口味，特地请厨师开的小灶，比普通盒饭要丰盛些。
平时注意安保是一方面，倪霓对于吃喝也同样很注意。
张若钧两眼放光，屁颠屁颠的跟过来蹭饭，周余棠看吴雨泽还在忙活着搬弄器材，喊了声，
“小吴，先吃饭吧。”
“周总，不用了，我让老董给我留了盒饭。”吴雨泽抹了把汗，憨笑道。
“今天菜有点多，帮忙解决一下。”
既然是大都督发话了，吴雨泽去洗了手，也跟着坐了过来。
椒盐皮皮虾、红烧带鱼、干锅包菜、清蒸大黄鱼、青菜牛肉.、核桃羹
简简单单七八个菜，那海鲜炒饭，也是极见火候。
张若钧自小在京城长大，却最爱吃海鲜，偏偏吃这皮皮虾不得要领。
心急之下，被皮皮虾壳扎了下，痛到倒吸一口凉气。
周余棠笑了笑，给他做了个示范，用筷子一戳一掀，起出虾壳，露出了里边晶莹肥美的虾肉。
他的老家盐城靠海，自小没少吃海鲜。
见周余棠没什么讲究，吴雨泽才松弛下来，几人边吃边聊，说到了开心麻花的新电影。
周余棠跟吴雨泽是去年因为刘艺菲的话剧相识，打过几次交道。
跟周申和刘露就只见过两回。
现在国内的影视市场，只要一部爆款影视作品，直接就能带飞一家公司。
开心麻花也因为前年的《夏洛特烦恼》，一部电影打响了招牌。
“开心麻花，拯救不开心！”
作为麻花的大股东，周余棠一直没有干涉开心麻花的运营。
只是点头通过了国资背景的天朝文化产业投资基金入场，砸了3.8亿，拿到了开心麻花11.33%的股权。
在《夏洛特烦恼》爆火以后，麻花并没有急着推进下一个影视项目。
反而稳扎稳打，继续深耕于话剧，眼下这部电影《驴得水》，最初便是中戏导演系毕业的周申和刘露共同创作的话剧作品。
“驴得水，好怪的名字，什么鬼？”
张若钧有点迷糊，剥着皮皮虾问道。
“其实那部电影真的很有意思。”
吴雨泽解释道：“听说故事的灵感是来自周申师兄一位在甘肃支教的朋友讲的一个当地的笑话，说是当地某个乡村学校，为了解决用水问题，校长用一头驴虚报了一个老师的名额，起名为‘驴得水’.”
“噗！”
张若钧直接笑呛到了，言简意赅的点评道：“真特娘的人才，这电影肯定有意思。”
周余棠也觉得很有意思。
诙谐荒诞之余，透着喜感。
最关键还是电影内核有着足够的深度，揭露了天朝地方存在的一些社会现实问题，确实值得期待。
《雪中》的拍摄，依旧分成了A、B两组。
另外一位导演孙浩本身专业能力过硬，《庆余年》这部电视剧收官季，至少有四成镜头是出自他手，如今带着B组拍摄，那边也是一群老戏骨，压力不大。
时间进入六月份，李木歌带着A组这边，这几天集中拍摄温华的戏份。
今天又是一场大戏。
温华得黄龙士际遇，已然剑道有成。
入京城比剑，战平棠溪剑仙卢白颉，自从名动京华。
算尽人心的黄龙士，算定出身低微的木剑游侠儿，不会为了短短一年的兄弟情义，而舍弃自己即将拥有的一切。
他的收官落子，便是让温华杀徐凤年。
“在老子的家乡那边，借人钱财十两，总要还个十二三两，我的剑是你教的。
今日，我废去一身武功，再还你一条手臂一条腿。”
张若钧嘴角不住淌血，那张如纸苍白的脸上，却绽放出了一丝惨然笑意。
木剑游侠儿没有丝毫犹豫，自废武功，再自断一臂、一腿。
美人、声名的份量，都比不上他心里的兄弟义气。
才入江湖的温华，以最决然的姿态，折剑淡出江湖。
一辈子没赢过的温不胜，却赢了一辈子没输过的黄龙士。
从此以后，可能会有北凉王世子徐凤年威震江湖的传说，江湖再没有这么一个吊儿郎当的木剑游侠。
“咔，过了。”
李木歌却兴奋到两眼放光，这家伙发刀子很有一套——《庆余年3》里陈萍萍之死，让无数观众落泪，也被评为是整个系列最经典镜头之一，就是他的杰作。
兴奋完了，才意识到老大在旁边，李木歌瞬间收敛，转头征询周余棠的意见。
“没问题。”
周余棠微微点了点头。
方才张若钧的酝酿的情绪很到位，表现无可挑剔。
连在旁边看着的刘艺菲眼睛都红了。
真诚永远都是必杀技。
戏中的温华待徐凤年以至诚之道。
现实中的张若钧，跟周余棠的感情也同样笃厚至深。
两人一起同过窗，一起吃过苦。
世人皆知大都督名动四海，知交遍天下。
但最开始迈出关键的第一步，还是张若钧舍下脸，跟他家老子换的人情。
当然，周余棠也给了兄弟一场泼天富贵。
带飞张若钧跻身于圈内最当红小生还在其次，周余棠手里的私人风投公司，带着张若钧跟朱艺龙做了不少投资。
这场戏有点伤，张若钧调整了好久才缓过来，周余棠给他递了瓶水：“你家老头子最近怎么样？”
“还那样，太能折腾了。”
张若钧撇了撇嘴：“还以为是十几年前呢，那一套早玩不转了。”
无非是想借着儿子的路子，上江东的船。
让张若钧成名的《雪豹》，周余棠牵的头，就有他爹的投资，后来周余棠又带着上过几个A级项目。
之后。
张若钧合同到期，出去自立门户，不让他爹往周余棠这边凑。
他很清楚，这个阶段跟周余棠合作的都是乐视、鹅厂等庞然资本。
有许多资源可以置换，就他爹京圈那点人脉，根本不够资格上桌。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兄弟的情谊。
近年海外兴起了虚拟币投资，周余棠随便进场玩了玩，也捎带上了张若钧跟朱艺龙，这两兄弟人手几千个比特币。
两人聊到了比特币，张若钧喜滋滋的咧嘴一笑：
“棠哥，去年都跌成那样了，今年涨了点，我就赶紧出了，小赚一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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