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脂说,秦瑟的母亲,是前朝遗孤,本朝先帝是夺了他们家的江山,秦瑟的父亲在战乱中,救走了秦瑟的母亲,为她改名换姓,迎娶到自家。
先帝轰轰烈烈的,到处寻找前朝遗孤,美其名曰是先帝悔错,想对前朝遗孤进行忏悔,实际上,是天下百姓和文人,对先帝谋反一事颇为不满,檄文叱问。
先帝为了挽回人心,才说要把前朝遗孤找出来,好生照顾。
可事实上,他在暗地里查,查到的前朝遗孤都被杀了。
秦瑟母亲的身份,瞒了那么多年,最终不知被谁告密查了出来,但先帝为了人心,不会以这件事为契机,而杀了秦瑟之母,他只能用秦瑟父亲和其他人串通意欲谋反的罪名,光明正大地杀了秦家的人。
闻言,秦瑟立即道:“不对,如果事实是你所说的这样,那陛下为何不杀了我?”
“那是因为,他动手杀秦家之人的时候,他的儿子,当今陛下反了他的江山!”秦脂道:“或许这就是报应!当今陛下反了他的江山,接下来秦家的谋反案,虽说杀了秦家其他人,可陛下并不知道,这案子背后的含义,才让小姐逃掉一劫。”
这样说勉强说得通,但秦瑟却感觉不对劲。
“当今陛下,登基多少年了?”
“三年。”秦脂回答道。
秦瑟一顿,这倒是能对上她去谢家的时间,如果不掐头去尾的话,大约就是三年左右。
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
秦脂的回答太突然,忽然就把真相什么都告诉了她。
秦瑟总觉得,这里面还隐藏着其他什么事。
前朝公主的遗孤……
这身份……
秦瑟实在不想说狗血两个字。
因为,这太tm狗血了!
要是再爆出来谢桁是本朝皇子,那他们这故事,妥妥的是狗血家国情仇爱恨大剧啊!
但后面一条明显不可能,如果谢家和本朝皇室有关系,怎么都不可能护着她的。
秦瑟只能说,幸好还没狗血到那种程度。
可前朝遗孤这身份,也是她不能接受的狗血。
她望着秦脂,郑重地道:“你确定,你所述是事实吗?”
秦脂重重地一点头,“小姐,我真的没有骗你,你要相信我!是,我是入了玄门,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秦家,当朝皇室抢了夫人家的江山,又杀了我们秦家满门,我们就应该复仇的,小姐!”
看着秦脂那义愤填膺的模样,丝毫不像是作假,秦瑟从她的神情和语气中,也听不出她在撒谎,不由扪心自问,难不成她真的穿到了一个身份极为狗血的姑娘身上?
见她不吭声,皱着眉,秦脂好像是怕她不相信自己似的,拉着秦瑟的手,再三地道:“小姐,你真的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
说实在的,秦瑟并不相信秦脂的话。
如果真有心,这些又是事实的话,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她?
而且这种事,作为亲生女儿的她都不知道,秦脂又是怎么知道的?
秦瑟觉得这里面有太多蹊跷之处。
面对秦脂的再三表态,她只是微微一笑,掰开了秦脂的手道:“无论是不是事实,都跟我没多少关系。前朝的事,已经翻篇了,如今想要颠覆现在的江山,不是易事,并且要颠覆江山势必要打仗,对黎民百姓也不好。”
她说得冠冕堂皇。
“如今朝局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百姓可以安居乐业,怎么好让他们再吃苦头呢?更何况,我就是个女子,若是王子争一争倒也无妨,我一个女子,争来皇位又有什么用,难不成真去做女皇帝?算啦算啦,好好过眼下的日子就是。”
秦瑟十分大气地拍了拍秦脂的肩膀,一点都不想跟现在的皇室计较一样,旋即转身离开。
秦脂不知道是被秦瑟这不成气候的模样气到了,还是听进去了她的话,竟没有追上来。
望着秦瑟走出去的背影,秦脂紧紧皱着眉,收敛了身上的灵气,暗自懊恼,她今天意外看到秦瑟,未曾来得及收敛身上的气息,竟然被秦瑟认了出来。
至于她后面的话……不知秦瑟相信了没。
但见秦瑟最后的反应,她觉得,秦瑟并未相信。
不相信也是对的,她从话本子上看来的剧情,要是能把小姐忽悠过去,那才是侮辱了小姐。
……
秦瑟并不知道秦脂这是从话本子上学来的故事,但她认为这话里多是蹊跷,实打实的没相信,却也明白,秦脂既然拿这话来忽悠她,就算再逼问,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既如此,她就不想浪费口水了。
不过秦脂对她确实没有杀意,语气中多是敬重尊崇之情,丫环这身份应该不作假。
既然暂时无杀意的话,她就懒得深究了。
且现下也没有时间去深究这样的事。
秦瑟还等着想办法救秦婉。
不管怎么说,从秦脂的话里,她算是明白了,这回确实是秦脂动的手。
秦脂是意图害了北宁郡主,挑拨中山王府和长公主的关系。
燕王暂时看没看出来,没人知道,但他一番倒推,反倒推出了事情真相,并且按照这个走向,找了人背锅。
秦瑟不知道叶阳伯爵府的人脑子是怎么长得,为什么答应背锅这件事,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归根究底,秦脂是因为她的一番话,才临时起意对北宁郡主动了手,而他们又害的秦婉被连累。
换句话来说,秦婉受到牵连,多少有秦瑟的责任。
其中有她一份因果在。
她不想无辜人受到牵连,叶阳伯爵府自己甘愿背锅就算了,但起码她得把秦婉救出来,不能让秦婉跟着背锅。
只是现在的局面下,要洗干净秦婉和叶阳伯爵府的干系,也不容易。
……
秦瑟快步赶到了京兆府,刚到大门外,她就看到谢桁和秦茂和秦夫人全部站在京兆府大门口。
秦夫人由秦湘扶着,双眼血红,像是刚哭过一场。
秦茂和还算稳得住,可同样神色紧张沉重,小声和谢桁交流着什么。
正和他说话的谢桁,像是有所感应一样,抬起头,正好对上秦瑟的眉眼,他神情一松道:“瑟瑟。”
秦家其他人一听,转过身来,才看到秦瑟。
秦瑟提步走过来,看了看京兆府紧闭的大门,低声道:“怎么样了?”
谢桁站在她旁边回答道:“京兆府这边说,是伯爵府世子自己过来投案认罪的,这件事牵连甚广,长公主和中山王府都发了好大的火,请求陛下严惩,这才牵连到叶阳伯爵府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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