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军港中秋月，倭人思故乡
商级霸王号战舰的实弹演习，前后持续近一个时辰。
从发起攻击到结束，距离靶船五百步、八百步、一千两百步，霸王号一共折返三次。
左右舷各八门雷公二型开炮三次，舰首、舰尾炮各轰击六次，合计六十次。
据校炮手、瞭望手加高进的汇总统计，靶船中弹约十七次，命中率接近三成。
事实上，首次折返时，霸王号侧舷的八门火炮，已将靶船的主桅杆砸断。
靶船的明轮室与划桨室也大多遭到重创，丧失了大部分行动力。
若实战，没必要再对靶船实施炮击，但因为演习，糜芳一直坚持打完三轮才终止演习。
“本次演习，五百步中弹率过半，明显高于八百步与一千两百步，不过比陆上命中率低得多”
高进如实汇报轰击情况：“炮击精度取决于目标远近大小，海上尤其要注意海浪起伏，当然，这些可通过加强训练提升。”
糜芳微微颔首，通过望远镜，他已经看到炮击效果，与夏级战舰的弩炮相比，雷公二型火炮的破坏力可谓以一敌十。
张诚微笑着建议道：“业精于勤荒于嬉，文忠既然有信心，那便让他好好操练。”
糜芳也表示赞同，当初接受任命时，刘备对他只有一个要求：打造天下最强舰队。
“要想击败所有对手，只能多训练，实弹实地全天候训练。记住：强者是打出来！”
穿越前，刘贝曾看过鹰酱航母在狂风暴雨惊涛骇浪中，舰载机仍然坚持起飞降落的训练视频，视频下方评论，清一色的“服”字。
高进又惊又喜，忙问道：“那咱们每月都练一回？”
糜芳哈哈一笑，说道：“别想偷懒，至少每旬来一回。嗯，至于怎么练是你的事，我只看效果。”
高进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并拍着胸口保证：“末将遵命！谢大总管！谢糜都督！”
由夏级战舰护卫的霸王号返航会稽军港，朱雀号与长安号抵近观察。
船体附近的水面上，散落着飞溅的靶船残片。
靶船桅杆断裂，船舷、甲板以及舱室，布满了炸裂的弹孔。
海水浸满了所有舱室，太过破烂而被雍州水师遗弃的靶船，行将沉没。
每人心里，都很自然地联想到死伤枕籍血肉横飞的凄惨场景，并得出近乎一致的看法。
任何敌人在海上遭遇霸王号，除非投降，否则，只能等着被击沉。
甘宁苦思良久，终于说道：“霸王号吃水深，光火炮就两万多斤，再加弹药储备，少说三万斤，长安号轻装的话比他们快。”
纪灵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试探着问道：“你意思，可发起偷袭，然后逃遁？”
甘宁果断摇头：“除非将十八门火炮全部摧毁，否则，千步之内，火炮的命中率极高。”
纪灵明白，刚才观看霸王号演习时，在一千两百步距离上炮击，命中率并不高。
这意味着，只有超出这个距离，才有可能成功逃脱。
但，即便夏级战舰轻装，要想与霸王号拉开一千步距离，至少需要一刻钟。
若霸王号处于追击状态，则需花费更长时间。
霸王号上每门火炮一刻钟内，至少能发射五到六枚炮弹。
综上所述，基本上杜绝了夏级战舰偷袭后逃脱的可能。
朱雀号上，也在同一时间，发生了一场争论。
夏侯渊不太熟悉水战，但他提议，可以火攻霸王号。
曹昂摇头，表示不太可能。
据他所知，霸王号作为旗舰，每次出港执行任务，至少会有两艘夏级战舰六艘补给船跟随。
什么船能顶得住，十八门火炮与十余架弩炮的集火？
估计，三百步内，是霸王号的绝对禁区，即使快艇侥幸钻进去，肯定会遭到护卫舰船的拦截。
蔡和望洋兴叹：以益州水师现有的舰船，很难对霸王号形成实质威胁。
曹婉说道：“我就说啊，还是要造霸王号，这名字听着就威风！大哥，你说咱们第一艘商级战舰叫啥名号？”
自古以来，名不正言不顺。
因而，起名很讲究。
比如，皇家水师以地名命名战舰，益州水师以玄幻神兽命名。
而水师先驱者，雍州水师以年代标注舰船的等级，至于战舰名更偏向于人名。
夏级战舰用泛称，如挑战者、冒险者等等。
商级战舰则用猛将的称号，至少第一艘用了项羽的称号，还真是名副其实。
至于东瀛水师，用的“日出东方”，有显示其故乡的属性。
至少，包括阿贝在内的倭人水手，很满意这个名称。
很多水手，甚至主动在胳膊上，纹上一个大大“日”字。
对于妹妹的乐观精神，曹昂耐着性子说道：“四个方位神兽都用了，你觉得再用啥好？”
“嗯，仙鹤，不，鹤舞，仙鹤翩翩起舞，怎么样？”
蔡和一个激灵，差点把不太长的胡须掐断。
特么，要是自己坐着这艘女性化的旗舰出征，会不会被甘贼笑话死？
“呃，名字能不能更威猛一点？”
曹婉看了蔡都督一眼，大概猜到对方的心意，嫌弃“鹤舞”不够响亮。
想了想，便连珠炮地爆出一串名称：“巨鲲，天狗，奇穷，狮鹫，成不？”
除了饱读诗书，曹昂对于奇闻异志也有涉猎，故而了解妹妹说的神兽，大多都出自于《山海经》。
后三个不谈，第一个“巨鲲”，无论字面意思还是内涵意义上看，还行。
“巨鲲，挺不错！照这个思路，阿婉有空再多想几个。”
“真的？那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为了逗大小姐开心，蔡和问道：“大小姐，巨鲲，啥意思？”
果然，曹婉兴致勃勃地为对方进行科普。
“庄子的《逍遥游》知道吧？‘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巨鲲，就是世间最大的鱼，明白吧？”
眨了眨眼睛，蔡和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哦，几千里的大鱼，很厉害啊！”
“嘻，我特意选的，还能不厉害么？”
“对对对，是阿婉厉害，等‘巨鲲舰’造出来，必须阿婉主持下水！”
能主持巨舰下水，曹婉还是很期待的，当即追问道：“哈，蔡都督说真的？不会骗人吧？”
“哪能呢，放心好了！”
中秋佳节夜，海上升明月。
桅杆林立的军港内，日出东方号上，远离家乡的倭人水手，一边品尝香甜的月饼，一边了解汉人节日的意义。
不知何时，有人吟唱起来。
逐渐，越来越多的倭人，加入合唱。
“兎追ひし彼の山，
小鲋钓りし彼の川，
梦は今も巡りて，
忘れ难き故郷”（注1）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人通报阿贝：大总管请求登舰。
糟了！
注1：《故乡》，日本民谣的代表作。
注1：
《故乡》，日本民谣的代表作。
作曲者是出身于鸟取市的冈野贞一（1878年2月16日~1941年12月29日）。
作词者是出身于长野县的高野辰之（1876年4月13日~1947年1月25日）。
故乡原文：
兎追ひし彼の山
小鲋钓りし彼の川
梦は今も巡りて
忘れ难き故郷
如何にいます父母
恙无しや友がき
雨に风につけても
思ひ出づる故郷
志を果たして
いつの日にか归らん
山は靑き故郷
水は淸き故郷
译文其一：
追兔子玩的那座山
钓鱼玩的那条溪
现在还是频频梦见
难忘的故乡
父亲母亲日子过得如何
竹马之友是否不变
现在过的好吗？
狂风暴雨每每令我想起故乡的记忆
希望有日衣锦还乡
何时才能回到
我那青山绿水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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