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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兵工厂的黎明(四)

        1933年,旧温布利球场。

        足总杯决赛。

        “找到优秀的防守型中前卫,并不比找到优秀的进攻型球员更容易。”赫伯特·查普曼说,“我们的体系需要一个稳健冷静的拦截手,也需要一个有创造力的攻击手,当然,一名可靠的门将也必不可少。”

        “这简直就是‘查普曼等式’。”陈耀笑道,“通往胜利的方程式。”

        “而现在,我们全都有。”

        陈耀和赫伯特·查普曼看向温布利球场,阿森纳的阵型运转得就像机器一样精确。

        曼城的球员想要通过阿森纳的中后场防线,但是恩戈洛·坎特在他们面前就像一座山。

        坎特迈开双腿,像黑色闪电一样掠过广阔的球场。

        他的身体比两年前壮实了不少,他的身体勾勒着精悍的肌肉线条。

        坎特的身材并不像人高马大的球员那样,但他的身体对抗一点不比那种铁塔般的球员要软弱。

        而且,坎特似乎对人的位置和球的位置有非同寻常的嗅觉。

        场上,曼城球员带球向前盘带,他面前的空间广阔,曼城成功把威胁推近到阿森纳球门。

        恩戈洛·坎特从对手的背后向他奔去。

        看似大片的面积需要坎特去填补,但坎特并不感到慌张。

        因为持球的毕竟只有一个人,只要把球从他的脚下抢断,这次防守就成功完成了。

        曼城持球队员的目光只关注着他的前方,两名阿森纳后卫,一名门将,剩下的三四个人都是曼城的前锋。

        现在是曼城的多打少局面。

        坎特还在接近他,陈耀和赫伯特·查普曼看着距离逐渐缩小的两人,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

        曼城球员把球碰出几步远,想要跟上继续盘带,他确信阿森纳球员不会在短暂的几秒钟内靠近自己。

        而恩戈洛·坎特接近他了。

        坎特从曼城队员的背后杀出,身体一靠,长腿一伸,趁着曼城球员把球往前一推的刹那,身躯一扭,让足球来到自己的身前。

        这时候,他用后背抵住头脑发蒙的对手,足弓用力一推,转身反击。

        坎特只带了两步远,他的头脑很清醒,他不是发挥进攻创造力的火力点,他的战术任务就是把球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前方。

        他起脚长传,皮球在空中飞行,落到了右内锋杰克·威尔希尔的脚下。

        曼城采取的阵型同样是  w-m阵型。

        这套新阵型俨然风靡英伦,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成为了各支球队青睐的常规队型。

        3-2-2-3的队型中,两名中前卫正好人盯人看住两名回撤的内锋。

        威尔希尔连停带过,往前狂奔,阿森纳的长传反击精准迅速,即使是严格的人盯人防守,也在广阔的场地上出现了短暂的错位。

        杰克·威尔希尔突然向右一盘,从身后追来的曼城中前卫被晃得向前拌蒜,踉跄了几步。

        威尔希尔趁机向前直塞,奥巴梅杨像长跑运动员一样,接到球之后发力向前飞奔。

        他越过了曼城的第一名后卫,发足狂奔,又越过了曼城的第二名后卫。

        奥巴梅杨的面前只剩下曼城门将,他向球门左上角抽射。

        白浪翻滚,阿森纳打入一球。

        比分牌被翻到  1:3。

        小报记者在笔记上飞快地写下这样几行字:阿森纳在  1930年夺得足总杯冠军后,又在  1930-31赛季队史首度获得甲级联赛冠军,  1932-33赛季,他们再一次获得甲级联赛今天,在温布利球场,阿森纳  3:1击败曼城,获得了  1933-34赛季足总杯的冠军……

        这是阿森纳的王朝。

        ……

        1933年,圣诞节。

        “现在我们喝点什么了。”

        一家餐馆里,赫伯特·查普曼微笑着拿出一瓶酒,陈耀把酒倒在两个杯子里,两名教练轻轻碰了一杯。

        “敬阿森纳。”

        “敬阿森纳。”

        陈耀喝下杯里的酒,他放下杯子,看到赫伯特·查普曼也擦了擦嘴,笑道:“这是我最高兴的一个节日。我没有说谎,诺里斯爵士对我的信任没有错。”

        “可惜诺里斯爵士已经离开球队了。”

        “哦,是啊,他就是那种会惹事的家伙。”赫伯特·查普曼畅快地笑道,“不过阿森纳能有今天的辉煌,诺里斯功不可没。队史会记住他的。”

        “队史也会记住您的,查普曼先生。”

        赫伯特·查普曼微醺,摆了摆手,“我只是做我的分内之事。我已经快要六十岁了。在我这个年纪,每一天我都在老去。我只想再多看看足球,再多看看比赛。”

        “至于队史上会不会有我的名字。”他怅然一笑,“我希望人们首先记住的是阿森纳……这是一家伟大的球会,它的伟大需要一代一代人去添砖加瓦。决定这支球队本质的,不是他的教练,不是他的老板,而是他的传承。”

        “所以吉莱斯皮路地铁站现在叫阿森纳站了,不是吗?”陈耀开玩笑。

        “是的,那就是俱乐部传承的一部分。”

        <div  class="contentadv">        “查普曼先生。”陈耀举杯,“你的名字会和阿森纳这个单词一起,不被忘记。”

        “我希望如此。”查普曼也举杯。

        ……

        节后的第一个训练日。

        当赫伯特·查普曼看到队列中几名头晕眼花、还带着宿醉的酒气的球员时,平日里和善礼貌的老头脸色迅速阴云密布。

        “你,怎么回事?”他拎着威尔希尔的领口,把他揪了出来。

        “还有你。”查普曼把什琴斯尼也拎了出来。

        “和……”他看了看排在队尾的奥巴梅杨,奥巴梅杨甚至还迟到了,悄悄地躲在队伍后面,“伱这家伙。”

        赫伯特·查普曼声音低沉地说:“其他球员,跟着助理教练训练……你们三个留下。”

        训练场的空气十分安静,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陈耀带着球员们正常训练去了,今天,球员们训练得格外认真,还不太敢发出声音。

        不远处,若隐若现地传来查普曼的斥责声。

        他们争辩的声音渐渐变得大了起来,陈耀竖着耳朵听着,其他球员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动作。

        “拜托,老爹,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解解闷而已……”

        “您不是也抽烟喝酒吗?查普曼先生?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苛刻呢?这只不过……只不过是放松,在这么高强度的职业下的放松。”

        “您是教练,您也知道我们这行有多折磨。职业球员,没错,我们就是职业球员,但我们也得有点兴趣爱好啊,有几个球员是不沾烟酒的?”

        赫伯特·查普曼的咆哮突然响起。

        “够了!”

        场地间一瞬间鸦雀无声。

        “先生们,你们说得没错。我,一个五十六岁的老家伙,抽烟,喝酒。”赫伯特·查普曼一字一句地说,“但是我一次都没有让自己魂不守舍地来到训练场过。一次,都他妈的,没有。”

        “其他人都在酗酒……这就表明你们也应该这样吗?其他人把职业素养弃之如敝履,你们也应该学着他们吗?”

        “我是一个教练,你们是球员。我不是你们的父亲,你们也不是我的子女。你们甚至连我的雇工都算不上。我可以看着你们堕落,早早变成一个无能的花架子,被人唾弃着离开足坛。”

        “相信我,先生们,我会享受这一切的。”赫伯特·查普曼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诮,“但是我没有这么做。我选择来干预你们的生活,即使你们要因此把我当成一个多管闲事的老头,在这里和我置气。”

        “我付出,只是因为你们是我的球员,是我赫伯特·查普曼的球员。你们还有一个身份,就是一个阿森纳人。”

        “我不允许有人顶着这两个身份,自暴自弃,沦为庸人,乃至毁掉他们的人生。”

        赫伯特·查普曼叹了一口气,轻声说:“天赋是馈赠,也是诅咒。我不忍心看着你们被自己谋杀。”

        他说完这句话,场地里依然静谧。

        太阳不知什么时候躲到了云层后面,给天地间笼罩上深沉的滤镜。

        “我马上就要启程去诺丁汉。之后我还要去几个地方。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几个最好给我拿出点人样来。”

        赫伯特·查普曼严厉地瞪了他的球员们一眼,转身走向陈耀。

        “教练。”他轻声说,“杰克,沃依切赫,还有皮埃尔……他们都是好球员。还有西奥,恩戈洛。他们是天才。我们的运动体系还太粗糙,太落后了,他们注定不可能在这里兑现他们全部的潜力。”

        陈耀点点头。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他们生活在半个世纪后,他们会不会得到更科学的培养,他们会不会更自律,他们能不能创造更伟大的成就。”赫伯特·查普曼笑了笑,“可惜这只是一个老头子的痴心妄想罢了。他们是好孩子,他们没得选择。我们要帮助他们。”

        “好好看着他们,教练。等我回来。”赫伯特·查普曼披上外衣,向陈耀挥手告别。

        “查普曼先生……不,赫伯特。”陈耀忍不住叫住了赫伯特·查普曼。

        “怎么了?”

        “要不,休息几天吧。”

        “为什么?我的时间很紧张,我要去准备行李了。”

        “您太疲惫了,让我代替您去看比赛吧。”

        “哈哈。”赫伯特·查普曼转身走回来,向陈耀笑着,搂住助理教练的肩膀,“我说过,我每天都在老去。留给我看的比赛,一场比一场少。我爱这项事业,我爱这支球队。不用担心我。”

        陈耀拥抱住赫伯特·查普曼,轻声道:“所以,这是命运吗?”

        “我不确定命运存不存在。”赫伯特·查普曼回答道,“但我接受它的存在。”

        “即使它要你付出代价,付出……哪怕是生命的代价。”

        “死是伟大的终结,终极的旅程,它是生命的延续。”赫伯特·查普曼慨然一笑,“  D·  H·劳伦斯,这个混蛋说过这句话。再说,足球并没有如此沉重。教练,你今天似乎对我很不舍。”

        “不,没事了,查普曼先生。”

        “一点事都没有。”赫伯特·查普曼狡猾地眨了眨眼睛,同样给了陈耀一个拥抱,“下一次我们拥抱,是在这赛季的冠军庆典上。”

        陈耀挤出一个笑容,“一言为定,查普曼先生。”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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