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瞬间死静。
下一瞬,老爷子已经把珠珠塞到了儿媳怀里,一把把她们推进了西屋。
邰继祖和邰继宗也抓起三个小子,推给了刘冬娘。
“躲起来,别出来!”
院子里,芝麻球开始奋力咆哮起来,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四处张望,寻找敌人可能隐藏的位置。
大黑马和大白马刨着蹄子,奔到台阶下警惕的打着喷嚏!
但是等了好半会儿都没有箭支再落下,反倒是何山等人听到动静赶了过来。
“老爷子,出了什么事?”
邰老爷子迈出门槛,伸手拔下那支箭,发现了箭尾上绑着的纸条。
他心里隐约有些猜测,于是摆摆手,“暂时没事,你们四处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
何山等人领命散去了,老爷子才打开纸条,只看了一眼,他就变了脸色。
邰继宗心急,赶紧问道,“爹,上边说了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邰老爷子示意众人回屋,重新关上了门。
芝麻球和大黑马、大白马依旧守在门前,外加从灶间奔出来的春红和二丫,别说外人,就是一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杨丽华听到没事,抱着珠珠走了出来。倒是刘冬娘心有余悸,依旧把三个小子挡在身后,但三个小子好奇,努力翘脚往老爷子那边看过去。
老爷子把纸条给了杨丽华说道,“康成派人送信来了,估计是事态紧急,才选了这样的法子。”
杨丽华看过纸条,皱了眉头应道,“爹,这上边说京都来的贵人盯上咱家的羊绒生意了,马上就有门客来巧取豪夺!咱家怎么办?”
其余人都是听到惊讶,齐齐着急起来。
邰继祖问道,“那些京都贵人过来不是有事吗,怎么还能眼红咱家的羊绒生意?”
“是啊,什么叫巧取豪夺?是花银子买羊绒衣裤的织法吗?”邰继宗也是帮腔儿。
刘冬娘怯生生问道,“这可怎么办,咱家能不卖吗?”
倒是几个小子恼怒不甘心,纷纷嚷着。
“爷爷,羊绒作坊是咱家的,咱家不卖!”
“不是说皇上也来了吗?谁敢抢咱家东西,咱们就去告御状!”
“对,城里说书的先生都说了,只要拦着皇上的辇车磕头就行!”
老爷子自然也是恼怒,但被小子这么一闹,真是哭笑不得。
“行了,你们就别出馊主意了!过日子若是像说书说的那么容易,天下就没有冤情了!现实就是,你一个平民百姓,怕是皇上的辇车都看不到就被弄死了!”
几个小子有些傻眼,到底是杨丽华开了口,“爹,如今该怎么办?一旦皇子的门客登门,以咱们家是根本挡不住。到时候怕是人家给个三五两做做样子,就要把羊绒衣裤的织法拿走了!”
“不成!”邰继祖立刻反对,“老三还带着商队在草原收羊绒呢,回来知道作坊没了,他该多难受啊!不成,我得给老三守着作坊!”
<div class="contentadv"> 邰继宗也是急的满地走,“是啊,爹,不能让外人把作坊抢走!”
老爷子心里也是焦灼,他抽出烟袋锅儿,狠狠吧嗒了两口,扭头见小孙女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他又放下了烟袋锅儿。
“珠珠过来,爷爷抱抱,刚才吓到了吧?”
老爷子抱了胖丫头,轻轻摸着她的小脑袋。
珠珠往爷爷怀里凑了凑,轻轻点头,“爷爷,是有坏人来欺负咱们家吗?”
老爷子叹气,应道,“有坏人看上了家里的好东西,若是不给他,咱们家就危险了。”
危险了?
珠珠脸上的小奶膘都绷紧了,小手扯着爷爷的袖子嚷着,“爷爷,把东西给坏人好不好?珠珠运气好,咱家以后还会有好东西!”
老爷子当然也知道,但作坊是全家的心血,小儿子更是为作坊在外奔波呢!
珠珠生怕爷爷不答应,继续奶声奶气劝着,“爷爷,坏人会有坏报应的!珠珠不想爷爷危险,珠珠害怕!”
“好,好,珠珠不怕!”老爷子轻轻拍拍胖孙女,抬头时候已经下了决定。
“这个时候,与其等人家过来强买了作坊,不如咱们先下手吧。一会儿我就进城去寻闵管事,请他帮忙把想做羊绒衣裤生意的人都找来。咱们把衣裤织法卖出去!宁可少要钱,也多卖几家。
“一旦衣裤织法不只是咱家独有,那些贵人也就不会盯着咱家了,兴许还能把作坊保下来!”
杨丽华脑子里飞快盘算,到底点了头。
“爹说的对,咱们家目前还剩下的订单有五六百套,等老三带回羊绒,应该足够把单子完成了。到时候再想以后的出路都来得及!从作坊支起来到如今,也没少为家里赚钱,就是以后不做了,也不亏。”
邰继祖和邰继宗对视一眼,他们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点了头。
老爷子立刻张罗起来,“套马车,告诉何山给我带几个人,赶紧进城。今晚我不见得回来,你们守好家里。若是你三伯问起,就说等我回来再说。”
很快,老爷子换了一身八成新的衣衫,带了四个老兵坐车进城。
杨丽华生怕那些人提前找来家里,吓到孩子,就央求老爷子带着珠珠进城。无论是放到伍家,还是闵家,都能暂住两日,省得受了家里波及。
老爷子庆幸儿媳想的周到,抱着珠珠,拿着她的小包裹就出发了。
闵家的点心铺子里,依旧是人来人往,生意很是不错。
闵管事正在后院核对账册,突然听说老爷子过来,还有些惊讶。
待得接了爷孙俩进门,他就赶紧喊小伙计给珠珠拿新烤的点心。
珠珠吃的香甜,老爷子才同闵管事说起售卖羊绒衣裤织法的事。
闵管事惊讶的差点儿打翻了茶壶,问道,“老爷子,您怎么突然想起这事?咱家的羊绒衣裤生意正是红火的时候,卖掉织法岂不是杀鸡取卵?”
老爷子叹气,应道,“这羊绒衣裤的织法不是如何复杂,早晚都会有人琢磨出来。不如趁着还算新奇,卖掉收一笔银钱。”
闵管事瞧出老爷子不愿意多说,想了想也就不再劝了。
“大叔,您是什么章程,还是要告诉我一下,我派小伙计出去寻人也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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