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胜负
砰！
劲气碰撞之下，两道人影自漫天烟尘中倒飞而出。
陆玖下腹和左臂处多了两道浅浅的剑痕，鲜血自伤口汩汩而流，片刻便染红了衣襟。
而对面的风清扬手上的长剑已经被冰霜所覆盖，内功运转之下，一丝丝白色烟气自其手掌握剑之处袅袅而出。
“好厉害的玄冥真功！”
“好剑法！”
风清扬和陆玖两人同时开口，而后相视一笑。
风清扬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真不知道陆教主如何修炼的，年仅三十余岁便将内功修为练至天下绝巅！单论内功，恐怕天底下胜你之人已经没有几个了。”
岳不群、令狐冲等人闻言，面色都是一变。
只因内功修炼，最是讲究日积月累，无论是普通的内功心法还是如紫霞神功、易筋经之类的顶尖功法，想要累积真气，都需每日勤耕不辍地打坐修炼。
当然，江湖上千百年，自然也有一些功法或者奇物能够让人快速地积累真气，如千年灵芝、天山雪莲之类的天材地宝，还有便是日月神教的镇教功法吸星大法。
但陆玖修炼的玄冥真功可不在此列。
听到风清扬的夸赞，陆玖道：“据本座所知，京城皇宫之内还有供奉阁的一个老不死，他……”
话还未说完，风清扬便断然道：“你恐怕还不是他的对手！”
“嗯？”
陆玖眉毛一挑。
风清扬笑了笑：“你以为老夫为何在思过崖避居十年？”
“他……他突破到先天境界了吗？”陆玖不由得问道。
风清扬摇摇头，道：“十年前未至先天，但却已是绝顶巅峰境界！”
“呵呵……说来惭愧，当初黑风峡之战后，老夫自诩在绝顶境界中也算是走得比较远，但在那人手掌下却没有撑过百招！
十年过去了，虽然老夫修为虽更进一步，也算是踏足巅峰之境，但却也不知道那人到了何等境界。
先天乃是武者修炼一途最大的关卡，即便是天资绝世之人，想要在十年之内突破关卡，恐怕也不大可能。”
陆玖笑着道：“那便好！”
风清扬看了陆玖一眼，讥笑道：“小子！即便是老夫现在的修为，和十年前的那人对战，恐怕胜负也在三七之数，老夫三，那人七。
如今十年过去了，此人修为必定更进一步，伱想要对付他，恐怕是自取死路啊！”
“是吗？”
陆玖挑了挑眉，道：“现在风前辈和本座一战，胜数恐怕还不足三成啊！”
说罢，陆玖身法闪掠，倏然横身半空之中，一掌击出，掀起滔天气浪。
“哈哈哈……既如此，那就让老夫看看你够不够资格！”
风清扬朗笑不止，一剑刺穿空气，气流发出尖锐的啸音。
嗤嗤……
两道身影再次交战在一起，双方招式变幻之快，劲气之强横，便是岳不群这等一流高手都看得目眩神迷。
“再来！”
陆玖收掌化爪，凌空一跃而起。
半空中身如苍鹰，五指间劲气吞吐，抓破空气，自空中倏然抓摄而下。
哗啦！
四周的空气都被爪劲穿透，引得呜呜作响。
“鹰爪功！”
“江湖上鹰爪功流传极广，但得爪功真意者不过二三，这其中便有当年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白眉鹰王！陆教主这手爪功便是遗自当年的那位白眉鹰王吧？”
说话间，风清扬神色动容，身形连闪，剑光纵横交错之间，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陆玖惊人的一抓。
嗤啦！
身后的石柱被陆玖一爪抓去一部分石块，留下五道深深的爪痕，每一道爪痕都深达寸许，令人望而生怖。
“好厉害的爪功！比起少林派广济大和尚的龙爪手恐怕也不遑多让了！”风清扬叹了一句。
说完，风清扬手腕轻转，脚下用劲，整个人凌空而起，剑光挥洒无数，在天色昏暗之时更加耀眼无比。
霎时间，无尽剑光伴随着嗤嗤作响的剑气向陆玖倾泻而下。
陆玖自是丝毫不惧，身形旋飞，化作一道狂风，径直冲进了无尽剑光之中。
方圆数丈之地立时劲气轰鸣，剑光四起。
另一边，令狐冲看得头皮发麻，如此凌厉的爪力，怕是刀剑恐怕也得被抓成废铁，这个陆玖虽然是魔教教主，但一身武功却着实太过厉害。
不仅有一身至阴至寒的玄冥真气，掌法、轻功、爪功、剑法无一不精，甚至于随便使出来的一门武功都堪称顶尖绝学。
更邪门的是，陆玖才三十余岁，这人莫非是从娘胎里就开始练功了？
“风太师叔年纪毕竟大了，和陆魔头大了这么长时间，再打下去恐怕会气力不济啊！”心里暗暗担忧不已，令狐冲凝神望去，却发现根本就看不清两人的动作和目前的形势，只是在心里干着急。
令狐冲又看向岳不群，却发现自己的师父好像是愣住了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烟尘弥漫的战场。
“师父？”
岳不群回过神来，眼中的震撼之色却丝毫未减。
令狐冲则是担忧地道：“风太师叔他……能不能击败陆魔头？”
岳不群摇头：“为师也不知！”
“师兄！咱们怎么办？”
宁中则也是一脸的担忧之色，他和陆玖有着血海深仇，但见到他和风清扬之间的大战后，心中却升起一股浓重的无力感。
凭陆玖的武功，恐怕华山派全派加起来都不够他杀的。
岳不群苦笑：“师妹！还能怎么办？”
“只能寄希望于风师叔了！”
……
砰！
砰……
战场中一块青石板炸裂开来，四散而飞额石块如同威力巨大的暗器向着四面八方飙射而出。
“不好！”
“小心！”
岳不群和宁中则同时色变，岳不群一把抢过宁中则手中长剑，飞身一跃挡在宁中则和令狐冲前面。
唰唰！
长剑接连挥舞，一个个石块被点飞。
然而每点飞一个石块，岳不群身体便是一震。
噗！
拼尽全力将最后一块碎石击飞，岳不群竟是再也忍不住，当场一口血便吐了出来。
“师兄！”
“师父！”
宁中则和令狐冲两人上前一把扶住岳不群的身体。
“咳……我没事！只是内腑受创。”
“快！离这里远一点！”
两人不敢怠慢，连忙带着岳不群向后退去，直接退到正气堂门口的石柱之后。
轰！
在三人退至石柱后面的一刹那，一声闷响如雷鸣般炸开，两道身影随之倒飞而出。
令狐冲甩了甩脑袋，探头望去，嘴巴顿时张大了起来。
风清扬身上和手上的长剑竟然挂上了一层冰霜，而对面的陆玖大腿上，一道足有尺逾长的伤口浮现，血肉翻卷开来，鲜血汩汩而流，几个呼吸的工夫就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血泊。
陆玖看了眼大腿上的伤口，剧烈疼痛的同时心里又暗暗庆幸，幸好自己反应足够快，否则自己就可以去练辟邪剑谱和葵花宝典了。
咔嚓！
清脆的声音传来，风清扬浑身一震，将身替和剑身上面的冰霜震散，没有任何言语，一道剑鸣引空而起，寒光绽裂，剑光冲天而起。
嗤嗤……
强横的劲气掀飞四周碎石，丈寻之内立时石块乱飞，烟尘四扬。
“这……”令狐冲直接看呆了。
剑光如游龙般在烟尘中闪现，一道杀机纯粹而又凛冽的剑气随之而起。
咻！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风清扬的身体连同长剑融入狂风之中，卷携着无尽剑光和漫天飞射的石块笼罩向陆玖。
“哈哈哈……好！”
“这才痛快！”
陆玖猛然狂笑出声，屈指在大腿上连点几下，止住流血。
与此同时，一股至阴至寒的气息自其身上开始逸散，一层层薄雾自其周身显现，而其双掌提至胸前，随着真气的运转，双掌竟然变成诡异的青玉色，散发着无尽的寒气。
下一瞬，陆玖眼神凶戾，提至胸前的双掌猛然前伸、横推。
轰！
强横的劲气倏然炸裂开来。
砰砰砰……
当先而至的碎石块如同被狂风吹卷，乱射而飞，砸向四周。
砰！
令狐冲脑袋一闪，躲过砸过来的一个碎石块，定睛一瞧，赫然色变。
石块上面竟附着了一层冰霜。
轰！
劲气轰飞，闷响如雷。
震响之后，随即一声长啸响起，令狐冲和岳不群等人连忙伸头瞧去。
“哈哈哈……风前辈，下一次再见可就要分生死了！”
依稀间，一道身影自漫天烟尘中飞射而出，眨眼之间几个飞掠，便已在山道之中去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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